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带着点审视的眼神：“不知道封先生为什么会觉得我合适你的职位？”
“我刚才听了你的面试。”封燊指了一下一个没人的角落。“我们去那边详细谈谈。”
他们走到安静的地方。
封燊先是用两分钟看过李鹤的简历。
三十一岁，非华亭本地人。
食品营养学专业硕士毕业，之前只在一家比较有名气的零食公司工作过。
工作七年，历任该公司研发部技术员、技术部副主任、主任。半年前，升任研发部副主管，半个月之前离职……
在职期间，领导团队开发或改良多种食品。
担任技术部主任期间，更是帮前公司在谈判中避免了千万以上的损失……并由此得到公司物质嘉奖。
这简历相当光鲜，封燊就问了三个问题。
“假设你、你老板，跟你妻子一共三个人，在沙漠里迷途，你手里只有两瓶水。你会怎么分？”
李鹤不加思索：“我不分。因为在还有希望的前提下，应该先考虑保住所有人的命。
“所以，我会跟另外两人提议，共同保管那两瓶水。
“另外，我认为，仅剩的水，有事支撑求生意志的关键。在你假设的情景下，应该首先确定该如何自救，而不是如何分配水。
“因为，只有树立能活着走出沙漠的信念，才有可能管理好仅剩的水……”
封燊紧接着又问：“假设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管理老板的十亿资产，每年可以得到一百万的报酬。另外一个，你有五百万。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选第一个。因为如果是十亿的本钱，我有信心能为老板赚很多钱，也有信心让老板每年给我五百万的报酬。”
封燊没有评价，而是马上又问：“假设你为了工作，不得不跟女朋友分居两地。工作和爱情之间，你会如何处理？”
李鹤笑着说：“我会以工作为重。因为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一个孩子。
“我相信我和我的妻子，对婚姻都是忠诚的……而且，我在外边打拼，是为了家庭的日子越来越好。我妻子理解这种生活的无奈。”
封燊笑着说：“我欣赏你……年薪四十万。周末无休，但法定节假日可以休假。另外，每年可以放二十天的带薪假。
“在职期间，正常的三金一险之外，另外提供保险额二百万的健康险，和三百万的寿险各一份。年底按业绩的1%作为年终奖金……你觉得如何？”
李鹤目光熠熠，问：“我能问一下，是什么职位，在什么地方工作吗？”
“没有具体职位，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主要工作是帮我打理名下的生意。你只对我个人负责……”
至于工作地点，自然是兰溪县。
“最后一个问题……不知道你名下有那些生意？”
“我现在有一个工厂生产调味酱、调味料，年销售额在五千万以上。还有腊肉为主的副食品工厂，还有一个酒厂。年销售额也在千万以上，而且发展迅速……
“除此之外，我还跟另外几家企业有合作关系。并在其中一家年销售额超过八亿的公司，有20%的股份。
“今年之内，还会有一个食品厂投产，以及一个酒楼开业。以后等你入职，并且熟悉之后，都会交给你管理……”
“老板，你需要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封燊伸出手，笑着说：“既然你有家庭，那先安顿好……给你一周时间够不够？”
“够了。”
封燊点点头：“那就一周之后开始上班。如果你愿意一家人搬到兰溪住，我可以提供一个三居室的住处。或者，也可以直接给三十万的安家费，不过要签订五年的工作合同。你自己选择。对了，你有没有车？”
“我有车的。”
“既然你有车，我就不给你安排车了……以后我给你每月三千块钱的油补。因工作需要长途出行的交通费，可以另外报销。有没有问题？”
“没有。我回去跟我妻子商量一下……”
“如果你妻子愿意……对了，你妻子做什么工作的？”
“她之前是酒店的糕点师，不过因为孩子刚出生没多久，所以暂时没去上班。”
“如果她愿意，我可以安排她到我就酒楼工作。薪水可以参照华亭的水准。”
“谢谢老板！”
“你先跟家人商量好是不是去兰溪住。如果有决定了，提前跟我说。我好给你安排住处。”
……
封燊跟李鹤分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一边留意了一下。看到李鹤毫不犹豫地带着一摞简历走出了体育场。
他跟在后面，看到对方走出体育场就往停车场走去。
看到对方开车离开了，他这才转身去找杨琨。
“还是没人来？”他看到桌面上空空如也，杨琨也显得特别无聊。
杨琨笑得有些郁闷：“没有。要不我们将海报放那边去？”他指了指体育场大门。
封燊摇头：“不用。如果在求职时连这点路都不肯走的，他们未必愿意去我们那边工作。”
他的助手，还值得多费点心思的。因为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力比较出色的助手。有点能力的人，有点傲气是正常的。
至于其它的职位，都是储备干部之类的。他要求不高。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管理层，在这里是很那招聘到的。
比如说，酒楼喝食品厂打的负责人，那恐怕要找猎头公司。
至于为什么招助手不找猎头，是因为他没有名气，要找私人助理，猎头公司也未必有什么好的推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如愿。
今天他碰到李鹤，也算是运气。
杨琨知道封燊说的对。
他们给出的薪酬确实不低，如果将海报摆那边去，确实有可能引来人投简历。
但只是被待遇吸引来的，同样也会因为待遇问题跳槽。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个性’。
兰溪，跟大城市有天然的不足。那更容易让年轻人觉得消极。而年轻人的个性，会让他们有点不顺，就不想干了。
只看待遇的人，招了倒不如不招。
当然，想招不看待遇的人，也不可能。‘为爱发电’，只是某个四六不识的女人的臆想……
那样的人或许也有，但何其少？
这左右不行，杨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完成今天的招聘任务：“那现在就这样？”
封燊却从未想过今天的‘任务’能完全完成：“就这样吧。中午我们就收拾东西走人。”他的主要目标已经完成了。
“不招了？”
封燊点头：“如果没人来，就不招了。”
真用心求职的人，绝大部分在上午就该来了。如果下午再来，大部分回去后又觉得上午投的简历没太大希望，来退而求其次的。
那不是好高骛远，就是自信不足的人。他不想要。
另外还有一些是上午没空或者觉得人多，下午来更好的人。
这类人，他也不想要。没时间的人，大概是还上班的，骑驴找马，要不得。
觉得下午来更好的人。在封燊看来不是没头脑的，就是惰性比较重的。他也不想要。
再说了，他们这个位置，是次之又次。那些人来了投简历，拿他们当踏板的意味就太强了……
封燊是老板。他说了算了！杨琨只能点头。
而且，这次其实并不是工厂要招人……
封燊是说到做到，没人来，封燊就闭目养神。其实是在倒弄系统空间里的东西。
还没到中午十二点，他就招呼杨琨收拾东西。
其实这时候，求职者已经很稀疏。一些企业也开始离场，就算是不离场，也只会留下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做个样子，继续收简历。
继续留下来也是浪费时间。
封燊在走之前，当然是要跟主办方交待一下的。比如说，招了几个人之类的数据，需要报备一下。算是对主办方工作的支持。
“已经确定聘用的只有一个，是我们老板的助理。至于其他职位，暂时没有人应聘。”
至于提前离场的原因，封燊还是拿子虚乌有的‘老板’说事：“我们老板已经去赶飞机了，就算收了简历也没办法去确定是否聘用……”
反正他们那个席位很不起眼，主办方对此也没说什么。
当然，封燊也只是出于‘礼节’跟对方报备一下，难道对方说让留下继续招聘，他就真的会继续留下吗？
收拾了东西，封燊也没惊动太多人，带着杨琨去了‘艳阳天’吃饭。吃了饭他打算直接回兰溪了。杨琨看有时间，却准备在华亭逛逛，顺便买些东西。
封燊就独自返回了。
…………
封燊不在家，兰莛歘偷偷的违反了他制定的作息表——多打了一个小时的字。
不过她也不敢太过分，毕竟那对确实会对宝宝不好。所以，她还是按照作息表安排的，每隔两个小时就在院子里散一会步。
以往只要封燊在家，都是封燊陪着的。当他们散步时，也不管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能听得见，都会跟宝宝说一会话。
那已经是习惯了。
现在封燊不在家，她只好独自在院子里散步。
她院子的走廊缓缓走着，一边走着一边轻声说：“宝宝，爸爸还没回来呢。你是不是跟妈妈一样，也想爸爸了？
“不过宝宝不要急，爸爸是工作去了，很快就会回来陪宝宝和妈妈。
“等爸爸回来了，妈妈让他给你讲故事。还有给你做好吃的……
“嗯……今天中午的饭饭，是不是没有爸爸做的好吃？当然了，今天中午的饭饭，是妈妈做的。没有爸爸做的好吃……
“等爸爸回来，就让他给你做好吃的。哎哟……你这小坏蛋，又踢妈妈！”
肚子里小家伙活泼得很，她也走得有些累了，就在护栏靠着柱子坐下休息一会。
“小东西，真好动……是不想吃爸爸做的饭饭？那么好吃，你怎么不喜欢吃。
“还踢……我知道了……妈妈还让爸爸陪你说话好不好？”
她小声跟宝宝商量着，一两分钟后小家伙终于消停了。
她摸摸肚皮，轻笑出声：“难伺候的小东西……”
她说着，又不由摸摸脸。肉肉的，都圆了不少。等孩子生下来，就该准备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