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天天跟着袁秀天吃同样的食物,每一餐都把自己吃的肚儿圆然后瘫在石阶上,抖着四肢晒太阳,如此废柴的生活简直美妙的不能用言语形容。
而那被人同时送来的雪藕都快被雪狐束之高阁了,昨天的时间它居然还忘了吃,还好是晴儿做饭的时候端上来一片。
此时此景让袁秀天觉得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美好和宁静,身边跟着一人一狐,吃着火锅,聊着天感受着阳光和凉爽的空气,没有高云浩,没有后宫嫔妃,没有所谓伺候实则监视的下人很好。
“皇上,皇上您还好吧?”袁秀天走后,祥和在门口久等也未见着高云浩出来,直至天黑过了用膳的时间。祥和附耳在门边也没有听到任何响动。再等了三刻钟终于忍不住主动的敲了敲门,然后小心的问道。
“进来吧。”房间里传出高云浩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无力,带着太多的无奈。
祥和让所有人都先在门口候着,自己推门而入屋子里漆黑一片,接着月光祥和见着高云浩坐在凳子上,赶紧拿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打燃,点亮了挂定在柱子上的烛台和油灯,这才看清楚高云浩手肘着桌面撑着自己的头,一番疲惫不堪的模样。
“皇上这是怎么呢?哪里不舒服吗?”祥和急急忙忙到了高云浩身边,关心的问道。
今天的事真是颇多蹊跷,淑妃被罚,皇后娘娘径直离开,皇上闭门久未出现,所以的一切都诡异的联系不到一起,却又好像有千丝万缕的衔接。
高云浩慢慢的掀起眼皮,抬头看着祥和,这是陪在他身边多年的人,尽职尽责鞠躬尽瘁,可如今还是成为了不能相信的人。
高云浩一直看,一直看,好像想透过祥和看出他心中所想,直到看到祥和整个人都在发毛,才开口说道。
“没事,摆驾回泽威院,朕累了。”
高云浩最终没有说,他带着人浩浩荡荡来淑业斋,又带着人回到了他就寝的泽威院。
今夜他没有心思通宵处理政务,任由下人帮着打点好一切,换上单衣披着笼纱,在祥和要熄灯的时候说道。
“祥和,你留下来,朕有话问你。”高云浩坐在床边说道。
祥和赶紧将手中专门熄灭烛火的柄罩放到小太监端着的托盘里,然后挥挥手让人都下去,将门关上以后,到了高云浩的跟前。
“皇上是有重要的事叮嘱老奴吗?”
高云浩坐在榻边闭着眼问道:“祥和你在宫中侍奉主子多少年了?”
“回皇上的话,满打满算再差一个月的时间该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比朕的岁数还大了呀。”高云浩喃喃自语踌躇着什么,思考着什么!
“是的皇上,先皇在那会儿祥和就跟宫里当差了,也是幸运后来拨来照顾皇上,那时您都还是孩子。”
高云浩不由的回想起初次和祥和见面的情景,记得当时祥和还没有白头发,脸上没有这么多的皱纹,背也没有这么的弯。
手里端着吃食,挡住他爬假山的路,弓着背笑的和蔼可亲的说道:“主子,奴才叫祥和,从今往后就是您贴身照顾的下人了。”
然后将那碗飘散着甜甜味道的枣蜜糊糊送到他鼻子跟前跟脸上挂着明显不满的他说:“主子,这是奴才家乡的东西,平时当零嘴吃,主子尝个鲜。”
高云浩记得他捧着枣蜜糊糊将碗底差点吃透,而爬山的事也忘到了后脑勺。从此祥和就算跟着他了。
从皇子到太子,最后登基成为皇上。祥和陪着他二十几年,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关心他的冷暖心情,大事小事,钜细靡遗他每一样都打点的井井有条。
而他因为多疑怀疑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怀疑过祥和,可袁秀天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不是察觉不到,是因为她瞧出了什么端倪?所以才对祥和重赏?
回忆戛然而止,高云浩睁开眼冷冷的问着祥和:“你能告诉朕,为什么皇后要打赏你这么多的赏钱,你又为什么收了不告诉朕吗?”
“老奴,不知!”跪在了地上祥和心里知道,该来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当他被迫收了皇后那么贵重的东西。
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皇后当枪使,不能拒绝,没有退路。因为他是奴才,而皇后是主子。
主子的话当奴才的能不听吗?不能,他不能将赏赐的事情给皇上说,是因为这异常贵重的赏赐肯定会引来皇上的怀疑,而他也不能给太后说,因为这事,太后也帮不了他。
奴才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主子有事奴才代受也是天经地义,谁叫他生来就是穷人家的孩子,送进了宫当了奴才,绝了子孙根,那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奴才,主子给他好生活也给他家人好生活,就够了,他这条贱命早就回了本值了。
所以祥和只能默不作声把事情担着,担到担不住的一天,那就用命偿,这段时间祥和一直把那袋子东西收在身上,就是害怕,害怕放屋子里别人看见,害怕藏其他地方被别人发现顺走。因为皇后娘娘的赏赐祥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坐立不是,寝食难安。
“朕不相信袁秀天那样的女人会给一个没有价值的下人这么多的好处,祥和你给朕分析分析,你到底哪里这么值得袁秀天看重?”
“皇上老奴这一生活到如今从来没有后悔过。”
“一生无悔,说的好,说的好啊祥和,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跟朕相见的第一面,就已经是太后的人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