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来行的佣兵个个如出鞘的利剑,杀气把周围的闲散人刺得周身生疼,忙害怕的躲开了位子,个个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亚伯拉罕的脸色有些难看,华纳的突然翻脸完全没有在他的意料中,面对这种情况没有一准备。他无法想像华纳在自己的本部杀死自己后要去如何向外解释,但是看的出现在那老狐狸确确实实动了杀心。
而一向谨慎的华纳自然不会缺少接下来的计划,今天如果自己一行人走不出这里,那裂天恐怕就要从此除名了。
“你想干什么!佣兵团之间私自武斗,难道你不怕佣兵王的责罚吗!”
想不出现在能怎么解决,亚伯拉罕只好硬着头皮,厉声呵斥。
可是在华纳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神采,淡的如一泓死水,流露出的只有**。他挑起眉角,整张脸生硬的就像一副面具,带着令人厌恶的虚假,淡淡的开口道。
“我怀疑那人是帝国派来的间谍,身为佣兵帝国的官员,我有权利对他进行抓捕审问。想走的话,把人留下。”
“你!……”
华纳就如噎住了喉咙,不出反驳,眼角瞟着一边的雷纹特,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因为这样一个弄不清来历的人和苍穹生冲突太不明智,到底,他并不如何相信这个新来的人物有如何的实力,只听女儿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让他压下所有的注码。
放弃,只能放弃他,留取更多的时间,来作出相应的应变,亚伯拉罕脸上的神色已经渐渐给出了答案,一边的华纳嘴角撇出不出所然的笑容。
可是不等亚伯拉罕开口的空隙,一边的薇薇安却似乎看出了什么,猛的冲到雷纹特的面前,张开双手母鸡一般的挡在他面前,急促的道。
“你胡,高手才不是什么间谍,他是薇薇安的救命恩人,如果高手不走的话我也要留在这里!”
薇薇安突然的行为让亚伯拉罕立刻处在了尴尬的缝隙中,自己的行为本就不光彩,现在却等于被女儿生生撕破了所谓鲜华的外表。这让他的老脸都有些红,但是这并不足以改变他的决定,他所要考虑的是整个裂天。
抬起右手,无表情的想薇薇安的手上拉去,看着女儿渐渐的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绝望,他的心不知明的地方也微微一痛。
背后的雷纹特冷淡的笑了笑,人性本就是如此凉薄,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所谓的忠贞,只不过是对方还没给出足够的价码罢了。
亚伯拉罕的行为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并没有将被出卖的愤恨,因为换位后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作出相同的行为,一切不过都是人性而已。但是天真的薇薇安突然舍生的行为,却让雷纹特真正的惊讶,自己或许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但是现场唯一没有放弃的却是这个柔弱的女孩。
不期然间,他心的某处微微的蠕软,脸色一变,却立刻让其回返了钢硬,他现在不能有任何的却诺,就如走在悬崖的钢丝,稍稍犹豫就会是万丈深渊。
无法作出任何的回应,却并不妨碍他对这个女孩增加的好感,她确实就像漆黑的浊世中一朵洁白的水莲,谁也不希望她被污染。
拢了笑容,伸手拨开身前的薇薇安,对于这种情况他自然早有应对,渐渐的咧开眯起的眼缝,露出后面冰冷竖立的瞳孔,那瞬的缝隙中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窥探。
身形划过薇薇安的身边,在她的耳边响起轻轻的声响。
“记住,我叫雷纹特!”
直接走到了华纳的身前,雷纹特抖出了衣袖中拢着的佣兵证明,上面详尽的记述着他的出生地到所有信息,淡淡的魔法文字,在虚空中浮现,身份一目了然,纯正的帝国独身佣兵。
诺大的帝国中绝不缺少和他一样的人种。
华纳收缩着眉毛,扫了眼他手中的证明,冷淡的开口道。
“这能证明什么?”
佣兵证明继续悄然的展开,这个时段雷纹特就如一个最优雅的绅士,身上弥漫着佣兵帝国里无法拥有的贵族式高傲,就像鸡群中的鹤立,以他的身份看向华纳依旧带着俯视,那是从两个不同世界中泛出的目光。
“我想您应该鼓起足够的耐性把它看完,我尊敬的团长大人。”
带着优雅的礼节,他轻启嘴唇,如是的回答道。
而随着他的话语,流动的魔法文字渐渐的翻动到了最后一页,就如阳般耀眼,清晰的纹刻在上的是佣兵王玛丽贞奴的专属印记。是对本国佣兵实力的绝对承认,没有比这更好的证明。
嘴角泛起最讽刺的笑容,没有任何目标,像对房间内的每个人散,黑色的长遮住了冰冷的瞳孔,只从缝隙中露出刀削斧刻的光芒。基雷亚人的血统在这刻完美的体现。
“足够证明在下的清白了吗,团长大人。”
雷纹特顿了顿,然后才继续吐了声音。
“还是,想继续去探讨我的实力问题呢。”
瞬间,遮天盖地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散,竟然带上了实质的淡红。所有的佣兵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杀戮,没有目标,没有善恶,没有准则。只为了生存,杀掉阻碍的一切。
他们那脆弱的杀气,转眼间就被吞噬压制,徭役的如风中的残烛,怕了,每个人都无法抑制自己的颤抖。
那金红中泛着漆黑的斗气,却像地狱深渊中的魔王,把恐惧带给所有。就连对面的华纳,眉角边都滑落了一滴轻微的冷汗。
强硬的挺起背脊,眉角边的湿痕转瞬就被赤红的气息蒸,他始终没有移动半步,依旧冷淡的开口道。
“既然有佣兵王的印记,自然毫无问题。”
挥了挥手,周围的佣兵立刻让开一条康庄的大道。
“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后悔站错了立场。”
“既然做了,我便从无后悔!”
淡淡的回答,他转身当先的走出门外。亚伯拉罕的悔意却在心中翻滚,似乎自己做错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