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事情办妥,但是何郡尉已死是袁楚夫所为,一刀毙命因为银两,两厢坠崖银两已经收拾妥当。”
“那两箱扣下来的银两让梅老处理,没什么事下去吧。”
黑衣人抱拳又嗖的一声消失在原地,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高云浩说:“煞,不如你帮我拟道旨。”
东方煞说道:“你的国事让我插手,千古奇闻啊!”
“你我能成朋友不也是千古奇闻吗?况且鹰王寨的人可都是你的人,这件事你也早就身在其中了。”
东方煞辩驳:“我只帮忙,不出主意,不然以后有差池可就不好说了。”
“差池。”高云浩皱了眉头,“煞,你我是朋友吗?”
东方煞没有犹豫,只望着那粒像镶嵌在窗棂黑暗中的明月肯定的说道:“是!”不但是朋友还是换命的兄弟。
而此刻在的凤院的袁秀天也身着黄色衫衣,外罩白色纱拢,在回廊间她双手环胸抬头看着圆月,袅袅亮光流泻在大地之上照着回廊的绿红黄蓝色彩异常妖冶。
“娘娘?”晴儿夜半起床去小解,不想却看见袁秀天在回廊间直直的站着,连件披风都没有。
“晴儿,怎么起来了?”袁秀天黑亮的眼在黑夜中闪烁着。
“娘娘,晴儿才想问您怎么还没有入睡了。”赶紧的上前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风给袁秀天罩上,再摸她的手已经是一片冰冷。
封国入夜后温差较大要是娘娘把身子冻坏了,她就该去自行领罚了。
袁秀天任由晴儿握住双手说道:“没什么,想事情一时睡不着。”
晴儿摩擦着袁秀天的手掌,希望能帮她暖暖热:“娘娘是想烦心事吗?”
“没有,没什么烦心的事,就是把脑子里的东西理理顺。”
“娘娘,晴儿不明白娘娘到底要什么?”和后宫的女人争斗她尚且能明白,但是和皇上还有那个煞公子多番针锋相对,晴儿总觉这不是明智之举。
“晴儿,这弯月,你说如果换个地方看该是怎样的一番滋味了。”袁秀天没有直接回答晴儿的话。
“娘娘想换什么地方看呢?晴儿陪娘娘去。”
“晴儿,如果有一天我想换个没有高墙红柱,没有权利纷争的地方看看这月亮长什么样,然后就那么看一辈子你说好吗?”
她可以在人吃人的环境中生存,但是她绝对不会在依附男人的世界里苟活,这个皇宫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自由和广阔天下,无人能阻拦。
晴儿跟一只学舌的鹦鹉只能呐呐的重复着袁秀天的话:“没有高墙红柱。”那是哪里?
袁秀天见晴儿迷惘未再多加解释,转身离开时只说道:“方便完就赶紧回屋吧。”
留的晴儿一个人将自己融进夜色里,纹丝不动,突然风过勾起她一个激灵,在风尾中晴儿突然明白了什么。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出宫?这个认知又是炸的晴儿顿时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反应,娘娘突然的这一说是在给她做心理准备吗?娘娘不但跟后宫为敌还和皇上对峙是因为她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
绿荫官道上是一列不快不慢的马车车队行使着,看似一般商货车,但车厢内都是重兵待命,个个手持冷兵器随时保持警惕。
突然空中尖啸声伴着树林上的树叶乱颤,一道人影落在了马车最前方。
带着瓜皮小帽的轻壮马夫转身向着车帘低声的说道:“大人,人来了。”
立刻从车内传来袁楚夫带着独特沉稳的声音:“进来。”
来人得到首肯,立刻飞身进了车厢,面对身穿黑衣斜靠在软榻上的袁楚夫如实禀告:“太尉,我们遇袭之地确实是有鹰王寨,但是寨中血迹斑斑空无一人,据属下探查,寨子是被人血洗,而尸体属下搜遍了整个山头都无收获,线索断了暂时没有头绪,以上是所查所有,还望大人指使。”
袁楚夫端起了榻边小几上一杯补气香茗,吹走了茶叶然后酌一口,看着茶杯里茶叶慢悠悠的翻腾转身,良久才说道:“行了下去随队伍吧。”
当马车内就只剩下袁楚夫一人时,他手中茶杯里的茶突然翻滚,好像有一把火在加热,袁楚夫更是冷声忿然的自言自语:“是谁想害老夫,谁想杀老夫,老夫明白的很,居然还假装山贼真是煞费小儿一片苦心啊。”
缙云县县令马明阳,官服加身顶戴端正,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大如面盆的脸上还镶嵌了一双精光四溢的小眼睛,此时他在城门口翘首期盼的着急模样好像在等外出多年未归的家中男人一般。
烈日当头,本来人就胖再加上一身的厚重官服,整个人更是汗流如雨下。
旁边识人眼色的师爷赶紧的递着毛巾对马明阳说道。
“大人,你到阴凉处歇息歇息,等人来了我就叫你。”
马明阳接过湿润毛巾瞪了师爷一眼:“歇息个屁,你知道我们今天等的是谁吗?等的是太尉大人,若是让太尉看见我坐在那儿等,我还想不想要命,以后还想不想升官了。”
师爷莫名被骂,只能怏怏的退到一边再不敢多说半句,直到中午时分终于算是把袁楚夫给等到了,只是刚到了行馆,屁股都还没有沾着椅子,就有行馆专门伺候的人来报。
“太尉大人,宫里来人了。”五十多岁模样的管家姓谷,老老实实的佝偻着背向袁楚夫禀告着。
袁楚夫吩咐道:“请进来。”然后对马明阳说,“你先带人到后面去候着,我事完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