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青楼大门口停下,从车上走下两年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走路有点摇晃,看样是酒后找乐子来了。
等两名年轻人下来后,车夫才驾驶马车在前边的空地边停了下来。
周小墨故意和两名公子哥儿间保持一段距离,看着他们在两名青衣大汉的点头哈腰中走入客堂。
“咳咳!”
一名大汉满脸横肉,上下看了几眼走路过来,穿着不能再普通的的周小墨,干咳了几声。
周小墨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二人是以貌取人了,我要是衣着光鲜的乘坐马车过来,他们肯定又会换上另一张嘴脸,对我点头哈腰。
这也不能怪他们,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以貌取人的也大有人在。
“喂!你到哪里去。”另一名魁梧的青衣大汉见周小墨不顾同伴的咳止,仍径直走来,便跨前一步,拦住他问道。
周小墨不动声色地说道:“到这里来还能干嘛,当然是寻乐子来了!”
“身上带钱了吗。”刚才那名干咳嗽的大汉也上前几步问道。
周小墨笑了,这也太直白了吧,他拍了拍腰间:“不带钱,我难道是来吃白食的?”
“呵呵!你也得有那胆量来吃白食。”魁梧的青衣大汉冷笑,“来这里的规矩,你总该知道吧。”
周小墨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有什么规矩。有来福和有财相陪,周继业也没有跟他说过来青楼需要规矩。。
知之为知之,不知就要不耻下问了。周小墨挺真诚的问道:“逛乐子还要什么规矩?”
“玛的,连进青楼的规矩都不知道,你这小子想拿大爷我消遣来着。”魁梧大汉说着推了周小墨一个趔趄,“快滚,下次再来,大爷我一拳打断你的门牙。”
周小墨眼睛一转:“二位大哥,不瞒你们说,我这是第一次进青楼,是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
一脸横肉的大汉,忽然露出猥琐的笑容,说道:“照这么说,你还是一个雏儿喽!”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也笑了:“知道来这里的规矩吗?就是要先亮亮你兜里的底儿。”
卧槽,周小墨暗笑,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他伸手掏出兜里的钱问道:“这够吗?这也是我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
满脸混肉的大汉看了看周小墨手里的钱,又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说道:“看你今年也不小了,居然还是个雏儿。”
“我快十八了。”周小墨故意回头看了一眼来路,“所以,等会儿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请二位大哥说没有看见我。”
两名青衣大汉猥琐地笑了。
满脸横肉的大汉说道:“进去吧!只要进到这里,就是天王老子来找你,我们也会说没有看见人。”
周小墨收好钱,笑着向里面走去,听见后面那个一脸横肉的大汉轻声说道:“这小子肯定也是个穷逼,居然到十八岁还是个雏儿,看样子是憋不住了,偷了家里的钱出来找乐子。”
那个魁梧的大汉也笑道:“不知道这只童子鸡今天又便宜了谁吃。”
听到两名大汉猥琐的笑声,周小墨也觉得说自己是个雏儿是有点丢人。
在这个社会,人的寿命大多很短,所以,很多男子十七八岁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周小墨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伯伯过于放纵而早死,估计老爸早就给他娶了媳妇,说不定娃都抱了几个。
大堂门上悬挂一块金子大匾,上书几个鎏金大字【春风一度】,字体苍劲有力,气势非凡,令周小墨不禁暗暗喝彩。
堂门外面树荫下躺着一个老头,边上放着个壶茶,摇着蒲扇,只是睁眼扫了周小墨一圈,又闭上眼睛,嘴里不知哼着什么小调,一听就很猥琐。
进入大堂,门里面也站着两名青衣大汉,见周小墨进来,早有一名面黄肌瘦,看上去大概十三四岁的青衣小厮快步走了过来,上下看了他几眼,问道:“这位公子可有相好的?”
“没……没有。”
小厮随便请周小墨坐下,端过一碗茶,又问:“那公子是来听歌啊,还是看舞,或者直接走皮肉。”
周小墨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听歌,看舞,直接走皮肉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四周,没有看见刚才那两公子哥,估计是直奔相好而去了。堂厅里也没有几个人,传说中的老鸨妈也没有看见,原来,电影电视里只要有客人前来,老鸨妈就捏着手巾,咧着大嘴山呼海啸般奔出来的场景都是骗人的。
周小墨暗想,我这是来微服私访的,最好能都接触一下,于是故意加重语气对小厮说道:“还是先......先看舞吧。”
小厮一眼就能看出这位肯定是第一次逛青楼,一双眼睛乱瞧,巴不得眼睛能穿过门板、墙板看到屋里去。
周小墨眼睛飘着别处,问小厮:“小哥,怎么没有看到你们家的老板和麻麻?”
小厮也正无聊,求之不得有人陪他聊天,说道:“老板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据说是因为小少爷身体又恙,麻麻岂是你能见到的。”
玛的,看来少爷我生病了是人皆尽知啊!周小墨问道,“那怎样才能见到麻麻呢?”
“如果每个像你这样的人都要麻麻出来接待,那她还不累死。当然了,只要你肯出钱,自然能见到麻麻喽!”青楼的小厮对客人本来就是自来熟,跟周小墨聊了一会,就已显得很活跃,“看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只要随便找一个能让你**的就行了,还挑什么食?”
卧槽,连挑食也用上了。周小墨觉得小厮很有意思,看着他这机灵小样,估计在这里也混了很久,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被打上了这个圈子的烙印。
就在此时,就听门外有人扯着嗓子喊道:“麻麻,刘大公子到了。”
“你不是要看麻麻吗?”小厮在周小墨耳边说道,“刘寅刘大公子来了,麻麻自然出来接见了。”
听这声音很苍老,周小墨懂了,刚才这喊话之人定是刚才树下那个老头,刚才他进来时,老头只是瞥了他一眼,见他衣着普通,估计也是没有多少油水可榨,所以理都不没有理他。
门口一暗,一名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柔声叫道:“麻麻可在!”
厅堂最东面那扇门忽地打开,走出一矮胖妇人,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粉,手中摇着个花色的蒲扇,腰间飘着粉色手巾,扭着水桶腰,故意踏着小碎步,嗲声嗲气的说道:“盼月亮盼星星的,终于盼到你刘大公子大驾光临了,刚才我左眼皮子一直跳着,这不,果然是您这位贵公子来了。”
周小墨问小厮:“这位就是麻麻吗?”
“她就是我们春风一度楼的麻麻,在她手下,没有驯不服的小母马,再贞洁的烈女,到麻麻手里,不出七天,定把她训得服服帖帖,比绵羊还要听话,任由客人摆布。”
闻着老鸨经过时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习惯了古龙香水的周小墨差点把昨天晚上的饭都吐出来,这廉价香粉和着汗味,简直堪比在臭脚大汉的脚丫里撒上花露水啊。
可能是生活过的时代不同吧,也许老鸨身上的这种香粉味道,对目前这个世纪的男人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就像天天吃着野菜、树皮的人,你突然让他吃一顿从未吃过的高粱饭,他会觉得这可能就是世间最香的食物了,却不知道还有比高粱饭更好吃的大米饭。
周小墨心里一动,如果那个超市真的存在,能找到两瓶香奈儿,今年的花魁大赛,我家的名次是不是就会……
“小哥,你这样一说,我真的很好奇。”周小墨收起幻想,吐了一口气,小声问小厮,“麻麻平时都用什么手段驯服那些小母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