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好~”
“早~”
……
张悦然骑着电动车,戴着耳机听着收音机一路到公司,走进自已的小办公室,路上不停地跟人打招呼,不管是年龄小的,还是资历浅的,都是笑脸相迎,职场上没必要平白竖敌,大家都是来干活挣钱,像小说里那种装逼打脸的事情不能说是没有,但永远只是少数。
最起码张悦然人缘不错,办公室里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已过了而立之年,早已被社会和现实磨平了棱角,跟上级同事从来都是和和气气,对下级也从不颐指气使。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浮躁的不得了,说不了两句重话就哭哭啼啼的,还跟我寻死觅活,结果你猜怎么着?人事经理还叫我过去谈话!我特么就没受过这窝囊气,把老子惹急了,老子辞职不干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刚上班,办公室里便来了位不速之客,姬鑫,外号胖子,张悦然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俩人很有缘份的上了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又进了同一家公司,一起在公司里当会计,不过因为胖子暴脾气,得罪不少人,所以还只是个副科长。
当然,张悦然虽然好一点儿,但也没好太多,正科级,普通人出身,没什么背景,能干到这一步已经挺不错的。
“有本事你辞职呀,看你辞了你家那口子怎么收拾你?!”张悦然一边处理手头工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胖子捧哏。
“收拾我?她还反了天了!不是我给你说,咱们中国人的传统是什么?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在家带带孩子,做做饭,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才是本份,成天哪儿那么多屁事。”
不一会儿功夫,办公室里又来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张悦然的为人随和,大家平时不忙都把这里当茶水间一样,上班前一会儿凑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主要是一帮来得早的中年老油腻们凑在一起释放下压力,张悦然也乐得如此。
叮铃铃……胖子正吹的兴起,大谈如何在家中一振夫纲,手机忽然响起,胖子低头一看,说曹操,曹操到,竟老婆打来的。
“胖哥,你接呀,你光说了,兄弟们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在家做主呢,你给弟兄们做个示范呗。”有离得近的同事瞄见联系人名字,立刻起哄道。
“都别出声啊”胖子怕有人捣乱,连忙交待一声“喂,老婆大宝贝~我到公司啦,什么事呀?”
胖子一开口就肉麻得不得了,众人被恶心得纷纷作出要吐的动作。
“你说那件蓝色的裙子呀?昨天我看衣服有点脏了,就给你洗了。宝贝晚上我接你下班,晚上我亲自给你煎牛排吃啊,再见~”
“咦!”众人纷纷白眼以对,刚吹的厉害,合着全身功夫也就都在嘴上了。
“咦什么咦,看见没,哥们儿在家里就是这么说一不二,说洗衣服就洗衣服,说做饭就做饭,这才叫真男人!”
“胖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切,天天尽知道瞎扯这些没用的,工作做完没?到点儿了,上班上班,老张,晚上来我家喝两杯?”上班铃响,算是帮胖子解了围。
“不去了,不打扰你家小两口浪漫。”张悦然摆摆手,把胖子撵走。
一天忙碌工作完,张悦然合上账薄,把今天记账的凭证跟日记账锁进柜子,耳机塞进耳朵,准备回家。
“乐坛新势力李克勤携专辑《红日》疯狂造势!下面请听专辑同名主打歌《红日》:
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
带着夕阳的余晖,一天过去,张悦然下班喜欢没事到处走走,算是散步吧,三十多岁的人,至今单身,这点在很多人看来不可理解,单位领导同事也给介绍过很多姑娘,可张悦就是不处对象,有点让人不能理解。
大概是因为梦里总能梦到的那个影子吧,娇小的个子,走路总是蹦蹦跳跳的,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可爱极了,就是头上总是随意表情一动一动狗耳朵跟后面的一条大尾巴看起来很奇怪。
张悦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病,最近自已总是做些奇怪的梦,甚至有一次梦到自已生孩子了,开什么玩笑,自已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生孩子?!太荒诞了,一定是因为自已最近压力太大。
“张科长,胡总监叫你过去一趟。”张悦然忙完一阵靠在椅子上,两只手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助理小郝突然敲门进来。
胡总监是这家公司的财务总监,一个大老爷们,长的比女人都好看,却总是娘娘的,甚至走路都有些妖里妖气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年纪谁也不知道,但看起来挺年轻的,搞不好是个卖屁股上位的,张悦然不得不承认对他有点嫉妒,不禁恶意地想道。
“总监,你找我?”
“坐。”
“我就不坐了,总监你有话直说吧?”
“行,那我就干脆点,最近这段时间经济行势不好,公司打算裁员,你是公司的老人了,按理说不该走的,但是如果一个老员工都不走也说不过去,何况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该给年轻人腾腾地方,你有工作经验,出去了也能混口饭吃,但……”
胡总监忽然停住话,他被张悦然的动作给搞懵了。张悦然用手拎起椅子,掂了掂,感觉份量够了,就是不太顺手。
“你要干嘛?!”
张悦然忽然瞄见总监办公桌上一个水晶摆件,拿了起来,掂量一下刚刚好~
砰!
张悦然举起摆件用力朝着总监的头上砸了下去,胡总监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就这软倒在地上,满头是血,但马上就跳了起来,指着张悦然鼻子破口大骂:
“你特么疯了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你不是本来就不打算让我干了?”张悦然抛了抛手里的摆件,玩味地说道。真结实,还没坏,眼睛不怀好意的在胡总监身上乱瞄。
“你敢打人,你等着吧!我非要告得你家破人亡,下半辈子你就在号子里过吧!”
“你这戏精上身还有瘾了?还没演够?用不用我再陪你演会儿?”张悦然又一摆件拍上去,可却没有拍到人,手被胡总监抓住,而他脸上的血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