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刀,冷光立现,本来还啰嗦的何郡尉捂住了脖子,满脸的痛苦,双眼惊恐的暴睁,嘴里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但都被血倒灌进气管的呜咽声取代,最终他因为忍不住的一句问银子的话,终于断送自己的性命。
“你说你这种蠢人还活在世上做什么?”袁楚夫再次收刀入鞘,赈灾队伍第一个死人却是出自他的刀下。
袁楚夫的作为不由让赈灾队伍的人都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只觉得树林里的空气更湿冷了些,让他们这些呆习惯炎热地方人着实有些受不了。
袁楚夫看一眼早就没有山贼踪影的黑暗林子,冷冷的唤道:“冬洛。”
“太尉,属下在。”一名身材健硕,个头不高的看上去敦实脸庞四方的男子沉稳的上前领命。
“上报皇上,说何郡尉在保护官银的时候不幸殉职,查清楚袭击我们的人到底是谁,我要他们所有的底细,还有下一站到哪里?”
“回太尉的话,正好到您当年提拔的马明阳马县令管的县区。”
袁楚夫点点头说道:“少的银子让那些平时贪的流油的蠢货凑齐了交上来,告诉他们,最近上面看的严,若是谁敢因为这些小钱对百姓下手被皇上知道抓住把柄,那就等着暴毙在家吧!”
“是,属下立刻去办!”五短的身材却是相当灵活的身材,即是有伤在身也不难看出他轻功实属上层,只是那身上的血也流的不再少数。
“太尉。”一名老者突然从树后闪身到了袁楚夫身边,若是他不出声根本没有人注意他的存在,零度的存在感好像他刚才就是一棵树般。
此人是袁楚夫家中的管家,没有本命,只有一个花号叫会的。佝偻的身躯、花白的头发梳的服帖的绑在身后,矮小的个子却动作灵巧,不会武功但是却总能以最安全的姿态保身。
而且会的真的是对得起他的花号,事事他都会做的,善理家也善出谋划策,所以袁楚夫外出时总喜欢把会的带在身边。会的虽为管家,实则也是军师。
“怎么看?”袁楚夫冷淡的问道。
“这批人身手十分高超,根本不像山贼。”会的如实的说道。
袁楚夫这时冷酷的眼里才稍稍有了回温的迹象,林子里忽响起一阵啸声,极其尖锐。
袁楚夫身后的一名将领也立刻以手掌盖住嘴唇上方,发出同样的声音。
没有一会儿树林里破空跳出一道身影,带着一道黑色的光芒在空中闪电般的擦过,然后落在袁楚夫面前,单腿跪地沉声说道:“太尉,京城来报。”并双手呈上一封以蜡封口的信件。
袁楚夫手上满是血的抖开信纸,一看之下脸色惊变。
会的略显木讷的眼神中突地精光乍泄:“太尉……可是皇后娘娘有事?”
袁楚夫没有立刻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信纸,好像想在上面烧个洞出来般,又好像想通过这一纸信笺看出袁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个女儿从小聪慧,但是自从那一年开始性子就懦弱了,本来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如今看来……怎么又突然变了脾性了呢?
当初选后的时候袁楚夫最终还是决定把袁秀天送进宫,虽然她性子内向,但胜在聪明过人,其他女儿在她面前皆显得有些笨拙,就算帮不了他,也应该不会在宫中生事,若换做其他女儿,指不定会给他捅出大篓子。
但现在看来……自己女儿这一招剑走偏锋,是险中求胜的亡命之举,但也体现了她的非凡胆识和聪明过人,只是这样的改变未免突兀,她就不怕东方煞和高云浩联手要了她的命,
袁楚夫好一会儿后才甩手将纸张递给了会的,可以看出他多么的信任这个管家。
“太尉,这是好事。”会的看完信件直接取出腰间的火折子打开,然后将信纸点燃,烧成灰烬让它们随风飘散不留一点痕迹。
袁楚夫说道:“好坏尚且言早,你不觉得奇怪吗?”
“再奇怪她也是您的女儿,太尉!”
袁楚夫因为会的的话立刻舒展了眉头,脸上居然还带了些笑意:“说的有理,都把衣服换了,收拾完再走。”
会的立刻邀了两三人把何郡尉的尸体挑了个险僻的地方埋了起来,撒上辟尸臭的药粉做好了标记,好等到他们到了下一站的县府,让县上的人来取尸体再运回都城埋葬。
皇宫内高云浩在启程去避暑山庄前三天,突然从奏折堆里抬头对祥和说了一句:“明天中午午膳摆在凤院。”
话落惹来旁边端着一本古杂记看的东方煞一阵戏谑的笑意。
凤院凉亭里最近总是有那么一抹身影频频出现,白衣素衫,从领口起一段腊梅独枝,走右下横过腰间,灰黑色的树枝上有着一团两团稀疏的腊梅,花心红艳滴血花瓣淡黄透亮,和枝桠相伴缠绕直抵裙边,这一身的简单再无多的冗赘装饰雅致的独具一格。
黑如瀑布的长发轻拢一束,一条嫣红色发带纤巧系住,一丝两丝的鬓边黑发经过颀长的脖颈垂落胸前,气色显好的袁秀天皮肤越发的透亮,她的整个人就是一副画动人心魄,让人只看一眼目光就流连忘返忘记今夕是何时。
从袁秀天干了送马鞍的事情之后,凤院依然安静,除了袁秀天和晴儿的偶尔对话,就只剩的枝叶随风起舞摩擦碰撞时发出的簌簌声。
不过凤院的院子外面相对院子里就是大相径庭的另外一番模样了。
各宫各房的丫鬟这几天手中都大包小包没有空荡的来凤院门口转悠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