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让大家都安静下来,娘却催我和黄微微回家去。
枚竹也在一边说,医院有她就足够了,人多也没用。黄微微还想坚持留下来,但我娘坚持不同意。
无奈,我只好与她从医院出来。
出门到医院门口,我们都没说一句话。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分别也才一个多月,我们就觉得对方似乎很陌生一样。
黄微微低着头走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准备走路回去。反正医院到我家也就四五站路的距离。此刻正是夜生活高潮时分,街上走着的红男绿女如过江之鲫。衡岳市这几年发展得很迅速,原本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市这些年就像吹气泡一样的大了一倍多。
城市一大,人就多。
我在心里感叹着,这座城市的变化,还是得缘于陈书记他们的努力。我是看着这座城市长大的,它几乎每天改变一个模样,相对于城市的迅速发展,我们这些个体就显得太渺小了。
黄微微在我身后低低叫了我一声,我站住脚,等着她赶上来。
“你还好吧?”她问我,没抬头。
我嗯了一声说:“还行。”
“我听人说,娘病了,所以我就赶回来了。你不怪我吧?”
我摇摇头道:“不会。我怎么会怪你。你在外边还好吗?”
黄微微摇了摇头说:“不好。”
“不好怎么不回家?”我有些搵怒地质问她:“微微,你究竟去哪里了?你要干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给我说,难道我还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吗?”
她低声道:“我没想这么多。”
我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子说:“你呀,一辈子糊里糊涂,你都不知道自己要啥。你这样的傻女人,我是真担心出去就被人拐卖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戳她的脑门,是我们夫妻之间最亲昵的动作。通常我在戳过她的脑门之后,她就会乖得像一条温顺的小猫。
黄微微告诉我,她离家出走,是因为心里对她妈割舍不断。陈雅致局长在闻到风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悄悄出国去了。黄微微担心她妈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不习惯,所以她狠下心来,坚决要与我离婚。断了我的念想后再去照顾她妈。
我哭笑不得,训斥着她说:“说你傻,你是真傻。难道你的生命里就只有你妈一个人?你爸呢?我呢?我们的孩子呢?你都可以不要了吗?”
黄微微哇的一声又哭出来。我担心路人看到,便将她带到路边一丛花后的阴影里,拍着她的肩膀说:“想哭,就回家去哭,我陪着你一起哭。”
我这句话让她破涕而笑,她温温软软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哭什么呀?”
我笑着说:“我为娶了一个傻老婆哭啊!”
回到家里,闲话少说。我先推她去冲了一个热水澡,自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出来。
我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她了。
半个小时后,她从浴室袅袅婷婷地出来。她洗了头发,头发还没吹干透,软软地搭在脑后。她身上裹着浴巾,露出脖子底下的一片洁白的胸口。她有些害羞地看着我,眼睛恢复了她亮晶晶的神色,让我一眼之下,心怦然一动。
我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她有些迟疑,有些犹豫。但还是款款过来了。
我将她拥进怀里,端详着她看,逗着她说:“别动,让我看看,哪里缺块肉了没有。”
她羞得满面通红,双手死死裹着浴巾。我将她侧抱在怀里,一只手搂着她的肩,一只手去拉她的浴巾。
我的动作显得粗俗且粗暴,让她惊慌起来,试着想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
我嘿嘿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故意叹道:“想死老子了!”
她没作声,但护着浴巾的手明显放松了。我毫不犹豫就扯开了,双眼落在她如雪的胸脯上,顿时一股热流猛地冲上脑门。
她嘤咛一声,低声说:“陈风……”
我含糊答应着,勾下头去,轻轻噙住她粉妆玉琢的花骨朵儿。
她浑身一软,整个人就瘫倒在我怀里了。
一阵温存过后,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还是家里好吧?你这个硬心肠的女人,再敢提离婚,我就掐死你。”
她慵懒地伏在我胸口,低低叹息一声。
久别胜新婚!这种感觉我还留在记忆里。我看着抖索成一团的她,心里涌起无限柔情。我双手托起她,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抱着她进卧室。
刚才的激情,我们甚至没顾得上回卧室。气温已经很低了,天气早就凉了下来。我爱怜地看着她,将她小心翼翼放进被窝。
我得去冲个凉。刚才一番劳作,我已经是全身臭汗。
黄微微含着笑看我出去冲凉,等我走到门边突然喊了我一声。
我站住脚,回过头问:“老婆,有事吗?”
黄微微问我:“你知道是谁告诉我娘病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实在不知道她离家出走后还与谁会有联系。
“小姨告诉我的。”黄微微手指着窗外说:“小姨说娘病重,我什么也不顾就跑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没说话,径直去浴室。
热水打在我身上,我慢慢平复下来激动的心情。只要黄微微回来,我就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半步。不管今后我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陪她在一起。
她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无法割舍得下她了。
我开始抱怨小姨,她与黄微微一直保持着联系,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决定要找个机会去质问她——蒋晓月同志。
等我洗完回来,黄微微已经沉入了梦乡。
她好看的鼻翼在微微翕动,脸上荡漾着一层幸福的微笑。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该像一株高大的树,展开树枝替她们遮风挡雨。
她将一辈子都托付给了我,我没理由纠缠她的不辞而别。
我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突然,手机尖利地响起来。我拿过来一看,电话是枚竹打来的,顿时,我的一颗心跌进了冰窟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