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底格里斯河阻拦,我们沿着河流向上游摸索一阵;好不容易渡河过去,又碰到幼发拉底河。这里地势平坦、河渠纵横、土地肥沃、非常繁荣,羡慕得我们不想再走了。
整个两河流域,有各种人群从四面八方陆续汇拢在这里。最明显的有从非洲、埃及过来的,他们带来许多新的东西,包括做工更细腻的石头工具、精美的陶器、酿酒技术等等。他们和当地的苏美尔人融合在一起,正开始并推动农业革命。
不像狩猎、采集者那样喜欢游荡,对自己的领地范围含糊不清,而农民的土地有明确的地界。各个部落或者部落联盟为了地界大动干戈,为了防御想到了构筑城墙。当地人对我们这个庞大的外来群体抱有接近敌意的警惕,这使我们难以找到没有争议让我们驻扎的土地。
我们各个氏族就像是鱼群,在行进中习惯跟着集团群体,现在被各个难以逾越的禁地所驱赶,有些鱼开始四处乱窜。
我所带着的中央团体顺着幼发拉底河向北找到一个叫示拿的地方,似乎没有当地部落组织,便驻扎下来。
当我们部落群的领地扩张到远处能够见到用砖块筑成的城墙的时候,一天早晨,从城墙那里有一拨人过来跟我们理论,由于语言不通,彼此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半天还是没用,最终打了起来。我们的武士不由分说地把他们赶跑了。
几天以后,他们的小股武士偷袭了我们,掳走了十多个女人和两个男孩。塞特带着一些武士前去营救。对方武士退入了城墙,迅速关闭城门。
跑在最前面的塞特冲进了城门,孤身一人与他们激战。我方武士面对坚固的高墙,还有居高临下的守城武士无可奈何。他们透过木头栅栏做成的城门,眼睁睁地看到塞特打倒了三个武士,最终被一石斧击倒。他们的武士一拥而上,砸烂了塞特。
见识了城墙的防御能力,我们也学着当地人用泥土做砖块,用火烧透,成为城墙砖,用石漆当灰泥,在周边构筑城墙。
在阿曼湾投奔我们的奴隶中,有许多是制砖造墙的专家。他们的劳动效率很高,城墙越做越像样。
我觉得建造这种城墙,将把我们带进城邦社会,这也许是提高部落凝聚力的有效手段。通过集体参与巨大工程,各个临近的氏族必定加强联系,以后繁荣的城邦会把那些位置较远我们够不着的氏族吸引回来。
宁录,在塞特阵亡后成为我部的军事首领,建议在城墙内靠北边的前沿乘势再构筑一个高台,便于瞭望、指挥可能的战斗。这个提议得到了康回和我的赞扬。
我们都没想过这高台该造多高。造到一定高度时,能够越过城墙眺望对面城墙里的动静。我们都兴奋了,宁录一个劲地不断催促往上造。
如此造下去可能会使建筑过于陡峭而不稳。康回建议,既然是用砖块建造,可以在原来的墙外再造曲折环绕的阶梯、房间,作为支撑高塔的地基,于是整个建筑将成为锥形。在其顶端再规划建造神庙,与天神沟通,借以提高月亮族的凝聚力。
还没造好的建筑就显现出其独特的造型,在大平原上远远看去极其雄伟,惹得周边人民纷纷议论。人们称之为“巴比伦通天塔”。
“巴比伦”在当地人的语言中是“通往神之门”的意思。对,在这个地方我们将与月亮神沟通。
我们都埋头建造巴比伦通天塔,竟然忘记了建造这个塔的初衷。我们的战备松懈了,以至没有任何征兆地发生了示拿之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