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
很快，关于莫里亚蒂跟小安托斯的对话就被传回了警察局。
不得不说这里的确不如bau的效率，而且实际上传回去之后也没多大用处，因为没有人需要对着音频来作分析，他们只是单纯地知道有莫里亚蒂这个人，而且这个人用了某种小花招让他的声音不像是他自己了，但是警局的人关注点永远不会是为什么他要改变自己的声音而是他在录音里说了什么。
这并不符合真正的心里侧写规矩。
可谁能说他们错了？
不，他们肯定没错，因为他们不是侧写师。
瑞德没有要求他们看得到更多。
他给他们解释，在电话里：“如果莫里亚蒂有足够的自信的话他是不会用变声器来改变自己的声音的，而他改变自己的声音就是因为他的自信降低了，这代表……他本人遇到了重大的变故――这一点我们以后再研究，那么紧接着就可以来看他电话录音的内容了――”
然后，就是瑞文对电话内容的分析。
电话里的内容很简单。
莫里亚蒂说：“嘿，男孩儿，那两个警察被抓走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给了我这个号码，你可以往回打给我或者是……就报警好吗？他们说――抓走那两个警察的人说，说你是个怪物，他们决定抓走警察，然后把你也抓起来烧死。你……是不是可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哦，别给我打了，我现在跟着他们呢……我快被发现了！”
从电话里的内容来看，小安托斯被骗的可能性大概是百分之九十八点六。
“这就证明他知道小安托斯的事情，他知道他跟我们关系不错，甚至有种被收养的意思，于是，他开始了这次计划，这几乎就成功了――还有他痛恨小安托斯。”瑞文分析着里面的内容――如果因为莫里亚蒂知道了文森怪物的存在而变得三观尽碎以至于要伪装自己的话，那么对小安托斯，大概这是他试验之后的第一个猎物了。
所以，莫里亚蒂激动而又有些怨恨。
他的激动是因为小安托斯是个文森，而他怨恨是因为小安托斯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这让他的整个人生都受到了挑战。
而且，莫里亚蒂这个人的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来计算。
但也正是因为不能用常理来计算，跟英国那边得到的情报就尤为有用。
从最根本的根源分析莫里亚蒂，他是一个从小缺爱长大缺钙的高智商反社会型人格，也就是说，他智商高，而且，还天生的反社会，他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不管不顾其他任何事情，道德这种东西也丝毫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这也正是他们能够找到莫里亚蒂的最基本出发点。
莫里亚蒂什么都不惧怕，他渴望玩一票大的，而王室如果跟他勾结到一起的话，肯定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对吧？
瑞文继续说：“他提到了几次警察，这说明他无意识地会与警察有联系，这一点很值得注意，我会把莫里亚蒂的照片发给你们的，你们看看是不是见过他。
“还有，他说他跟着几个人，其实那就是他的行走路线，他会把这个路线走一遍来演示一个真正的完美的示范图例，在背景声音中，我们听到了火车的声音，还有铁轨放下的声音，这些证明他路过了铁道，而铁道的沿线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并不难。
“再有就是他最后的一句，这句话是引走小安托斯的最重要语句，这里面传达的信息有几个――我跟瑞德很危险，小安托斯不能报警，他自己本身很英勇――因为有了最后一条，斯蒂文会去找他是很正常的，还是空手去找，除了一身的t恤牛仔裤。”
这个分析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把莫里亚蒂的所有事情都暴露了出来。
瑞德最后又总结：“与莫里亚蒂勾结的警察可能是高层，或者是接触到案子很容易的那种，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还有，莫里亚蒂非常聪明，一旦你们觉得见过他，一定要跟我们联系，不能随随便便自己逞英雄――他不是一支枪就能打死的那种笨蛋。”
这一句话说得很是有些让人不满，毕竟是人都能用枪毙命，可是，当波特兰警局的人看到莫里亚蒂犯的那些罪行的时候，也的确都噎住了。
简直是罪状累累，叠起来能有一人高了？差不多吧。
这样的人，恐怕连怪物都比不上他做的这些案子……没有人比得上……就算是臭名昭著的山姆之子或者是白城恶魔霍尔姆斯或者是约会杀手艾尔卡拉，他们可能都没有这个莫里亚蒂可怕。
这些人的作案动机很明确。
但是莫里亚蒂的作案动机太过繁杂，有时候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就会对杀戮这件事产生十足的兴趣――甚至，不是他自己亲自去动手。
警察们也的确被这件事吓到了。
他们只是普通人，可不想跟这种连环杀手扯上关系……没有人想。
所以，抓住他，把他彻底的打败，撞进集装箱里运回英国，这才是警察们想要做的事情！
因为这么个可怕的炸弹就在波特兰，警察们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的精神，他们恨不得马上就能抓住莫里亚蒂，所以，当莫里亚蒂的照片传过去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盯上它了。
那是一个很干净整洁的人，衣服穿得非常标准，头发梳得每一根都那么听话，大眼睛圆脸蛋，不仔细看的话甚至觉得这会是个无害的“姑娘”。
没人会把这么个人当做恐怖分子的。
但是，他比恐怖分子还恐怖。
“是莫里！”有人尖叫了出来。
“局长的朋友，莫里，据说是英国过来留学的，局长的妹妹还很喜欢他！”那个尖叫的人声音更刺耳了。
非常棒。
瑞德听到电话里那个声音，再想到小安托斯的事情，而瑞文也知道该怎么去追莫里亚蒂了。
至于学校那边，尼克跟门罗进展得更是不错。
小麻烦是个很暴力的女孩子，在学校她简直是所有人崇拜的对象――流弊，暴力，叛逆，每一个词都是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无法挣脱的魔咒，但她不吸毒不碰大麻，而一旦有人把那玩意拿到她面前她就会暴力狂揍，所以，她带着她的家长在学校里招摇过市的时候，没有人敢随便靠近。
“你！过来！”她抓住了一个男孩，对他勾了勾手指，他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斯蒂文-安托斯的同班同学，”她转头跟尼克介绍，“有事问他。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我一起！”门罗马上跟了过去。
不能让小麻烦继续惹麻烦。
小麻烦闯进了小安托斯的班级，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太过吓人，闹得好几个老鼠人跟仓鼠人吓得乱窜，脸也不由自主地变出了第一阶段――老鼠人、仓鼠人、兔子人、松鼠人……他们这些小型啮齿类实在是可爱透顶，而且没什么危害，不过他们大都漂亮可爱，却只是生活在底层做一些修理工之类的工作。
小麻烦揪住一个。
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格……格林！嗷！”一个松鼠人就这样晕了过去。
“格林！嗷！”又有两个老鼠人晕了过去。
紧接着，兔子人虽然没晕，但是他们显然装作自己晕了过去……仓鼠人早就躲到桌子下面去了――拜托，一个班级里一共也就十个文森，而一下子就晕了六个！
门罗摇了摇头，叫醒了这些晕倒了的小文森。
“是斯蒂文-安托斯的事情。他被人绑架了，你们能不能提供线索？”门罗说话还是比较温和的，即使他是狼人，但是一点儿不恐怖。
“呃……我觉得我能帮忙。”年轻的小老鼠人开口，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害怕的，眼睛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小麻烦，“我可以。”
“好极了！”门罗马上带着他去找尼克。
之前门罗就跟着尼克办过一个老鼠人的案子，老鼠人就像是那个会吹笛子的汤姆一样，他们能够控制老鼠，所以，这个案子找他们来办也的确很聪明。
小老鼠人跟着尼克他们去了警局，而这个时候，在外面追捕莫里亚蒂的瑞文跟瑞德却遇到了麻烦。
这个麻烦显然是针对瑞文的。
由于他的追踪技术――或者说，他的本能，很多气味混杂的东西他都能够区分得开，而且目标明确。
但是现在……追踪到铁轨之后，气味完全消失了。
这唯一的解释就是无论是你小安托斯还是莫里亚蒂，他们都进了水。
水能隔绝气味，更能让狗鼻子失灵。
瑞文气恼地想要咬碎些什么，而瑞德很恰当时机地递给了他一根狗咬胶。
“斯宾瑟！”瑞文直摇头，“那该死的莫里亚蒂，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未必是全都知道……根据他的那些手法还有他所说的话，大概能判断出来他在躲避什么，但是未必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瑞德分析得很到位，“他现在接触到了文森的话，肯定会对你有所怀疑，这一点倒是不用有疑问。”
“所以，他可能不知道，王室跟我还算是好朋友？”瑞文翻了个白眼，“那正好，他有得忙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而瑞文的电话也响了。
是尼克。
“尼克？”他接通了电话。
“嘿，瑞文，我们有帮手了！”尼克在电话里跟他说了老鼠人的事情，“你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