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封燊还是魏士进，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搞垮‘玖洋’。而且项玖又不是傻瓜。
他们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侯军。
只不过，侯军并不在他们的恩怨之中，也不愿意插手。
其实侯军很好奇封燊、魏士进为什么跟项玖一幅‘不死不休’的样子。
“你们跟那项玖，是真水火不容了？”
魏士进说：“我外公外婆当年就是他爷爷害的。”
果然是祖传的恩怨。
侯军又看向封燊：“你呢？”
封燊拿起茶杯，浅笑说：“我跟他倒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三年前别他坑了一次，颐博差点破产。我也差点坐牢。”
侯军明白了。封燊是项家与魏家之间的那条池鱼。而且差点熟了。
现在这条池鱼，想报仇。
不过，他还是有点想不明白：“说起来，你们两家有恩怨，看着挺平静的。怎么反而你跟他斗起来了。”
魏士进笑说：“本来，我家里，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主事的都不是我。万事有我爸我哥。不过，项玖大概不那么想，大概是想在我这里证明自己。”
所以两家的矛盾，反而凸显在他跟项玖之间。其他人看着倒是相安无事。
封燊笑着说：“我觉得，项玖跟他之间，只能是不死不休。他们两个之间，除非有一个彻底垮了，不然就停不下来。”
他抿着茶水：“我因为跟士进的关系，在项玖眼里，是士进手下最得力的‘手下’。他想打击士进，也会随时算计我。我不想千日防贼。”
如果有机会让项玖一蹶不振，那当然最好不过。
只可惜，他跟魏士进都没那么个本事。魏家也不打算跟项家玉石俱焚。现在只能这么着了。
侯军又问：“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要不要跟他合作？”
封燊说：“虽说合作能更有利于促进产业健康发展。但只有一个声音，也容易滋生惰性。而且，因为我的存在，‘仿古城’跟美食城的合作，注定不会很和谐。
“再有，我们‘仿古城’的经营模式跟他们有很大不同。我们城中的产业，只租不卖，而且相当一部分由我们自己经营，可以把控整个项目的发展。
“而美食城却相反。他们为了筹措资金，已经进行了一次招商，将相当一部分产权卖了出去。他们到最后，很可能无法主导美食城的发展方向。”
以后，美食城有没有美食都成问题。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侯军思考了一会，笑着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仿古城’的经营模式、理念，都跟美食城有很大差异，确实没必要硬将两者扯在一起。”
他又问：“封燊，如果你拿下了美食城，会怎么做？”
“那边以娱乐为主。”
“仿古城呢？”
“休闲为主、艺术学术为辅……”
…………
很明显，侯军是不打算涉及魏士进跟项玖之间的恩怨的。
喝完茶之后，魏士进也没放封燊回家，将人带到酒吧，开了个包间喝酒。
等会要开车，封燊是不喝的。
魏士进也没打算喝酒，一瓶酒拿来，连开都没开，只倒了两杯凉开水：“侯军的意思，你看懂了？”
“他大概率不会跟项玖合作。”
“项玖这一手，你怎么看？”
封燊笑着说：“项玖这人，我看也看不着。他最近没找你麻烦吧。”
“那倒是没有，说起来……”魏士进摸摸下巴。“之前，他想条疯狗一样，就追着我咬。不知内里的，还以为他是因爱成恨呢。”
还懂得自嘲，看来心情还是不错的。
封燊又问：“他现在跟之前有什么变化。我觉得他现在是没精力算计我们。”
魏士进“嗯”了一声，带着疑问：“你是说，他可能遇到麻烦了？”
“不一定是麻烦，但肯定是有什么事牵扯了他的注意力。”
“会不会是‘美食城’？”
“有可能。不过我觉得，美食城可能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却未必能让他全身心投入。”
“这话怎么说？”
“美食城项目，是‘玖洋’公司的项目。而且，我知道项目其实有比较完整的团队负责。项玖不需要投入太多精力……”
“你的意思是……”
“能让项玖分神的，最有可能的是，项家有事。或者，让男人分神的，只有女人。”
封燊笑着说：“不过，你之前说过，项玖睡女人很多。没那个是特别上心的……”
所以，很可能是项家有事。
魏士进虽然有留意项家，却并未听说项家出什么事了：“你说会不会是他又找到门路了？”
“也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封燊摇头说。“小项目，不需要他分神。大项目……他没那样的经济实力。”
魏士进一想，还真是。项玖现在的底子，没办法支撑两个大项目。项家也不可能给他多少助力——项家，可不是项玖的项家。
魏士进笑着说：“说到底，你还是想拿下美食城？”
“拿不到也不能留在项玖手里。”封燊摇头说。“侯军应该是不算涉足这个项目。以我们两个，想吃下也不容易。”
美食城项目到现在，也无法搅黄了。
那么封燊，却觉得还是可以搞点事。至少让项玖没办法在美食城项目在占主导地位。
只不过，那也需要条件。
封燊不打算创造条件，却又觉得有项玖在一侧总有点膈应。
魏士进也觉得项玖有些膈应。
最近是没怎么动作了，可谁又保证那家伙也如现在这么安静？
大概是不可能的。
项玖在某个角度上看，就是条疯狗。一旦得空闲了，说不得又要追着他咬。
远离项玖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不敢靠近。
魏士进也想将那混蛋给压下去，永远也起不来。
他想了好一会，才说：“我回头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
封燊又说：“你说，项家那对兄妹，知不知道玖洋的存在？”
“应该知道，那两个也都不是什么善茬。不过，大概没怎么放在心上。”
封燊弹了一下手里资料：“那，要不要提醒一下那两位？”
魏士进楞了一下，笑着说：“是该提醒一下……我回去想个好办法。”
魏家，跟项家不是某人对某人的恩怨。而是家族对家族的恩怨。如果是他魏家的人出面了，项家人就算上当也会有所防备。
所以这事，只能让旁人去做。
魏士进又说：“华亭这边我想办法。兰溪那边你能搞点事不？总要让人觉得有机可趁……”
“那得看有没有机会……”
封燊想了想，说：“到时候再说……明天我就先回村里。”仿古城快开业了，他得回去准备准备。
“行吧……不过，你家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建好？”
“就差四进主屋了。”
“那挺快的。不过也挺费钱吧。”
封燊请了一个团队建宅子，人听说是打越请越多。颐博这边的分红，据说也是都弄去建那宅子了。
“钱是什么？”封燊站了起来，拿起西装披上。“钱就是王八蛋……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明天还要早起。”
只要宅子盖好了，他身上就没什么压力了。
几个明面上的产业，已经足以让他成为富一代。
还有系统暗中的产出，培养出有出息的富二代是妥妥的没问题。
只要他愿意，后半辈子……可以翘着二郎腿准备养老了。
……
国产车换进口车，但路途上时间依然差不多。
封燊从高速出口下来，出了匝道，侧头问兰莛歘：“要不要先去厂里看看。你要是有事，我先送你回去。”
“啊，我也没什么事。”
那就先去厂里看看。
工业园的新厂子，比在农庄的小作坊也规整得多。当然也大得多。四四方方的地块，被围墙围着。
大门处，有两个保安看着。
他们还认得封燊这个老板，直接刷脸进门。
厂子二十多亩，空地却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建筑。为了赶工期，最高只有四层。都是模板化结构。方方正正的，没有任何花俏。
不过封燊也只追求实用。
到厂子之前，封燊就给杨琨打了电话。车子直接去了办公区。
杨琨已经在办公楼门口等着。
封燊下车后，跟兰莛歘说：“我跟琨哥到处看看，你去他办公室坐会。等会我去接你。”
目送她进了办公楼，他才跟杨琨说：“先去风腊车间看看。”
风腊车间，就是做风腊肉、肠的车间。是占厂房面积最大的车间。
杨琨领着他往一幢三层的大楼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边正好在制作腊肉。昨天一天，做好了一百多头猪。”
“一共多少工人？”
“风腊车间人手是最多的。现在一共有三十多个一线工人。”
“效率还是低了。”
三十个工人，有流水生产线，一整天了，才做一百多头猪。
“是还不够熟练。”杨琨也实事求是，没找任何借口。“过两天，应该就能熟练起来。”
“宋骅的单子越来越大。以后腊肉生产可能要常态化，原料方面你要注意。”
杨琨点头，说：“我明白。我已经在找供应商，打算跟养殖户签订预收协议……另外，还可以跟屠宰场联系供货……”
正说着，他们进了一个车间大楼。在门口一个小房间里换了工作服。带着口罩的那种。
真正走进了车间，就会发现。这里的生产，跟之前相比，完全不同一个层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