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在晴儿的帮忙之下勉强站起身,膝盖破了脸也通红,满脸是泪再不敢造次的行了礼,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凤院。
“娘娘,您就应该让她多跪会儿。”晴儿从地上站起了身,看着月儿离开的背影,有些蹒跚有些狼狈,谁让她眼睛长在头顶上不看地上的瓷片,活该把膝盖划破。
“你的膝盖就不是膝盖了,陪着跪也甘愿?”袁秀天离开了软榻,晴儿赶紧上去扶着。
“甘愿,娘娘您看出来晴儿是故意的呢?”
“吩咐过你不准跪的是我,你那一跪还不明显吗?”
晴儿呵呵的笑:“娘娘就是娘娘,这都能看出来太厉害了,再说我跪娘娘是心甘情愿,您没看月儿那一脸的表情,我都知道喜怒形于色是宫中大忌,真不知道为什么太后这么看重她,跑到凤院来做坏事还趾高气昂。”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聪明吗?走吧,车应该都等着了,别耽误了时辰。”
晴儿被袁秀天夸的笑开了一朵芙蓉颜,眉目飞扬的说道:“喳,皇后娘娘。”
月儿一路拐着腿回了纳慈宫,狼狈的样子在进门的时候让门口侍奉着的低等丫鬟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搀扶着进了门。
太后正诵着经,见着月儿问道:“怎么回来了?”
“太后,你要为月儿做主啊!”月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却因为膝盖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真儿扶她起来坐着说话。”
月儿被真儿扶到了椅子上,再喝了一杯茶定了定神才娓娓道来,期间在提到自己的时候有些迟疑,但一想到离开凤院袁秀天的警告又不敢撒谎,只能实话实说将事情始末交代了清楚。
太后听完沉吟不说话,挥挥手示意真儿继续敲木鱼,闭上眼将经文又从头到尾念诵了一遍,完了才对月儿说道。
“说吧,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太后,月儿不服,皇后明明知道我是您的丫头,她还下手打月儿,这摆明就是不给太后脸面。”
月儿话刚落,真儿上去就是一掌拍在她的背上,虽然不重但也让人够吃一盅的了。
真儿眼睛都气红了,指着月儿的鼻子尖骂道:“月儿,你说够了没有,你行为不检点受罚是应该的,没送你去宗人府领罚就已经是宽待了,你居然还有脸到太后跟前说皇后的不是,有你这么跟嚼主子舌根的下人吗?是太后教你跟主子耍脾气的吗?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了,目无法纪皇后骂你骂错了?贱蹄子,太后的名声都被你给糟蹋了,太后经文都又念了一遍,就是给你时间想事情,你这脑子是被雷打过吗?到现在想不清楚事儿。”
月儿被真儿突然的一拍给打蒙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真儿说着又想上去一掌却被太后制止了:“好了,真儿,别打了。”
“月儿,你到哀家跟前来。”
月儿听话的挪到了太后的身边,太后执起月儿的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哀家把你给袁秀天就是要让你多少看着她,可你倒好一个时辰不到就被打发回来了,你们一个个是不是不长记性的,忘了皇后最近的举动不再同于以往,再者说了那是皇后,你就是心里再瞧不上,那也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对皇后不敬就是对皇上的不敬,对皇上不敬对哀家的不敬,皇后打你确实是轻的,你就是欠收拾。”
月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有些不情愿的回到:“太后说的是,月儿知道错了。”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错就好,以后要改……明白吗?真儿,你安排她到下人通铺去住段时间。”
月儿大惊慌忙的说:“太后……太后,月儿回来不正好还能多服侍你两个月份么,您这是,这是太后您别赶月儿走啊!”
太后顿时有些不高兴放开了月儿的手:“不是才知道自己错了吗?这么快就忘了?你以为被人退回来哀家还会用你吗?皇后这是在给哀家老脸,没把你按规矩办了,让哀家自己处理你这个心腹……这两个月你还想呆在纳慈宫?自己下去擦点药然后到掖庭局去干点杂活,动动你那都快养娇贵的身子骨,再仔细想想到底哪里做错了,光嘴上说错了,哀家看你就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太后?您真的要罚月儿吗?”月儿一脸泫然欲泣,挨了打不说还要受罚。
说到底月儿确实不觉得她有错,再怎么说她也是秀女出身,而且父亲又是太后身边的心腹,所以当初进宫讨了份宠爱专门到太后身边侍奉,历练段时间是准备给皇上当上妃子,但奈何太后每次跟皇上提起都无疾而终,也正是因为这样月儿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下人。
如今月儿也快十九了人,妃子没当上还是个丫鬟不说,居然还受了进宫来的第一次罚,顿时在心底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了袁秀天的身上,恨就此渗入骨髓在心中落了根萌了芽。
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将这笔账讨回来,总有一天她就如袁秀天的愿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后,到那时候她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袁秀天。
太后见月儿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服气,皇后哪句说错了吗?罚你是轻的。”
月儿意识到自己表情太过狰狞,立刻低了头说道:“太后我,我这不是。”
“这不是什么?还由得你辩驳了,是不是觉得你是哀家让过去的人,所以皇后就该捧着你围着你,你是哀家让过去当丫鬟的,不是让你过去享清福的,月儿你跟了哀家这些年,这花花肠子可比皇后差太多了,再多说一句哀家就真把你按规矩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