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解石，急也没用。
封燊这块石头，第一刀，就是几乎正中间打开。
这一刀，耗时四十多分钟。
打开解石箱，刀具已经缩回。
石头被切了一刀，还差一点没直接切断。一条两三毫米宽的刀口，解石师傅用钢条插进去一掰，两半石头就分开了。
“哇……哇……哇……”解石师傅瞬间变身气氛烘托道具，惊叹声不绝。
兰莛歘听了，手抓着封燊手臂，垫起脚尖：“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涨了？”
“应该是吧。”
石头的切面封燊看到了。他只是怔了一下，也没怎么激动。
切面，周围有一圈白的，不过那道裂，是黑乎乎的。黑色延伸到了另外一头，形成黑乎乎的一片。
“这雾真厚。要是薄一些……”解石师傅稍稍冷静了下来。“不过就算这样，你这料子也是涨大发了。”
封燊不太会看，切面并不是特别光滑，肉眼看好像是不透明的。
解石师傅似乎比他还激动：“运气真好，这料子的裂在这边，有颜色的这边一点裂都没。”
又用手比了一下：“这一面至少能出了两个手镯位……我的天，是高冰种，种很老……”他用手电照了一下。“好家伙，真的没有小裂……就是不知道玉质下去有多深……”
看着用水抹过的切面，果然好看了些。而且，切面也显得有光泽了。
那黑色的地方，黑如墨。但用强光手电一照，周围就透出绿色的光晕。
‘高冰种’，这个术语封燊还是听得懂的。这好像是翡翠中第二好的底子。
兰莛歘兴奋得脸都有点红了：“黑色的，好像没听说过啊。师傅，这种值钱吗？”
“美女，你可以将‘吗’和‘问号’去掉，换成三个感叹号……
“这种料子，一个满色的镯子肯定得八位数。问题只在于‘几’开头。别说是镯子，镯子芯都能卖到七位数。”
兰莛歘高兴扯扯封燊的衣服：“现在怎么办？”
封燊在看清玉质，就开始考虑这翡翠怎么处置了：“不如先切出来。看能做多少东西。我们自己留下一些，多的找机会卖出去。”
“好！”兰莛歘觉得脑子好好像不是自己的，根本买办法思考了。“可是我们不会做啊。”
“可以请人做。”
珠三角附近，是世界翡翠加工中心。
就平州一个镇，玉器师傅恐怕得有几千……有钱还怕找不到人做吗？
封燊又对解石师傅说：“师傅，麻烦你将石头帮我都切成片。”
“好嘞！”
…………
“能出二十五个满色镯子……牌子应该能有三四十个，戒面应该能出二十个。至少还可以车出上不少大珠……
“还有这些无色的部分，也能出不少东西。”
老倪跟老常仔细看过之后，都是狠狠吐了一口气。
老常笑着说：“我玩翡翠快二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块头种水都这么好的黑翡翠。”
这可不是所谓的墨翡。而是真正的黑色翡翠。
其实，翡翠的黑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色。而是因为沁入过多铬、铁离子。
翡翠中含有洛铁离子，会形成绿色。
所以这黑色，其实是因为绿过头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黑翡翠在手电照射下会透出绿光。
翡翠中的黑色，其实并不少见。但通常是线、点、斑的形状存在，是属于在翡翠中的瑕疵。
但是像封燊这块的，黑得彻底，却是极罕见的。甚至比玻璃种帝皇绿还少见。
玻璃种帝皇绿，每年能开出来，价格虽然贵，但手镯也不是买不到。
而黑色的高种水黑翡翠，没有缘分，见都见不着。
……
老倪却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封燊，你是打算找人将这些翡翠做出来，还会带回去？”
“我想在这边加工出来！”带回去他也弄不了。而且这边有最好的翡翠工匠。“你能介绍个师傅不？”
“那我可以给推荐一个。我也是经常请他帮忙加工，是个老工匠了，手艺绝对没问题。”
晚上，封燊将翡翠放客房的保险柜里。兰莛歘躺床上了，却还是患得患失：“亲爱的，我们真开出一块墨翡了？”
“是真的。不是做梦。”
封燊并不是很激动。
其实在买翡翠时，他就很肯定那赌石店里有一块是高档翡翠。
是系统告诉他的：【发现优质翡翠……】
不过，那店里有几十块石头，他不知道哪块是系统说的优质翡翠。
他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先要最大的那块。而且如果没能切出来‘优质翡翠’，他会将那店里的石头，由大到小逐一买下切。
反正也就是几十块而已。价格也不高。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第一块就选中，更被想到能解出一块那么大的黑翡翠。
刚才听老倪喝老常帮着估价。说是如果全部加工出来的，保守估计能卖七八亿左右。如果卖得好，十亿都打不住。
女朋友的兴奋激动，他能理解。
那就好像是花了几千块钱，买了双色球。然后中了一百二十多注头奖，而且还不用交税。
她跟他在一起，已经有一年了。可从不要他给的钱。她比较稳定的收入，就是小说稿费。一个月七千到九千之间。
那些翡翠，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天大的一笔横财。
那对于一个收入只能过温饱生活的人，不管是谁，突然得到那么大的一笔财富，都会睡不着觉吧。
“睡吧。明天早上我们就找玉雕师傅将东西加工出来。”
“我们不去公盘了？”
封燊轻轻搂住她：“不去了。公盘上也未必能有那么好的料子……早点睡，不然明天该有黑眼圈。”
…………
老倪一大早的带着封燊他们找到玉雕师傅。
封燊看兰莛歘也没有多余心思去别处，索性在工匠的工作室里，看着工匠们加工东西。
现在加工工具比较好，而且料子已经切片，又是满色无瑕疵的，加工难度就低了很多。
拿到料子，就可以直接用模具画出手镯位，马上就用机器吸出镯子胚。
切削、打磨、抛光，都可以借助机器。工匠也叫来好几个助手。他们紧赶慢赶着，用了两天时间，就将东西全部做出来了。
黑翡翠，有二十五只手镯、五十三块无事牌、二十二个戒面。六对用手镯芯做出来的子母平安扣。
还有一些挂件材料，不过因为需要雕刻，耗费的时间比较多，封燊也没让雕刻，只做出了胚子。一共有三十七个。
大珠子有四串项链，一串手链，零散的还有十二颗。
中等珠子，有两串长链子，可以当做项链戴，也可以充当手链。另外还几十颗零散的。
至于小珠子，有一小袋子，大小不一，打磨出来了也没串上。留着以后做什么首饰，说不定能用得到。
剩下十九个镯子芯只是抛光了，没有继续加工。
另外边角料，也都切了出来。这些东西，各种形状都有，以后想要做什么小首饰，可以用作镶嵌物。
另外，还打了留个高冰种的无色手镯，还有两个冰糯种。挂件牌子，为了节省时间，并没有做。
只是以原料胚子的样式，给了封燊。
封燊拿到东西，就回了酒店，跟兰莛歘说：“东西都做好了，我打算先卖六只镯子，正好是三对。成对卖，价格也鞥能高一些。”
“你做主就好。”
封燊笑着说：“东西我们也不全部卖。手镯给你留两对。就最好的两对……”
玉料有一部分已经达到了玻璃种。工匠从这最好的部分吸出了四对镯子。
那四对镯子都很漂亮，在自然光下，都能起荧光了。
“一对福镯一对贵妃镯。平安扣都留着，牌子也留六个，以后给我们的孩子……”
“那有那么多孩子。”
“给孩子剩下的，就给孙子孙女留着……珠子，大号的留两条，你换着戴……”
按封燊的想法，是先卖一部分。又确定要留下的部分。剩下的，等有机会了再慢慢卖……
“卖了钱，我们平分！”封燊开玩笑地说。“以后你就是小富婆了。你要负责养我。”
“哈哈……好啊。我一定会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兰莛歘兴奋了一阵，突然陷入了沉思。
封燊见她突然安静了下来，搂住她：“在想什么呢？”
她抬起眼睛看他，眼里有有些发红：“我在想，如果我能早几年认识你，会不会也早几年买这翡翠。我妈也就不会……”
封燊将她搂紧了一些，好一会才说：“我们只能向前看。”
“是我发傻了。”她带着鼻音说。“如果早几年认识你，这块翡翠说不定还在地底下呢。”
而且，早几年认识他，他大概也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会为了生活打拼，没有时间关心她……如果在早几年，他们就算相恋了，说不定也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分开。
她抽抽鼻子，抬头望着他：“东西卖了钱，先放你这里。也不要跟我说钱的事。我想先冷静一段时间……我听说，得了大笔横财的人，会容易飘……”
封燊失笑说：“好，我先帮你收着。不过你要冷静多久？半年够不够，半年后我再将钱你你。”
“再说吧。”她靠在他怀里。“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地方需要用钱的……先放着……你要用，随你用。”
封燊想了想，说：“如果有好的机会，我帮你投资。”
“嗯。”
…………
钱，说好了让封燊先放着。
而东西，兰莛歘暂时也没问。反正也是封燊放着。
至于封燊放在什么地方？原料是系统‘发现’的，所以是属于可以放在空间里的。
放里面，最是安全不过。
东西做了出来，这边的公盘收尾了。老倪和老常兴致不是很高。因为他们在公盘上，近乎空军了。
两人都投标超过二十分份，可中标的都没超过五份。
特别是老倪，一块心仪的高档料子，竟然只差八十三块钱而失之交臂。回来后，他是遗憾得想吐血。
老常好一点，至少拿到了一块老料子。虽然料子不大，出不了镯子，但总比一无所获好。
老钱和谷毅他们，志不在此。心态平和，反倒拿下了几块料子。不过都不是什么好料子。
他们这次来，主要是想收些有收藏价值的翡翠摆件。这方面，他们应该都是各有所得。
公盘结束后，谷毅有事，打算要回华亭，问封燊说：“我跟老钱他们明天早上就回去。你们两个，一起回去不？”
“我跟小歘想再玩几天。”
“那行……你回家了，给我电话。我联系田一臻，看什么时候去仿古城看看。”
老倪跟老常因为在公盘的收获令人失望，所以打算去揭阳阳美碰碰运气。
他们也邀请封燊一起去。大概是觉得他运气太好了，想沾一点运气。
不过封燊另有计划。
他打算跟兰莛歘到处走走，用一个月的时间，在中国最南边的三个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