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观察,动力符阵由十个漩涡一样的小符阵组成,然后又贯联起来。而损毁的,是小符阵中的一部分,只是由于损伤到了贯联的一个重要节点,所以导致整个符阵都不能运行。
而在李铜印眼中,眼前符阵眼花缭乱,如几百团揉搓在一起的线团,认为根本不是人能够画出来的。所以才对王泽能够修补提出疑问.
"王兄他真的能行?"李铜印仍旧持怀疑态度,心中腹议。
对于船舱壁上的动力符阵,李铜印早已看的眼晕,目光从上面挪开。
好大一会后他看向王泽,发现王泽仍旧在看,并且似乎入神了一般。
"王兄还没有晕,难道真的看得懂?"李铜印心中惊道。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这期间王泽连手指头都没有动半下。突然间,他动了。
在李铜印愕然的注视下,看着王泽掏出了十几个瓶瓶罐罐,这些小瓶子有的透明,能够从其中看到花花绿绿颜色的液体或者粉末。
王泽坐下来,架上鼎罐,将小瓶子内的液体或者粉末勾兑,然后熬制。足足十五瓶材料,有的颜色接近,李铜印觉得自己能够分清楚已经不容易,更别说搞清楚每瓶材料加入的量,还有先后顺序了。
不过王泽却做到了,动作如行云流水。
当熄了火,鼎罐内只剩下一层淡黄色的粘稠物体,李铜印看去,发现其颜色竟和船舱壁上的符阵颜色一般无二,他筑基期修者的眼睛都看不出分别。
紧接着王泽拿出了一个皮套,其中插着十几柄或窄或宽,尖端或斜面或针刺的长柄刻刀来,铺在地上。
王泽从皮套中抽出一柄最宽的刻刀,如蜻蜓点水在鼎罐中一划,然后举到了船舱壁上符阵破损的某处。
吱吱吱!悦耳的声音响起。
刚刚补上去的空白钢板上,一道纹路在上面呈现,然后开枝散叶,在钢板上蔓延,妙笔生花。这些散开的纹路,完美的和周围的一些符线联系在一起,仿佛本来就是一笔勾勒的一样。
王泽的额头滴下滚溜溜的汗珠,可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李铜印不知何时张大了嘴巴,他不是没有亲眼见过符阵刻画师在法器上刻画,但是绝对没有眼前这般赏心悦目。那些符阵刻画师,没有王泽专注,比起来,似乎比王泽缺少了某种气质。
王泽的动作毫不停滞。李铜印发现,王泽拿起刻刀的动作,比较勾兑符汁的动作还要熟练的多,如果后者说是行云流水,那么前者就是人刀合一,物我两忘,刀尖就是整个世界。
呼!
憋着的一口浊气吐出,王泽完美的收笔。
紧绷的精神松懈的时候,王泽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就要栽倒,挣扎了一下才稳住身子。
"王兄..."李铜印伸手去扶王泽。
王泽自己稳住,伸出一只手止住李铜印表示不用,开口道:"麻烦李兄告诉吕老板,符阵断开的节点我已修补,有三个符阵漩涡可以启动。剩下的,我会在五天内修补好。"
说完倒地就睡。他为了找出符阵的头绪,分别出到底哪条是节点符文,灵识消耗的太过厉害。
"好,王兄你休息。"李铜印转身往甲板上走去,心中对王泽佩服不已。
李铜印情愿相信,符阵刻画是王泽的主职业,修炼才是辅助,因为王泽拿起刻刀的那种专注。
...
三个时辰后,王泽从昏睡中醒来,再次精神饱满,似乎灵识比之之前还有了一丝增长。
透过船舱壁,他能听到外面破开海面的"哗哗"声音,虽是噪音,却让人宁静。
大船在三个时辰前已经重新启动了,只是十个符阵漩涡只有三个提供动力,速度比之毁坏前慢了许多。
王泽向船舱壁上的符阵看去,果然有三个符阵漩涡亮起,用消耗的灵石,换来推动的力量。
"菱,你将每个漩涡符阵的繁复纹路拓印到血色空间中,我要将纹路搞清楚。"王泽道。
"没问题。"菱的声音响起,"既然你自己找折磨,妖爷没理由不成全你。"
如此巨大船只上的动力符阵可没有那么简单。王泽之所以能够修补好节点,不是说他的水平足够高,而是眼光高。是巴萨罗一开始让他扯线头打下的基础,也就是"筹理论"。
筹,统筹、推算的意思,统筹全局,推演细节。
至于具体的繁复纹路,他要去血色空间中练习,然后熟练。
"拓印好了。"菱说道。
王泽进入血色空间,开始了他的痛苦记忆过程。只是王泽发现,似乎自己的悟性高了一些,记忆的速度加快了。
三天后,王泽从血色空间中出来。
他再次拿起刻刀,立刻一种手臂延伸的感觉升起,似乎刻刀就是他的手指,可以使用的更加自如。
"菱,我似乎进步了,一些符文细节有把握做的更好,以往做不到的现在也能做到。"王泽道。
菱听完王泽的描述,啧啧称叹,可是对王泽说话时就如阐述正常事实一样平淡,"唔,是这样的。先给你说说刻画符阵的两个基础境界,第一个门槛便是行云流水,第二个是人刀合一。你现在是第二个境界。"
菱没说的是,第一个门槛就卡主了九成的刻画师,在原来的大勤国修真界,能够达到这个标准的,绝对不会超过三位,百子湾是其一。
而王泽,却是踏入了第二境界。可他才多久?并且完全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嘛。
王泽执笔刻画符阵,果然顺畅了许多。
修补半个时辰便歇息两个时辰,就这么断断续续的修补,当他填补完最后一笔,恰好是承诺的第五日。
船舱壁上的符阵陡然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最终十个漩涡符阵全开。
大船的速度陡增,全船的修者和普通人自然都感受的到,第一反应便是,"他做到了?!"
吕梁将刚刚接到手中,由于船陡然提速,洒出茶水的杯盏放回丫鬟的托盘中,在毛巾上擦擦手,站起来往外面走,口中道:"看来,我的船上隐藏了一颗珍珠,不能怠慢了。"
"对了,你将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吕梁回头对丫鬟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