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但亦浅第一次坚持了自己意志,准备蹲在椅子上对付一夜。
跟这个变态同床共枕,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与勇气,说不定睡熟了翻身压到他,这位爷一时生气掐死她也是有可能的。
再说,她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她一直熬着,上半夜撑着脑袋看墙上的壁画,可惜,灯火被黒焰邪那个无耻之徒扑灭了,她一时半会没能参透古代文艺的精髓,只得作罢。
下半夜凉气一阵接一阵,她冷的直哆嗦,看了看那张看起来非常温暖的大床。咬咬牙,心里备受煎熬,
她不是个随便的人,这大家都知道,可惜...她随便起来不是人!
"难得你撑那么久!"黒焰邪嗤笑,翻身与她面对面。
夜色勾勒出他妖冶的面容,如撒旦般完美的脸庞正对她纠结的脸,对比差距实在太大。
"你以为我想?"她把被子朝自己裹了裹。
"也是,能在凤鸾面前敞开衣襟的人,与其他人同床共枕又算什么?"
一接触到温暖,亦浅烦不了,闭着眼不去理会那句话里的讽刺。其实,闭眼的那一刻,泪水他妈又忍不住渗出眼角,幸亏天黑看不见,要不然,实在太丢人了。
但还是被发现了。
一根手指顺着她眼角逆流而上,抹去了她的泪。
"这是为他流的?"黒焰邪冷声问。
亦浅睁开眼,湿润的大眼在夜里分外明亮,一把抹了泪。
"关你什么事!身体水分太多,流点出来不行?再说,他哪里值得我流泪?"这话说出来的真假,是个人都能掂量出来。
黒焰邪沉默半晌,忽而笑了:"懂的值不值得是好事!"
亦浅重新闭上眼睛,不去想值不值得这个深沉问题。可惜,所有记忆像关不住的闸门,一旦打开便是止不住的奔流。
眼里越聚越多,到最后,哭的动静实在太大,差不多快抽过去了。
哭到高朝部分,她被人抱住,鼻尖是属于黒焰邪独有的麝香,若有若无的香气将她彻底环绕,仿佛一剂镇痛剂。
人无助的时候,往往是没有什么理智与思想的。
这时候,黒焰邪无可避免的成为了她精神寄托。她顺从自己心里愿望,勾着黒焰邪的脖子,将压抑了很久的委屈与痛全都发泄出来。
她现在特别特别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无论是谁的。
于是,在这个特别寒冷无助的夜晚,黒焰邪给了她一个可以宣泄的港湾。
"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为其他男人流泪的机会。"黑暗中,这句话是誓言也是警告!
亦浅在他怀里点头。
心里发誓,凤鸾...你个遭雷劈的混蛋,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了,最后一次!绝对的!最后一次!
对于最后一次机会,亦浅仿佛要狠狠捞过来似地,哭的越发厉害,想停都停不下来。最后,连她自己都有些震惊,麻痹,有那么伤心么?
黒焰邪听着怀里嘤嘤哭泣,心情烦躁,本来他就讨厌女人哭啼,刚才不过看在她帮他上药的份上给她一次特权,谁知她还没完没了了,在他怀里想着另一个男人不算,还哭的那么惨,越想越觉得气闷。
最后居然低头堵住了她的唇。他为这个举动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他不喜欢听见女人的哭声。
"呜呜..."黒焰邪居然吻她。
舌尖如蛇般缠绕着,勾引着,然后狠狠吮吸。亦浅从悲伤到震惊,再从震惊到跟随,这个吻她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总之,等黒焰邪离开她唇的那一刻,她的泪居然真的止住了。
"上次你说我的技术差,这次怎么样?"黒焰邪扯笑问道。
亦浅愣了半晌,慢慢回神之后诚实点头:"这次发挥不错!"
黒焰邪被这话弄的沉默了,他也思索半晌,最后开口:"可惜你的技术却烂透了!"
烂透了?
亦浅傻了,没错。这句话无疑伤透了她那颗抵抗力超强的自尊心。于是,她开始反击,于是,一切的一切开始无法挽回。
"你以为你的技术好?接个吻像要把人吞下去一样,猴急猴急的!一点意境也没有!"
"真正的吻应该是这样!"说完,扑过去吻住黒焰邪半张的唇。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没有,大半夜的,跟人讨论起吻,最后还手把手开始了演示。
一段温柔又缠棉的吻在黒焰邪震惊中结束了,离开时,一道透亮银丝被拉扯,渲染着暧昧不明的味道。
黑眸暗沉,他的手掌紧握。不知是压抑身体内爆发的谷欠望还是气愤,这个小东西居然可以这么...这么...
"吻应该缠棉而温柔,不是强取豪夺,也不是发泄。"演示完毕,亦浅重新躺下,手枕着头开始发表言论。
不可否认,在床上一直都是发泄,根本不会温柔而对的黒焰邪被这奇特的感觉弄乱了心绪。
他不晓得,原来,被人温柔以对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妙。好像真的被呵护在掌心,这种小心翼翼,的确让他着迷。
心底有个奇特的想法油然而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