“当真是奇怪!”
走在定陶县城内的街道上,完全没有看到城内有受到昨晚事件的影响,给张扬的感觉,就好像是昨晚什么事情也未发生过一般。
当然了,张扬带着苏游安的遗体从那处河岸离开后,也没有再回去看过。而到了定陶县后,张扬才知道,这条水道还依然是封着的,因此,并没有船只从定陶县去往成武县。
也就是说,昨晚的一切很可能就是一个阴谋。张扬看着眼前街道上的一幕,还是决定找一间茶馆去打探一下消息。
有了决定后,张扬便去往定陶县城内的街市,准备在那里找一间人流较大的茶馆。而张扬在出发的时候,还不忘朝身后看了一眼。
……
“……刚才听某的小舅子言,昨夜镇军在苟村附近,打了一个打胜仗,将那些河北道来的贼寇杀的丢盔卸甲,斩首数百人呢。”
“当真有此事!”
“那还能有假,某的小舅子便在军中,当然了,并非在镇军中。”
“好啊!若是当真如此,那吾等也能安心行商做买卖了……”
“快说说具体情况……”
“对对……”
此时,定陶县城北一间茶馆内,众茶客正在听着一人说着昨晚镇军在成武县与定陶县之间袭击了河北道贼寇的事。当然,张扬此时也正坐在这间茶馆的一个角落里,听着这人在讲述昨夜发生的事。
而让张扬奇怪的是,那人所有的描述里,并没有提到有船队被袭击的事。
看来,这件事有些不简单了。
“小二,结账!”
张扬听了一会后,觉得这事不是他能去干涉的了,当然,将来等他实力强了,也可以去调查一下,算是给苏游安,苏兄,一个交代吧!
“好勒!客官……”
等结了账之后,张扬便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包裹内的瓷瓶,像是在说,“走了!”接着,张扬便将包裹背在了背上,并拿起用布包裹好的那把宝剑,便出了这茶馆的门。
……
“好冷啊!”
来到街上时,一阵略带寒意的风拂了一下张扬的面,张扬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只是,昨晚待在那冰冷的水中,张扬都没有说一句什么,此时说这句话,或许就是有些深意了。
说完,张扬没有多做停留,朝城西而去。
……
“停下!车上装着什么东西?”
两刻钟后,定陶县城西的城门口,一辆牛车被守门的兵丁给拦了下来。
“这位军爷,这车上躺着的是小人的小妹,因为病了,因此送到乡下去。”一位皮肤黝黑,带着草帽的三十来岁汉子,恭敬的对这守门的兵丁说道。
听这汉子这么说,这兵丁果然见牛车上,有一名捂着被子的人。
“得了什么病?”这兵丁说着,就要去掀开那被子。
“军爷,碰不得,碰不得!”这病丁刚拉开一些被子的角,就听这汉子接着说道:
“小妹得的是天花。”
果然,这汉子看到了一张满是红点的小脸,吓的连忙放下了被角。
“得了这疫病,竟然不早说,你他娘的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军爷,这不是没办法嘛!得了这病,也只能偷着让妹子去城外躲躲,若是命好,没准还能活命。”见这兵丁怒气冲冲的样子,这汉子说着,就要去抓住这兵丁的手,让他饶恕一般,
“快滚!”见这汉子来抓他的手,这兵丁连忙躲开,并呵斥道。
“谢过军爷,谢过军爷了。”这汉子拱手道谢过后,便接着陪笑的连忙去拉牛车了。就这样,牛车出了城西的城门后,开始慢慢向西去了。
……
一刻钟后。
这名赶车的汉子,停下牛车,向定陶县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他的容貌又变换了一下,变成了苏游安的样子,而这人正是张扬。在进到定陶县城后,张扬就发现了有人跟踪他,不过这名跟踪之人只是名普通人。当然,张扬在刚进城时,在那些修者眼里也只是一名修身境的修者而已。
而张扬猜想,他被跟踪的原因,估计与他手上那把被布包着的剑有关了。
因此,张扬在甩开那名跟踪者后,稍微变换了一下模样,在市集花了十五两买了这牛车后,便朝城西出发了。因为张扬并不想走水路,他想沿途看看,同时要学学这北方的口音与官话,为扮演好苏游安做准备。
变换了模样后,张扬对被子里躺着的这人道:
“这位小娘子,可以出来了。”
被子中的这人,是张扬路过一
条巷子时,遇到的。说来也是奇怪,张扬路过这条巷子时,发现一名女子正用被子将她自己罩着,并蹲在墙角。而张扬也只是多看了几眼,这女子就直接爬到了张扬的车上,说有坏人在追她,并让张扬带她出城。也因此,才有了后面的事。
“这位大哥,没人跟来吧!”这女子说着,就将被子掀开了。而略微模糊的看清了张扬的脸后,有些不确定道:
“你是刚才的那位大哥!?”
“正是某,这变了一些模样,只是一些江湖把戏罢了。”张扬解释道。
张扬刚才模样改变的不多,加上这女子又有些轻微的“能近祛远”病,(也就是近视)她也就相信了张扬的话。因此,这女子行礼道:
“奴家谢过这位大哥的搭救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小娘子不必如此。”张扬顶着苏游安黝黑的脸,也让他的表情变的少了起来。张扬接着说道:
“现在已到城外,不知小娘子有何打算。”
这一问倒是把这女子问住了,不过,她立刻又想到了它离家出走的目的,于是目光坚定的回道:
“奴家要去汴京!”
又是一名倔强的人!看着这名脸上画了许多红点也难以掩盖脸上的苍白,以及手上还有伤痕的女子,张扬看着她的眼神在心里评价道。
也因为这眼神,张扬决定带她到汴京,“某也要去汴京,若是小娘子不介意的话,可与某同行。”
“奴家谢过这位大哥了。”这女子带着喜意朝张扬行了一礼。
这名女子虽然刚从被骗的火坑里逃出来,且她心里还满是戒备,但她现在身无分文,又无熟人,根本就是寸步难行。也因此,她也别无选择,只能抓住张扬这颗救命稻草了。而且,这女子在与张扬的对话里,她也觉得张扬不是坏人就是了。
见这女子愿意同行,张扬道:“不必多礼,某姓苏,你可称呼某苏大哥。”
“奴家姓孔,家中排行第三,苏大哥可称呼妾身三娘便可。”这女子也自我介绍道。
听了这孔三娘子的话,张扬决定还是出发了,“那好,三娘,咱们出发吧!”
“一切听苏大哥的。”孔三娘子微微一礼道。
就这样,张扬驾着牛车,带着孔三娘子,缓慢的朝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