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刚下去,诸葛晟睿就掀起帘子从外面走了回来,口中叫的亲昵:“秀天,我回来了。”
“诸葛晟睿,你敢不敢拿一回叫我皇后娘娘。”
诸葛晟睿已经跳到袁秀天的身边,将手中的花环戴在了她头上,恍惚间,袁秀天有一种自己是皇上,诸葛晟睿是妃子的错觉。
这些天每天诸葛晟睿会为她早起去摘树枝花朵,然后用一双巧手编成花环戴在她的头上。不准她摘下来,毫不避讳的宣誓着他的占有欲。他不该是皇上,他该是闲云野鹤的侠士,可他确实又是皇上。
袁秀天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是因为道德不允许,而是她的计策中不允许,虽然高云浩将她送给了东方煞,但是是私下的举动是不为人知的。
她从来限制自己的一举一动,是为了避免自己身上有落人口实的把柄,但是诸葛晟睿轻易的打破了她的自我规范,如今别说落人口实,说三道四的都不在少数了,若不是有祥和的帮持,外面那帮人估计都能拿扩音喇叭到处去宣扬了。
不是说先动心的人处于下风吗?为什么她在感情这条道路上所遇见的事情总是和既定定律背道而驰了。
“祥和公公,您怎么来了。”王鹏飞独处在一间小帐篷里,篷内有干草搓制的草垫,垫子上放上毛毡和动物毛皮便成了一张简易的床。
床边有小桌和椅子,桌下还有装饮用水的小口木桶,可以说是一应俱全,但王鹏飞却样样都看着难受。
“怎么王先生不欢迎吗?”祥和笑了,揣着手坐到了王鹏飞为他端来的小椅子上,看一样身边的卫兵,让人把东西放下就退了出去。
然后亲自将拿来的茶具摆放在桌上,侍弄起来:“看先生的模样,老奴怎么觉得有些急躁啊?”
“倒不急躁就是摸不清楚皇后娘娘心中所想。”王鹏飞能看出祥和此次前来肯定是收了袁秀天的指令,所以也没有拐弯抹角。
“先生听过静观其变吗?”祥和从茶盒里用小勺取出适量的茶叶,分别放进不同的容器中。用滚烫的水冲泡,一边是粗瓷茶碗,一边是白釉茶杯,茶香四溢。
“先生觉是不看我冲茶的过程,会觉得是一杯茶吗?”放下开水壶祥和将白釉茶杯推到了王鹏飞的面前。
王鹏飞听了祥和的这几句话后看着杯中的茶梗浮浮沉沉,好像明白了什么。
“王先生若是不嫌弃老朽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奴才愿意听老朽说上几句,那……”
“还请公公赐教。”再抬头王鹏飞好像已经有了转变,刚才的浮躁消减了不少,他也伸手将粗瓷的茶碗轻轻推到了祥和的面前。
“做人啊……其实不难,做官其实也没有什么诀窍,就是要学会伪装,行商如是,为官更如是,朝中大臣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面上不好看日子就不好过,有人坏能坏出年头,但有人坏,一坏就被正法,因为前者的坏是在心中,不害着你的时候你是发现不了,后者的坏是在脸上,稍有风吹草动就被人摸的一清二楚,皇宫中的大忌,是行于表面,喜形于色这种小女儿家的心态不该是为大事人该有的,老奴活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么点想法,王先生见笑了。”
“不,祥和公公切莫妄自菲薄,今夜公公的一席话让王某受益匪浅,只是不知是皇后娘娘让公公来给王某说这一番话的吗?”王鹏飞面有愧色,羞的脸红,想想自己才到这里的举动,确实欠缺妥当的很。
“皇后娘娘对先生可是有的很大的期望,先生想想你的过去,你有学识也有能力,千万不要再因为冲动毁了你人生最后一次的机会了。”祥和没有直面给王鹏飞答案,但是侧面的鼓励也算是回答了他。
王鹏飞再见袁秀天之后,终于得到了她首肯,斗鸡若是不能呆若木鸡那就必定上不了争斗的擂台。
袁秀天不求王鹏飞如同斗鸡一般,但是他的装傻充愣不会过于笨拙也不会过于粉饰,王鹏飞果然是块璞玉值得雕琢。
因为魏国是以草原宽广著称,加上天气晴朗没有遇见下雨所以半个月差了两天,封国的车队就提前到达了魏国的皇宫,而此时诸葛晟睿还是诸葛晟睿。在他和袁秀天心知肚明之下两个月来都没有坦白。不是他不想坦白而是他确实不知道认错的最好办法。
所以当诸葛晟睿换上了龙袍,当东方竹文这位太上皇协同太后前来迎接,拍着诸葛晟睿的背大叫:儿啊,你回来了。
袁秀天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她只温婉的笑,有礼的问候,再没有看东方煞一眼,然后去了魏国为她安排的院子。
“药玉俊,你说娘娘会不会一直这样啊!”晴儿洗着菜不由看看院子外那道身影,药玉俊在她旁边帮着忙,想在袁秀天去见东方竹文前熬点浓汤给娘娘垫垫肚子。
魏国是草原民族,不但民风彪悍连食物也彪悍,动不动就是烤全羊、烤乳猪、烤小牛、难得有些海产品也被做成烤扇贝、烤墨鱼、烤对虾,魏国人到底是有多爱吃烤的东西。
袁秀天身上带病所以进了魏国边境吃的东西一直都是晴儿亲手料理。
东方煞已经在院子门口转悠了快一个时辰,迟迟不敢进院门的原因,是因为门口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五个明确的大字:东方煞勿入。没有指桑骂槐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明了,而且那字体一看就是袁秀天的笔迹。
“皇上,别转悠了,太上皇叫你了。”武书语再次出现,这一次他穿的不再是便装,而是一身的官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