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接过来细细一看,眉头不由得一蹙:
“二十多年前葛家的海上贸易的记录被人篡改过?”
“没错,当时老夫将海运的生意交给了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子,但没想到有人借着他对海运并不熟悉的机会,暗中大权独揽,花家的那次海运,并不在计划之内,那段时间路线上的海盗猖獗,但明显有人篡改了记录,将那次海运给划定在了安全的范畴之内,这才发生了如此惨剧。”
“查到这件事的主谋是谁了吗?”
虽然这件事似乎与叶晨无关,但这件事却对姜无忧有着一些影响,因此叶晨还是比较关心的。
“查清楚了,这人名为何君,作为我大哥的秘书,当时我大哥很器重他,所以他才能够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做到这些事。”
葛文辉将另一份资料递了过来。
“嗯?”
叶晨将脑袋往前凑了凑:
“这人失踪了?”
“没错,何君在事发后的第二个月便在一次航海中遇到了风暴,被巨浪卷入海中,生死不明,但想来能够存活下来的几率极小。”
叶晨闻言不置可否。
“但这样一来,线索岂不是又断了,而且他如果也死了,那花初瑶的母亲和她哥哥又是谁害死的,还有那个电话,你们查清楚是谁打的了吗?”
“这个......”
葛文辉脸上露出了一抹难色:
“那个电话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久远,当时警方也只查到是从一个电话亭打来的,至于其他的,就没有线索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点线索,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可能会让葛文铭害死人这个答案更加的确凿。
“对了,那个假扮花初瑶母亲的人查到了吗?”
叶晨突然想起来,不由得开口问道。
“没有,其实这也是我们一直奇怪的地方,这个女人如同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没有背景,没有身份,甚至连有没有真的存在过这个人我们都不敢肯定。”
葛文辉显然也的确是做过了调查,但结果有些不尽如人意。
叶晨闻言,心里也是有些无奈,原本以为有了些进展,结果到头来还是死胡同,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挠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详细说一下吗?”
这时,百晓生的声音传来过来,将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这位是?”
葛长飞看向叶晨,有些不太确定该不该说。
“没关系,他是我的朋友,消息很灵通的,或许他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叶晨眼前一亮,自己怎么把百晓生给忘了,这家伙可是有着天机阁做靠背,说不定真能查出什么来呢。
“原来是沈先生的朋友,那也定然不是凡人了。”
得到叶晨的肯定,葛长飞这才放下心来,将花初瑶和当年“平安号”遇袭一事娓娓道来,百晓生也听的十分认真,等葛长飞讲述完以后,百晓生沉思了许久,这才开口。
“原来如此,如此看来,当年的事并不只是单纯的遇袭,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恐怕“平安号”上的船员,都是因为花平川才死的。”
“你放屁!”
这时一声大喝从门外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花初瑶一脸怒容,朝着百晓生就冲了过来,姜无忧见状,急忙起身拦在了二人之间。
“你给我让开,这个混蛋敢侮辱我父亲,我要杀了他!”
花初瑶眼色冷厉地看着姜无忧道。
“你冷静点,先听他说完。”
姜无忧轻声道:
“不管他说的是对是错,在他说完之前,都不能妄下定论,难道你不想还原当年的真相吗?”
花初瑶闻言,这才冷静了下来,缓缓退后两步,眼圈有些泛红,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好,我就听他说完。”
说到这,花初瑶看向了百晓生:
“但若你只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故意这么说的,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斩杀!”
百晓生倒是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此时的他,又恢复了身为情报第一人的风度。
“我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有我的根据,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当年遇袭案发生以后,为什么葛文铭去看望的其它受害人家属,都是正常的,却唯独花家,不但花平川死了,就连他的一家老小,也都没能幸免?”
众人闻言,均都是心里一沉。
“你们想的没错,花平川应该就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这才被人给灭口了,而其它船员,有很大可能是因为当时和他在一条船上,成为了牺牲品,他们对一切一无所知,只是因为他们碰巧上了那条船。”
说到这,百晓生看向了花初瑶:
“你父亲应该有写日记的习惯对吧?”
花初瑶闻言一怔,百晓生说的不错,自己的父亲的确是很喜欢写日记,实际上,身为“平安号”的船师,除了日记,自己父亲还一直写着航海日志,只有回家的时候才会拿出他那本珍藏的日记本,记录一些东西。
自己父亲曾经说过,航海日志是给自己和船员们分享的,而日记,却是留给他退休以后,和家人分享。
但可惜,父亲没能等到这一天。
“没错,我父亲的确是有写日记的习惯。”
“这就对了,这个习惯,恐怕除了你们的家人,还有着其他外人知道,而这个外人,应该就是造成你家人之后死亡的罪魁祸首!”
“在解决了花平川之后,他们应该是担心花平川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写在日记里,而你的母亲,恐怕也是因为发现了日记里的秘密,才会惨遭灭口的,而你们家的火灾,则是为了消灭所有证据。”
“因为他们不知道花平川除了一本日记以外,花平川还有没有着其他的证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所有可能都付之一炬!”
百晓生语气生冷,似乎有些代入了那些行凶者的情绪里,被叶晨拍了脑门一巴掌,这才清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不好意思,刚才代入感太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