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有意思啊。”黄土坡上一个年轻男子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另外一个趴在地上的家伙说道。
毛毛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那乌黑如同一条恶龙般升起的蘑菇云,不由的咋咋舌,直到那年轻男子踢了他一脚,才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那些人,可是死了吗?”毛毛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那废矿就这么一个出口,你看那蘑菇云的样子,那帮老家伙少说也用了五十公斤**,就算侥幸没有死在爆炸中,也会活活饿死在里面。”李撞一脸坏笑的说道。
“那,那些宝贝怎么办,暗墨的人都死在了里面,我们又上哪里去找宝贝?”毛毛惋惜的问道,刚才一直走在前面的那个长腿小妞,虽然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那腰身,那翘臀,真是没得说。
“我有说,暗墨的人死在里面了吗?”李撞一乐,笑着反问道。
“那,那,死在里面的,又是谁?”毛毛愕然问道。
“一些倒霉的替死鬼罢了,哼,那帮没脑子的老家伙,培养出来的也都是些没脑子的人,这么远,只看个大概就冒冒失失的引爆了**,我记得暗墨那个小妞的身高是一米七二,而刚才那个女孩,好像只有一米六八的样子,虽然穿了高跟鞋,但是骗不了我的。”李撞笑眯眯的淡淡说道。
“这你都能看出来,能不能教教我?”毛毛好奇的问道。
“常识而已,我长得很像酒囊饭袋吗?”李撞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毛毛,但还是竖起了大拇指,对着远处的一颗小树,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扭过头来说:“怎么样,学会了没有?”
如果说毛毛刚刚只不过是目瞪口呆,那么,现在他已经彻底的傻了,虽然他很想使劲的抽这个爱卖关子的家伙一顿,但他还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老老实实的说:“没有。”
“呵呵,相似三角形原理,回去百度一下吧,趴在这半天,我突然有些饿了。”李撞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肚子,笑着说。
“无法拯救的灵魂啊,老左,人老了,心肠就软了许多,现在想想,竟然有些后悔,年轻的时候,我不是这样的啊。”贺江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淡淡的说。
“师兄,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你要是真的后悔,为什么不去出家,这些话,我听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九十九遍了,你要是出家,说不定佛祖看在你这份大功德上,要赏你个罗汉做做,这下可好,这里的毒贩子,人贩子,都给你一锅端了,你说说,那些瘾君子,该怎么活啊,可怜,当真可怜啊。”左千华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叹道。
“有什么办法呢,我曾经以为,他们会珍惜那重生的机会,想不到十几年后,还是本性难改,当年墨青云说世上有九种无可救药之人,我还曾经笑话过他,现在想来,他倒是看的透彻,我这老江湖,反倒不如一个只懂得兼爱的墨者,真是讽刺啊。”
“孩子们,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左千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一样,拧着眉头问道。
“有贺旗在,不会有事的,如果不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我都不敢相信,这会是云中和云夏的儿子,这个孩子,面如菩萨,心似蛇蝎,真是可怕啊,好在他是我们暗墨的孩子,不然,假以时日,必定成为一害啊。”
“师兄,你想的太多了,那个孩子,我看还是不错的,想当年那墨青云也不是如此吗,那句话怎么说来,恩,对待同志像是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我觉得他做的没错,何况,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照顾,十一和萧潇那两个孩子,我们怎么又能放心的下呢。说起贺旗,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李撞?”贺江皱皱眉头,神色变的复杂起来。
“那个人,心机与手段,不在贺旗之下,若是说起经验来,更要胜过贺旗一筹,虽然这次我们联手将千门的那些小家伙做了,但这虚以为蛇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现在虽然一片和气,我担心,迟早有一天,这个人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不如趁着你我尚在人世,做个局,将下千门一网打尽,也算免了我们的后顾之忧。”左千华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
贺江静静的听着左千华说完,却没有立时表态,只是将那桌上的一壶清茶缓缓的拿起,笑着倒入了左千华面前的茶杯之中。
“师兄,已经满了,不要再倒了。”左千华说了半天,正觉得有些口渴,眼巴巴的正等着贺江停手,好拿起那上好的龙井一快口舌,谁想那贺江竟然置若罔闻一般,只是笑着,将整整的一壶茶水尽数倒进了那浅浅的茶杯之中,一股浓香瞬时弥漫了整个房间,左千华有些心痛的看着那溢的满桌都是的茶水,跺跺脚,正要说话,却听见贺江淡淡的说。
“你看,贺旗和李撞,他们两个人的心,就像这茶杯里的茶水,每一次的成功都会让这颗心中的自信高涨,可是一个人的本事,再怎么高,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可惜,人们总是认为眼前的一切会像过去的一切一样,一帆风顺,却忘了人生又哪里有那么容易,每一步都只会愈发困难,又哪里可能步步青云。”
“师兄,你是担心,贺旗总有一天,会像这茶水一般?”左千华若有所得的点点头,说道。
“不仅仅是贺旗,还有李撞,自信这种东西,其实很简单,只要不断的成功就可以了,可是物极必反,自信有时候离自大只有一线之遥,所谓成也其人,败也其人,多半就是讲的这个道理,他们如果看不到这一点,总有一天,会落得一个败亡的下场的。”
“可这和那李撞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总不能指望着李撞自取灭亡吧,要是等到那一天,还不知道哪年哪月呢?”左千华话锋一转,不解的问道。
“鲶鱼效应。”贺江笑着答道。
“你是说,留着李撞,做那鲶鱼,好让那孩子不至于自取灭亡?”
“正是,温室里长不出苍天大树,同样,只有危机四伏的草原,才能孕育出凶狠的虎豹,这对贺旗,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