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睁开眼睛,哈哈大笑……
取得毯子和绳索,来到沙鼠人藏身的沙包前,刨去沙土,见沙鼠人已经瘫软如泥,虽不能动,却惊恐地睁着两只田鼠般的大眼睛看着众人,嘴里向外突出的两排硕大的板牙一张一合哆嗦着,四人一阵唏嘘,感叹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于是用毯子将沙鼠人裹了,然后用绳索将沙鼠人捆成了一个粽子。
何清风道:“先前听说库莫奚族人是沙漠中的活地图,十分熟悉沙漠地形环境水源,现在看来,此言非虚啊!这家伙除了身体四肢像人,其它部分完全就是一只巨鼠嘛!”
冯朝辉道:“这是沙漠的杰作啊!是沙漠造就了这一独特的现象。”
陈笑寒道:“三弟的迷药多长时间才能消退,我们好审问出藏水之地。”
何清风道:“再过一会,我喂它解药就无碍了。”
陈笑寒将沙鼠人拖到凉棚底下,然后四人围成一圈坐定,此时沙鼠人已完全昏迷,何清风找来解药以水调和,用木棍撬开沙鼠人的嘴,强行灌了进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沙鼠人悠悠转醒便开始挣扎起来,无奈捆绑的太过结实,徒劳无功一番之后,沙鼠人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四人。
何清风用突厥语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我们的食物和水?为什么一直跟踪我们?”
沙鼠人假装睡着一动不动,根本不理睬何清风的问讯。何清风拔出匕首,抵住沙鼠人的头,大声喝问:“快说,再不说我切掉你的耳朵。”
沙鼠人仍旧一动不动,何清风气往上撞,用匕首拍打着沙鼠人的脸,沙鼠人一口咬住匕首,何清风急忙抽手,硬将匕首从沙鼠人的嘴里抽出,匕首上赫然刮出两道清晰的白印,可想而知,沙鼠人的牙齿,有多么坚硬。
冯朝辉道:“三弟,不能这么搞,这么搞是要物极必反的。”
何清风也不吭声转身走到堆放的行李旁,一阵摸索,摸出一截油纸包裹的东西来,打开层层的油纸,里面竟是一截油滋滋的熏马肉,然后又翻出一个酒囊取了四只茶碗过来坐定,将酒倒入茶碗分给众人,然后用匕首削下一块熏马肉放进嘴中,大嚼特嚼,又喝了一口酒,对准沙鼠人美滋滋的吧嗒着嘴,继而又削下三块马肉,递给三人,三人会意,也开始吃肉喝酒,那沙鼠人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众人吃肉喝酒,哈喇子直流下来,何清风削下一块熏马肉,用刀尖挑了送到沙鼠人的嘴边,沙鼠人一口咬去,只听“噔”的一声,差点把自己的板牙崩掉,沙鼠人嚼着肉,眼睛里流出幸福的泪水,吃完之后舔着嘴唇,直盯盯的看着何清风,何清风问道:“你是什么人?”
沙鼠人见何清风又老生常谈,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何清风笑道:“你是沙漠部族库莫奚族人,你以为我不知?哈哈哈!”沙鼠人惊恐的扭过头来,愣了半响,又扭过头去。
长久没说话的马飞燕突然道:“这个沙鼠人是软硬不吃啊。我看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把他带到扞泥城卖个好价钱。”
陈笑寒突然出手如电,隔着毯子点中了沙鼠人的麻穴,又分别点了两处穴道,沙鼠人只觉得麻痒钻心,四肢百骸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忽然又像坠进了冰窟,一阵又像烈火炙烤,沙鼠人凄厉尖叫,四人都捂住了耳朵。
冯朝辉道:“库莫奚沙鼠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告诉我们藏水之地,我们便放了你,别硬撑了,你为部族牺牲了他们又不知道!你不就白死了?”
何清风笑道:“我们也不想为难你,我和你们的首领瓜瓜儿也认识,要不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库莫奚沙鼠人。”阴山教母曾说过库莫奚族人的首领是瓜瓜儿,这回何清风可是得着了机会,顺嘴给说了出来。
沙鼠人道:“那是以前,现在我们的首领不是瓜瓜儿了。”
何清风笑道:“现在首领是谁?”
沙鼠人迟疑道:“现在的首领是虫虫儿,怎么你也认识?”
何清风笑道:“这个不认识。”
马飞燕突然道:“你们可认识黑摩尔帖汗将军?”
沙鼠人道:“我从虫虫儿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四人对视一眼,何清风削下一块熏马肉,用刀尖挑了送到沙鼠人的嘴边,沙鼠人吃了,心情愉快了许多。沙鼠人突然道:“好了好了,我说,我把你们的水还给你们。”
马飞燕道:“我们是黑摩尔帖汗将军的部下!阴山教安达门你听说过吗?”
沙鼠人道:“啊!知道知道,虫虫儿吩咐我来接应安达门的十二个兄弟。”
何清风笑道:“我们就是你要接应的安达门的兄弟啊!”
沙鼠人道:“怎么才有你们四人?”
何清风道:“其余的人在城中等候,黑摩尔帖汗将军派我们出去公干,不想在这遇见你。”
沙鼠人道:“那其余几人叫什么名字?”
何清风心道,这个沙鼠人心倒挺细,幸亏都是一门中人,于是将其余几人的姓名一一报出。
沙鼠人道:“这下好了,人找到了,我也不必东奔西跑了。”
何清风道:“你叫什么名字?”
沙鼠人道:“我叫蛐蛐儿。”
四人大笑,蛐蛐儿诧异的看着四人道:“你们笑什么啊!”,
马飞燕捂住嘴笑道:“你们的名字咋弄哈的这么奇怪?一会一个瓜瓜儿,一会儿一个虫虫儿,一会一个蛐蛐儿。”
蛐蛐儿道:“哦,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现在可以放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