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皇上。他一个小国皇帝还跟封国的君王大吼大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吧。
“书语,你跟族帝怎么说话的,是欠收拾了吗?”若是帝那就皆是帝,东方煞不再称呼高云浩的名。
武书语是东方煞的将,相处多年他能感觉到那股不同寻常的杀戮,所以直接狠戾的将人喝止住,免得他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将军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怎么说话,我出去了。”武书语本来还咆哮着,却扫一眼东方煞能看出自己的帝已经动怒了,顿时不敢再多说。
想他一个大将军,生生看着自己的国君跑封国来装疯卖傻的帮着演戏,帮着平内乱,还要帮着摆平别国皇帝的狗屁倒灶女人家的争风吃醋,最后还要被封国皇帝倒打一耙,这些也就不说了。
最可恶的是还在袁秀天那落不下个好,武书语能看出来自己的主子对袁秀天别样的感情,被喜欢的人防备和讨厌还有比这更悲剧的事情吗?
天底下有这种事没有?以前他武书语肯定是认为没有的,现在也就封国的族帝能做出来,他魏国又不是欠封国的,凭什么啊!
他们魏国的皇帝是宅心仁厚,可不是软弱可欺。高云浩这种人也就是小时了了大时未必的角儿。
若不是公子一再告诫他,天下四国,为使万物制衡,要不就必须保其余三国鼎立让他们相互制约,要不就是一举收服一个都不留。
两者之间只能选择一种,前者费心思且容易养虎为患,后者虽永绝后患但沾杀戮,如果依照他曾经的性子早就一刀砍了这封国的皇上一了百了,哪里还由得他一再的侮辱自己的主子。
公子是个好皇上,不想用魏国的国力一举压制三国将它们都收入魏国囊中,一直也劝说太上皇,战乱只会生灵涂炭,再加上这封国的帝是公子从小的朋友,所以收服三国的想法在魏国从来都是被否决的。
可有些人就是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能持己见而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世间有这种朋友吗?受人恩惠不感激便罢了还处处刁难,真是混账。
东方煞训斥武书语的话听在高云浩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只觉得这话是指桑骂槐对自己的呵斥,顿时脸色阴霾难看连对东方煞仅有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兄弟的情谊抵不住一次认知上的争执,终于该分道扬镳了,东方煞看高云浩的脸色就知道他又多想,只觉得身心疲惫说道:“云浩,你回去吧,我走是势必的,至于你的事,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履行承诺,这一点你应该了解我,所以把心放肚子里好了。”
话已至此高云浩也明白多说不宜,终于起身离开,探病变成了争执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东方煞没料到,高云浩没料到,袁秀天也没有料到。
高云浩走了,留下的没有鲜血的遗殃,残留的回忆散落一地屋子内一片狼藉,东方煞闭上眼轻声的对武书语说道:“书语,我想在离开前看看袁秀天,你说可以吗?”
突然想见她,只因为她的利用是那么的让人直接和轻松,但是她还是封国的皇后,这样不太好。
武书语正要去取扇子的身形停顿在了半道,差点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两眼泛着泪光看东方煞,小心翼翼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问:“公子想看袁秀天?”
东方煞迟疑片刻依然是点点了头:“对,想看。”
武书语假装沉稳的重新熬着药回到:“公子要找罪受,我这当臣子的也没有说不的道理。”
武书语心中窃喜,公子终于对女人动了心。
当初光是看公子对袁秀天的苗头,就让他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魏国虽然也是男尊女卑的世界,但强在他跟公子游历四方,看多了外面的世界多少就对女人没有那么苛刻,既然喜欢管她身份如何。
说到底国与国之间矛盾处理武书语向来主张的不是仁学而是战斗,谁叫他是个将军了,将军就该保家卫国上战场杀敌的,所谓弹劾那都是扯淡,一刀劈了才是硬道理。
正是有着如此血腥思想的武书语此刻的心中欢欣鼓舞,恨不得能敲锣打鼓昭告天下,顺便再飞鸽传书通报太上皇和太后,如果可以他最想干的事是大肆张榜,告示魏国民众当今皇上没有断袖之癖,只是情窦初开有点晚。这棵爱的火苗要护好,得让它茁壮成长,若是夭折说不定魏国皇族就该绝后了。
东方煞倏然的睁开眼,一掌掀了身上的被子,利落的下地,顺手扯了床边屏风上挂着的藏青色披风披上,提拉着蹲在地上武书语坚定的说道:“走,去林深。”
在林深的半道上东方煞还折了跟拇指粗细的树枝扛在肩上,意欲为何不明。
袁秀天正躺在林深院子里的竹藤椅上小憩着,任由清风拂面,凉气绕身,避暑山庄果然名不虚传比皇宫的气候都舒适几分,那份清醒的凉爽连现代的空调房都比不上。
正享受着的袁秀天突然感觉耳边有人出气,搔的耳根一阵痒,睁开眼正看着晴儿欲言又止的脸。
“怎么了,丫头。”
“娘娘,煞公子,煞公子在后院了,您快去看看吧。”
当袁秀天带着晴儿在后院的时候,正看着一道巨大的身影在湖边缩成了米其林轮胎的大小,两只手塞在相对的袖子里,缩着脖子,佝偻着腰身,威风凛凛的披风也被狼狈的塞在了怀里,整个人都显得皱皱巴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穷酸,而他面前松软的泥土中更插了根土灰色的树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