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个茶盏掉落桌下摔成几瓣,茶水四溢……
七公主惊诧道:“奇怪,这个茶盏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摔碎了?
韦里奇笑道:“就是呀!怎么回事?会不会这个客栈有鬼!”
“你真会胡扯,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呀!”七公主笑道。
韦里奇道:“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啊!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七公主道:“难道你见过鬼?”
“我们萨满教干的就是降妖驱鬼的活,能没有见过吗!”韦里奇道。
“那你给我抓个鬼玩玩吧!”七公主一下兴趣盎然。
韦里奇笑道:“那可玩不得,那家伙折寿!你想喝什么茶?我给你泡茶!”
七公主看见茶盏里的茶叶笑道:“韦里奇不仅喝奶茶,还喝中原龙井。”
韦里奇知道刚才茶盏掉落,是冬铃铛暗中所为……
显然她还没有离去,只是隐去了身形,叫二人看不见她而已,只是男女青年聊天,暗中有一双窥视的眼睛,言谈不能尽兴,委实叫人心中不快。
韦里奇道:“让七公主笑话了,在下只是随便喝喝,不讲什么茶道。”
边说边去收拾地上摔碎的茶盏……
在弯腰的瞬间掐了个指诀,中指沾了点瓷片上的茶水向前弹去,瞬间就看见冬铃铛坐在案几旁的床榻一侧眉眼含笑看着自己,只在咫尺距离.
韦里奇斜了冬铃铛一眼,对七公主道:“七公主稍坐,在下为你沏茶!”
“你有什么好茶?”七公主问道。
“走的仓促,没有带什么好茶,只有龙井和铁观音!
韦里奇嘴里答着眼睛飞快的看了冬铃铛一眼,只见冬铃铛面挟寒霜,显然醋意盎然。
韦里奇心下得意,嘴里哼着愉快的小调,从行李中拿出一个玉杯,灯光下温润透亮,用水洗净了准备重新沏茶。
韦里奇又问道:“七公主喝龙井还是铁观音?”
“随便吧!”七公主的心思并不在喝茶上,两眼一直盯着韦里奇不知道心里在想啥。
等韦里奇沏茶端到眼前才惊讶的道:“哎呀,好漂亮的玉杯,玉杯沏龙井,味道很清新。”
韦里奇道:“晚上喝一点清淡一些的龙井,想必不会影响七公主的睡眠?”
“我睡眠好着呢。”七公主嘴上应和着,心中暗自思忖,这个韦里奇韦里奇相较于哈斯木将军家的那个赖小子不知好上千倍万倍,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七公主正在思绪万千,忽听韦里奇道:“七公主的面纱喝茶碍事,是否能将其摘取?”
七公主一笑道:“好你个韦里奇想窥我全貌,只有真正的夫君才能为我摘除面纱!”
韦里奇大笑道:“哦,我现在还不算你真正的夫君。”
“算不算我真正的夫君?那得看你的表现呀!”七公主忽扇着长长的睫毛,眉眼含情的看着韦里奇。
韦里奇道:“待我返程,就带七公主一同上路,那时算不算真正的夫君?”
七公主道:“不算,虽然我邦婚礼不像中原那般繁琐,但也不能过于草率,见过父母行过大礼,才能是真正的夫君!”
“哦我明白了,待到洞房之夜,掀开七公主的面纱,一下颠覆了我二十余年的认知。”韦里奇表情夸张的调笑着。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你是说我很丑吗?”七公主故作生气的伸手抓住了韦里奇的衣襟。
韦里奇笑道:“不是说你丑,包子脸啥的也不算是丑啊!”
七公主大惊,双目圆睁道:“什么啊!你说我是包子脸?本公主天生丽质,被你形容成包子脸?”
韦里奇笑得弯下了腰道:“你若不是包子脸,敢不敢掀开面纱?”
“敢,有什么不敢?”七公主正要摘去面纱,突然又道:“哎,我不中你那激将之法,丑不丑有什么打紧?难道你还敢赖婚不成?”
韦里奇见她不中计,于是收起笑容,长叹道:“我说嘛,七公主定是美艳绝伦,回去定要掌那些长舌妇的嘴,看她还瞎说,竟然说我的七公主长了两个大鼻孔,回去定要掌嘴!掌嘴!”
七公主惊道:“哪个长舌妇?姓甚名谁,快给我说来,我定要重重责罚。”
韦里奇笑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瞧我这记性,反正很多人都说过,说啥的都有。”
七公主着急道:“很多人说过,都说些啥?韦里奇你该不会又在诓我吧!本公主不上你的当。”
韦里奇扭捏作态学着女人的话语道:“我们韦里奇英俊潇洒,风度不凡,假如娶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七公主,要是美若天仙还好,如果那个七公主长着麻子脸,那我们的韦里奇岂不伤心欲绝?”
“啊,好你个韦里奇,竟敢这样戏弄本公主,本公主不理你了!”七公主说完一下扭过身去,不再搭理韦里奇。
韦里奇忽觉不忍,正要劝解,忽觉一阵风掠过,只见七公主的面纱飘了下来,七公主大惊,伸手去抓面纱,不料抓了个空。
韦里奇也朝面纱一把抓去,竟也抓了个空,那面纱飘飘悠悠竟向门口飘去——
韦里奇心里了然,这定是冬铃铛搞的鬼,看样子这个姐姐醋意发作了……
正惶恐间,突然一个女子严厉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两个小青年在仙人的地盘打情骂俏,成何体统,定要重重责罚!”
话音一落,哪扇门无风自开,七公主的面纱忽地飞了出去。
“啊”七公主张大了嘴巴惊得目瞪口呆!
感觉失态赶紧用手捂住嘴巴道:“韦里奇,这该不会又是你搞的把戏,啊!是个女人的声音,韦里奇,这女人是谁,是人是鬼?”
“……”
韦里奇这时候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闻言赶紧扶住七公主道:“七公主醒醒!七公主醒醒!”
突然用手指向七公主的脸,只见七公主生的当真是美若天仙,竟一时看的呆了。
七公主一下捂住脸,大声道:“不要看,不要看,我是包子脸,麻子脸,有什么好看的的!”
说罢,嘤嘤的哭出声来,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
韦里奇自知理亏,感觉逗得重了点,在一旁搓手尴尬至极。
突然灵机一动道:“七公主,七公主,都是哥哥的错,哥哥给你赔罪了。”说完连连弯腰赔罪。
七公主道:“谁要你陪罪,你去找刚才哪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陪罪吧!我已经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了。”
韦里奇大急道:“你已经认定了我和哪个声音有关系,我再解释都没有用,我和你虽然十年来从未见过面,但我已经认定你就是我韦里奇的妻子了,不管你怎样看我,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这十年来,经常在梦中憧憬和你相见,然而这一切都不能够实现,我时常想象你的样子,却又那么不真实,有时候我想偷偷的一个人来楼兰,来看看你,但是,这一点小小的愿望却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唉!你既然认定了我是一个登徒子,我再解释那么多又有何用?看样子我只有一个人回家了。”
七公主停止了哭泣,眼泪汪汪的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韦里奇,心情复杂而感动,过了良久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没有骗我吗?”
韦里奇发誓道:“我要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七公主扑进了韦里奇的怀里,用她柔嫩的小拳头轻轻捶打着韦里奇的胸口道:“你今天说的话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敢再骗我我会找出一千种办法整你!”
说完破涕而笑,韦里奇看着这个美丽娇艳的面容,忍不住在她丰满的红唇上一吻……
七公主惊讶的捂住嘴唇,眉毛不禁蹙了起来。
七公主是印欧巴人种,眼睛大,睫毛长,鼻子挺而微微上翘,下巴瘦削,嘴唇性感丰满。
韦里奇轻轻的道:“现在不再生气了吧!”
七公主道:“今天暂且饶了你,明日父皇邀你同游牢蓝海你猜还有谁?”
“有谁?”韦里奇不禁有些好奇道:“我初来乍到,人地生疏,确实不知有什么高人!”
七公主道:“先知伊斯默尔你已经见过,他是个无宗派人士,为人亲和。还有一位高僧,名唤法显上人,法力高强、经常语带禅机、这几日闭关,故而今日不曾现身。”
韦里奇道:“哦,佛门高僧明日同游,荣幸的很啊!”
七公主眉毛一蹙道:“你得小心他!”
“为什么?”韦里奇一脸迷惘又道:“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又不曾得罪他!何来小心一说?”
七公主沉默良久道:“一月前,我路过父皇书房,听得房中法显上人说了一句‘萨满妖人,多行不义’现在想来你们教派不同,所持观点亦会不同,你年少气盛,不知退让,明日不要与那老僧争一时之长短。”
韦里奇一下沉默下来,对于这八个字的评语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由于身居王宫,很少到外走动,故而缺少江湖见闻。
韦里奇一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