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强人所难。”袁楚夫找不到反驳的话。
高云浩占了先机,于是故作安慰的说道:“袁太尉的心思是好的,可如今封国百姓有难,太尉也是从灾区回来的,灾情的迫在眉睫是让所有人都沉痛的。如今皇后能有如此好的想法,我们就该打破陈规,让她放手去做,只要是为封国百姓好的事情,朕在所不惜。”
好一番激情慷慨的演讲,这是袁秀天第一次见着高云浩如此的扬眉吐气,想他每次和自己的争辩吃瘪的样子,也着实难为了这位皇帝。
虽然他在女人的事情上很蠢,但是朝政的事务处理上还是相当果决,很有魄力和魅力,具有一位皇帝该具有的风范。
“皇上英明,臣妾着实佩服皇上绝不墨守陈规的豪情,今日臣妾向皇上落下誓言,一定会将封国的旱灾解决,若是治旱失败,任凭皇上处置。”袁秀天直接打断袁楚夫还想说的话,跟高云浩一唱一和将这场戏就此定论,谁也别想反对她进入男人的世界,谁反对她就让谁不好过。
“好一个任凭处置,朕有皇后这句话那真是放心不少。”看一眼满脸阴霾的袁楚夫,高云浩知道已经够了,于是说道,“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朕还有事问问皇后。”
“皇上。”袁楚夫和南御史同时想上前再说些什么,高云浩抬手挡在两人面前,“行了,朕此刻心情还不错,你们也该知道朕以为旱灾有多么恼火,既然办不好治旱的事情那就别说些没用的话,等你们真能找到替代皇后的人再说,现在下去。”
袁楚夫和南御史僵硬在了原地,最终还是梅丞相先说道:“老臣告退。”这才让两人也跟着一起离开。
待到人走后高云浩又变的一脸严肃,敲着桌上的图纸说:“你坐下,给朕说说,这样一条水渠需要多长的时间?”
袁秀天坐在高云浩身边,缓缓道来:“如果人力物资都足够的情况下,臣妾预估五年,最快也得三年。”
“袁秀天,那是不是你也要下到民间三年了?”高云浩皱着眉头问道。
“臣妾是一定得去现场,但不用三年,把河渠的每一段位置都测量定好大概得需要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之内臣妾也可以教工匠们如何使用材料,如何结构才能是大坝稳定,工匠是专门修建房子的,所以这对他们来说学起来不难,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修筑就可以交给他们来办,而到时候臣妾也可以回宫。”
高云浩一听之下,心中第一反应就是反对:“朕会放自己的皇后出宫一年,你觉得可能吗?”
“皇上,其实这段日子来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感觉的到,其实您还没有长大。”
“你什么意思?”
“对于很多事情皇上还需要学习,例如容人之心,即使皇上容不下此人但也要知道知人善用。”
“袁秀天,你是在教朕?”
“因为皇上确实欠缺。”
“朕哪里欠缺,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朕欠缺?”高云浩今日有太多的情绪,想发火都觉得疲惫,于是即使此刻他已经生气,却也没有力气大吼大叫了。
“从皇上一个人独撑局势看出来的。”
“说清楚,别跟朕玩文字游戏。”
“皇上,你有可以用的人,朝廷有清官,可是为什么他们帮不了皇上,皇上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为什么他们不能凝结在一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朝廷做事?因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皇上身上,皇上把所有事情都做了,所以他们没的做,皇上把所有问题都自己解决,所以他没有问题解决,皇上。你是皇上要知道如何支配自己的朝臣去做事,而不是把自己逼到极点,而养着一帮闲人。”历史之中不是谁都可以做朱元璋的。
“袁秀天,你果真是在帮我。”高云浩静默了很久看着袁秀天,心灵有无数的震撼,袁秀天说的没有错,他将朝政之事完全揽上身,这几年的皇帝他当的太累了,他一直以为朝臣都没有用,但却不想是因为他讲事情都做完,经常睡不了觉,所以那些个当臣子的就没事可做,朝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袁楚夫人,还有很多忠臣,他居然都忘记了他们。
只是高云浩弄不明白了,袁秀天不爱他,却帮他,前几天他们不还针锋相对吗?为什么?“这些不是你在太尉府所学的,对吗?你爹的表情做不了假,你是袁秀天没错,但是你又不是她,你到底是谁,你神吗?所以认为所有的事情都能控制在你的掌握中。”
“皇上臣妾不是神,臣妾不过是封国的皇后,皇上操劳国事已经劳心劳力了,千万保重龙体不要再过多操心无谓的任何事了。”袁秀天轻描淡写的带过。
“其实治旱对袁楚夫并没有什么威胁,他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他发现臣妾在帮皇上,若是不在此时打压臣妾,将来臣妾成功之时,民心所向就偏了。”这是袁秀天第一次当着高云浩的面将事情说的这么直白。
因为她要取得高云浩的信任,就必须拿出点本事和诚意,不然怎么能说服这个连太监都不信任的皇上今后信任自己了。
将你的敌人孤立,然后成为他的朋友,让他觉得你是真诚相待,这样他就会倍加感激。
“你居然不叫他爹,袁秀天你当着他的面作对就不怕他从此不认你这个女儿吗?”
袁秀天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皇上不知道的事还多着了。但臣妾的手段从来这都是这么昭然若揭的,这一点皇上还没有体会到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