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茶花阁,还没进门就听见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只听林锐说:“那边地势很稳,岩层厚。塌方其实是那些没规则的矿道引起的。林场这边的地基撑得住水体,过不久水流稳定下来就好了。应该不会比琴海大,而且那边早年林场砍伐的树木多,大片的荒地可塑性很强,花田、林地都可以规划种植。其实,这里的气候很好,冬天会下雪,但不会很冷,夏天雨水足够,也不热。周围物产还算丰富,司琴三叔和爸妈在这边发展那么多年,乡民比别处有见识,好相处。很合适建社区,我看好这里将来的发展。”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刚听司琴说地基撑不住水体,还塌方,真吓了我一跳。”英豪吐了口气说,“终究你是专业人士。大哥,我们是不是今天和司琴说说,还是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她这几天烦心的事还少?对了,她让人去看分流的路线了,说是要把水分出去,那洼地的湖会不会就没了?”英杰不安地问。
“那要看水量的大小,我们可以建个水坝,控制进出,那里撑得住。”林锐信心满满地说。
“这些是不是和司琴商量一下?毕竟是她包下的山?”易殊小心地问。
“没事,我们愿意在这儿盖房子,那是给她面子。也是看在你们毕竟兄弟姐妹一场的份上。得闲过来度个假,带些朋友来,这些乡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提高他们知名度,将来开发度假旅游又有钱赚。”大舅妈轻慢地说。
“那是,将来能和妩颜家做邻居,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四舅妈附和着,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司琴的嘴角又努起来,微微一笑,悄悄从另一边走进厨房。客厅里的声音又传过来,“这房子虽然盖得有模有样,但是土气,瞧瞧这些石头,又大又笨。林锐,你能不能设计些英式的房子,你去过爱尔兰吧?那边那些小城堡?我是很喜欢的,虽没有伦敦周边的庄园那么雄伟。但是也非常精致小巧,把它弄得适合居住,就是你设计师的本事了!”四舅妈高兴地提高嗓音,“你在美国、欧洲都待过,比起司琴自然有见识,不会犯她盖村屋的错吧?当然,村民自然是该住村屋的。哎,可惜了,你被她栓住,要不然以你的人品相貌,才华本事,找个和我家妩颜不相上下的也是有可能。”
“真是,你家妈妈是大学教授,妹妹是钢琴家,自己是设计师,这么好的家世,可惜了。司琴虽然漂亮,不过没结婚也就有可能…….”大舅妈说着笑起来。
“大小姐,”司琴被身后一个轻轻的声音叫醒,回头一看,杨大爹家两个孙女抬着空簸箕进来,烤羊在果园里散发着香味儿,厨房里都闻得见。
“你们怎么过来了?”司琴轻声问。
“我爷爷送东西过来,问阿苏呢,你家姐姐说阿苏回去了。我爷爷想你一个人对付这些不容易,何况这几天你就没怎么休息,就让我们过来。大小姐,你别听他们的,过天他们就走了。”大些的女孩压低声音说。
“我们也不是来给她们使唤的!”小些的女孩不满地嘟囔起来,“怎么我们就没规矩,做事没样子了?”
司琴看着她,笑着赔不是:“对不起,阿银、阿梅,让你们委屈了,谢谢你们来帮我。这些东西都弄好了,剩下我来,你们回家去吧!”
“哪能留你一个人给他们欺负、使唤,大小姐,你当我们什么人?”阿梅急起来,“听听他们没高低的话,对你也不会客气!”
“没事,我来帮她,你们能留下就更好,看他们怎么使唤我们!”雁南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厨房里。
司琴回头,他正穿过餐厅的门走进来,“你别在意他们,就是几个肥婆、妈妈桑,带着几个没高低眼见的小东西。再多说几句,我真就在我那些有爵位,为人和气、善良、英俊的同学里找一个把你嫁过去,爵位低了还不行。那个林锐,扔了他,没个准心,不是好东西!”
“瞧你说的,好像有人选了似的。算了,我活在现在,不是维多利亚时代。”司琴笑起来,“还是我来吧,好歹我是这家的女儿,待客是我的本分。”
“那客人是强盗呢?难怪会被日本人打下那么些江山。你一副好嗓子,难道不会唱哪歌?‘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雁南一脸气她不争气的样子看着她。
“这一走再不会来了,有什么敌人不敌人的?我的敌人还真没几个,有的我都记着打跑了。”司琴笑着,“你要帮忙也好,看看客厅里几个人,哪几个不在。”
“干什么?你还要按个人口味送饮料进去?不必,渴了会像杀猪那样叫!刚才才叫过。”雁南卷起袖子,拿起一段香肠:“怎么切?”
“你在餐厅里偷听人说话?楚雁南,瞧你本事得!”司琴笑着,“切成片,装盘,一会儿好蒸,别太厚也别太薄,我要做腊三拼。阿梅、阿银,你帮我拿些雕梅、梅干、把鹅洗好抹上盐晾着我做梅子鹅。”
“梅子鹅?没听说过呀!”阿梅奇怪地问。
“我看见你们雁南哥才想起来的,鹅呀,哥哥!”司琴笑着说。
阿银笑着拉着妹妹出去了。
“说吧,你要讲什么?还把孩子支出去。”雁南笑着边切边问。
“我想了想,我有政府的无息贷款恢复植被,这个再说。村里废弃的矿山附近还有些土地,还有林场原来的撂荒了的地,我和几个林业专家谈过,他们评估这些地,合适种植种药材。就要看看这些地是不是被矿山污染了,我猜没有,不过要做评估。如果评估结果和我想的一样,我想开始我没试过的行业,你有没有兴趣?股市、实业两不误啊!资金流转也有个说法不是?”司琴笑着打开橱柜,拿出各种雁南见过没见过的种子、叶子、花朵、根茎。
“最终想通了,当然有兴趣,说你想干什么?这些瓶瓶罐罐里是什么?你要干什么?”雁南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奇怪地问。
“我约你干的事情就和这些有关,中药制剂。我刚好想成立个制药公司,药剂师都是现成的,药典、药本草、各种汉方,这边苗方、彝方,林林总总,不下几十万。我们好好研习,找几个有效又用的来做。差不多了就上市,我们控股。”司琴拿起一罐桂皮笑着说,“没准我们就找到治绝症的方子,悬壶济世呀。”
雁南突然伸过手来,揽住司琴的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妹妹就是我妹妹,智慧过人。这生意不出十年我们就大赚,先赚股市再赚市场。说,我们预计花多少钱?千把万我还有。”
“哪儿要那么多?选地建厂,哎,这维多利亚城堡梦可就碎了,我们得有地方种草药啊!”司琴拿起花椒,“你说,我们厂建在废弃的村子后边如何?那山塌了一次,不会再塌第二次,再塌也不会像这次跑那么远。留着林场荒地育种、种药材。有些药草是要种在树木底下的。”
“这个自然,要盖,城里沙地上去盖,交通方便,人来人往,引人注目,足以满足虚荣心。我们是穷人,赚钱重要。”雁南熟练地把切好的香肠,整齐地在盘子里排好,动手切腊肉,“也是这样的薄片?”
“是,楚公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司琴笑着说。
“当然,食客不会做,那是丢了吃的一大乐趣,伪君子罢了。”雁南笑着,干的更欢了。
客厅里阵阵笑语欢声,梦如烟花,灿烂美丽。厨房里小兄妹两打情骂俏,数千万的生意,话语间来来去去,就定了章程规矩,只等白纸黑字画押签字。两边的路却各分三十度,越走越远。弄好冷盘,蒸煮的东西上了锅,司琴要阿银、阿梅看着。自己带着雁南从厨房悄悄上楼,来到二楼过厅,在从这边上三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