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阳光透过缭绕的云气,在地上投出斑驳残缺的影子。(pm)
虽然已经是正春的季节,可是北方的气候依旧散着些微的寒意。
距离上次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大半月的时间,似乎一切又那般理所当然的平静了下来。
一辆两头巨型角力兽拉扯的旅车在坑洼的地面上悠然的前进,随着路程的延续,黄土堆积的地面开始渐渐的平整,并出现了零星砖石的痕迹。
直到日头爬上正中,地面上已经彻底变成了整齐的青色方砖,俨然一条玉带通向远方无垠。
佣兵帝国都城冈萨雷斯已经遥遥在望。
“大人,目的地已经快到了!”
边缘摩的有些白的皮帘中间伸出一个花白的脑袋,用手搭住凉棚远远的眺望了一阵,回头对里面道。
“唔,到了再喊我。”
一堆密集的毛皮中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梦呢,雷纹特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堂吉诃德叹了口气,这位大人这半月就这样大部分时间都埋头苦睡,丝毫没有计划将来的意思。他已经少许的后悔,自己人生的决定是不是太孟浪了些。
“大人你为什么要来佣兵帝国呢?”
犹豫了一阵,他靠近毛皮堆,轻声的开口道。
繁杂的皮毛中没有多余的动静,似乎他的问题并没有传达到当事。
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堂吉诃德无意识的紧了紧身边的包裹,向身后的窗外眺望过去。
“我告诉过你,我是一个逃犯。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分量,能摆脱过去,至少让那些所谓高层可以忽略过我过去的身份,而佣兵帝国这个由不同人种组成的混杂武勋国家,可以以最快的途径得到这种身份。”
堂吉诃德的身后突然传来清晰的回答,回过身子,雷纹特已经从那堆东西中爬了起来,似乎有些懊恼的抓了抓乱草一样的头。
可是对面的半百老头却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他低头考虑了半晌,继续开口问道。
“可是大人为什么会选择佣兵帝国?它在大陆上只被算作个三流的国家,似乎更北方的苦寒地斯巴达可以更好的扬武勋。”
雷纹特翻了翻眼皮,让它们遮住透过的阳光。
“你是在考验我吗,老东西!不论什么地方,血统都是个让人厌恶又陈腐的观念,我没有那个精力去花更多的时间让那些偏执狂淡忘掉自己基雷亚人的血脉。相比之下,佣兵帝国这个靠佣兵团掌控权利的混杂国家,攀爬上佣兵会的高层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雷纹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至于你的三流国家,那不过是无聊人的评论而已。竖立在于三大国家接壤的中央区域,佣兵帝国现在还能保持领土主权已经明了一切问题。虽然平时那些佣兵会斗的你死我活,ap.但是真要惹到了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一个久经生死训练的士兵。它的分量已经足够我脱离逃犯的身份,我需要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不管是保命报复还是做些别的事情。”
不等堂吉诃德话,他又一头埋进了凌乱的皮毛堆中,懵懂的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
“不要打扰我睡觉,有和我唧唧歪歪的时间,你该想好怎么安排一会的行程。”
上了雷纹特贼船的老头,脸色有些青,似乎这个让自己投效的主人,把所有的事情都丢了给自己,口口生生他需要的是重要的脑力劳动。
摸了摸怀里的魔晶,堂吉诃德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换一个效忠对象会好一些。
“大人,进城后我们去哪?”
又带上了那副油腻腻的眼镜,他似乎没自觉的继续问道。
碰的一声响动,雷纹特直接从毛皮里蹦了起来。
“谁再开口谁就是牲口!”
“”
堂吉诃德的脸被憋的通红,这个主人的无耻似乎已经让自己渐渐的有所了解,不过如果他知道这已经是雷纹特最近收敛了不少后的结果,会有些什么感想。
或许安稳的过日子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毛皮堆中雷纹特满腹的牢骚。
这个该死的老头,当初看他懂的知识够多,而且为人处事挺像个老狐狸。才好心把他一起扯过来当个下手,谁知道这老东西唧唧歪歪的成天试探个没完,生怕爷把他卖了似的。
烦啊!是不是让他来个意外身亡算了。
雷纹特偷偷的打着自己的主意,一边的堂吉诃德无来由的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身子,也绝了继续开口的念头。
正午最烈的阳光已经过去,天气带上了些刺骨的寒风,渐渐冷了下来。
所有的摊贩都早早收了生意,回到家去烤上一番暖哄哄的火炉,这在北方的城市属于正常的作息时间。
一栋栋脱落了大片墙漆的房屋透露出岁月的色彩,冈萨雷斯的建筑秉承着北方的杰罗风格。仿佛几面直来直去的墙壁组合在一起,丝毫没有多余的装饰,缺乏南方那种柔美时又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硬朗。
在这个冰寒的地域,显然普通民众对于实用性的爱好多过了观赏。他们也通常被南方的基雷亚人称作不懂艺术的土鳖,但是大都的南方边缘都市都在他们的铁蹄下化作了片片的废墟。
直到魔导帝国的真正兴起才改变了这一切,南与北开始处于微妙的平衡。
“该死的老东西,你哑巴了吗。现在我们该去哪里,这里的街巷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我迷路了!”
雷纹特愤怒的挥舞着双手,恶狠狠的瞪着自顾沉默的手下大声的咆哮。
堂吉诃德扶了扶他那副几乎都快不透明的镜片,似乎是习惯了雷纹特的虚张声势,半晌才老神在在的开口道。
“大人不是谁再开口谁就是牲口吗?”
“”
雷纹特的脸直接胀成了猪肝色,大张着嘴巴不出话来。堂吉诃德得意的继续整理着眼睛,镜片后面露出兴奋的神色,能让这个无耻的主人吃瘪原来是件这么愉快的事情。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彻底的看了这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脸的货色,或者他还是太嫩了,哪怕他的年龄已经勉强可以做到对方的爷爷辈。
雷纹特炸毛的猫一样蹦了起来,一下子把堂吉诃德老弱的身子扯了过来,眼睛瞪着眼睛口水都喷到了他的脸上。
“你才是牲口!你们全家都是牲口!”
“”
也正是从这以后,这个一直悲叹跟错主公的老头,再也没有起过和雷纹特吵架的念头。
“先去旅馆住宿,我正好有些事要问你,我的计划也要和你一下,它需要你的帮助。”
某个如得胜归来的公鸡一般高昂着头的胖子,如是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