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 宾客散去。
残局自有下人收拾,贺东辰随着襄阳公主回了主院。
路上,襄阳公主问道:“宋家的事情, 你插手了?”
身后几个女官婢女自动慢下脚步,拉开距离,眼观鼻鼻观心。
贺东辰直言不讳:“恰巧知道了此事,自然要阻止,怎能让她们在这里唱戏。”
“做的不错。”襄阳公主满意,她自幼在深宫, 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过, 如今有人竟敢在她的府邸搭台子唱戏, 看来是不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传令下去,以后平阳侯府的人莫要放进府里。”
“是。”女官应道。这一消息传出去,平阳侯府恐怕要遭人笑话了。
襄阳公主心情稍缓,拐过一道廊, 突然道:“明日找几人去温国公府, 好好看看, 别学了宋家内斗的风气,到时候连累我公主府。”
温国公府是贺东辰的父族,像了他的封号, 如今不温不火,朝中无人,就指望着襄阳公主扒拉一下。
前几年贺父去世,两府走动渐少,如今不咸不淡地处着。
主要是公主府不想搭理那边,温国公府五房大大小小嫡嫡庶庶加起来五六十口人,叽叽歪歪烦人得很。
贺东辰跟在一旁, 微微挑眉。
温国公府空有爵位,襄阳公主嫁的是嫡次子,可见她并不是只看家世。要知道年襄阳公主出嫁的时候,皇帝经登位,上京什么人家不是任凭挑选。
或许原文中襄阳公主不同意宋绮乐进门,家世是其一,家风是其二。
古代讲究一人犯法,一家坐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少高门大户都是从里面先烂的,宋家姐妹都斗到别人家的宴会上了,那在家里不定斗什么样子。
襄阳公主连丈夫的温国公府都不想搭理,如何会让宋绮乐进门,摊上一个平阳侯府。
“如今你舅舅膝下无子,几个王府折腾的厉害,我们母子看着如日中天,人人巴结,其实未来的路在哪儿都看不清……”襄阳公主熄了声音,转道,“我今日看着几位姑娘算不错,等查完底细,若身家清,和那些事没有牵扯,就赶紧定下来吧,你及冠,是该家立业了。”
贺东辰默默听着,并不担心。
在宋绮乐生的记忆里,这两年内襄阳公主是挑不中合心意的儿媳妇了。
“对了,母亲,我在府中发现一名探子,是王府的人。”贺东辰突然开口,原文中,宋绮乐反击功,王府的探子在暗中观察了全程,回去和主子一说,王世子立马对宋绮乐上了心。
不同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不同,襄阳公主被坏了宴席,觉得宋绮乐不统,王世子同样是原配嫡子,被继母继弟打压,对宋绮乐的痛快反击,自然感同身受,刮目相看。
两人的故事由此开始,一步步加深。
“王府的人?”襄阳公主诧异,接着冷笑,“平日不显,没想到探子都安到公主府了。”
襄阳公主原本就在气头上,现在更是气上加气,让人严加拷打,问不出话后直接将血肉模糊的探子扔在王府大门。
如今是她猖狂的时候,由不得别人登鼻子上眼。
不提王府如何惊惧。
二日,贺东辰挑了下朝的时间,进宫去见见这位皇帝舅舅。
系统兴致勃勃地扒拉商城:“大佬,生子丸折扣,买三送一,给皇帝全都上,生一堆娃娃,让那些王府干瞪眼。”
贺东辰摇了摇扇子:“比起皇位后继有人,我更希望皇帝活的久一点。”
皇子什么的,有母族,有妻族,有恩师,和公主府隔了一层。到时候夺嫡,和现在的局面有什么不同。
皇帝做这个位置,公主府永远都是嫡亲妹妹。
所以比起生子丸,贺东辰更愿意给皇帝投一些养生丸,争取命百岁,活六十年,到时候他都八十岁了,一辈子混吃等死又过去了。
完美。
“可是,皇帝现在想儿子都想疯了。”系统迟疑道。皇帝对公主府不错,他们手里有药,却看着皇帝日夜忧愁,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自古帝王,在意的都是屁股下的皇位,有生不老,皇帝如越活越精,想来不会愿意有个儿子跳出来碍眼。”
贺东辰想了想,又道:“先走着看,若皇帝生后惦记着儿子,便给他吧。”
不然确实有点不太厚道。
说话间,皇帝的养心殿近在眼前,一位太监热情地迎上来道:“扶风郡公,陛下正在批阅奏折,奴才经让人进去通报,您随我来,去偏殿坐坐,御膳房近日研究了不少点心,滋味不错,连皇上都夸赞了几句。”
贺东辰面上端着笑容,移步偏殿。
刚坐下,就有两位宫女端着点心和热茶进来。
贺东辰刚抿了一口茶水,来人通报,陛下召见。
得了。
贺东辰新起身,理了理衣摆,随着小太监进殿。
皇帝年过四十,因为日理万机,后继无人,哪怕调养得好,眼角也带着皱纹,眉头紧蹙,不威自怒,让人不敢放肆。
贺东辰进殿行礼问安。
皇帝看到自己的嫡亲外甥,眉头渐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搁下笔,起身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招呼贺东辰坐在对面。
贺东辰也不扭捏,大方坐下。
几个宫女轻手轻脚上了茶点,退到一旁。
贺东辰让系统往皇帝的茶里扔一枚无色无味的养元丹进去。
皇帝喝了茶后,只以为是热茶暖身,没有想。
放下茶盏,皇帝取过一旁的两颗核桃在手中把玩,嘴上问道:“昨日襄阳设宴为你挑选妻子,怎样,有合心意的姑娘吗?舅舅给你们赐婚。”
贺东辰腼腆道:“并无人选。”
“放开了选,不必虑,早日定下来,也好家立业。”皇帝说的语心。外人都道襄阳眼光挑剔,皇帝却心知,妹妹是为了自己,才迟迟不敢定下亲家,免得上了谁家的船,到时候是休是离,平折腾。
贺东辰正要开口,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通报:“皇上,江编修经到门外了。”
江编修是去年的探花郎,生得俊美,才华横溢,难得进退有度,守口如瓶,皇帝喜欢这年轻后生,便时常叫来养心殿解闷,谈谈诗之类。
“让他进来。”皇帝抬手,对贺东辰道,“这位江编修与你岁数相同,待会儿见见。”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男子进殿,贺东辰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玉立,雌雄莫辨,气质出尘,青色严谨的官袍穿在身上,比旁人了丝仙气。
这么美如画的男子,怪不得皇帝愿意召见,倒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就是养眼。
“微臣参见陛下,扶风郡公。”江月明拱手行礼,仪态端庄。
定朝对文人礼待,不是隆的场合,不需要跪拜。
“免礼,赐座。”
太监搬来一把凳子,放在外侧,比皇帝和贺东辰的座椅矮了几分。
江月明坐下,理了理衣摆,然后微微侧首,直视贺东辰的眼睛,不卑不亢道:“扶风郡公有何赐?”
贺东辰丝毫没有偷看被抓包的意思,不紧不慢道:“江编修生的这般俊俏,忍不住看了两眼。”
去年进士游街,江月明这个探花郎,据说差点被两侧投掷的鲜花淹没。
江月明手指微顿,莞尔一笑:“扶风郡公说笑了,您是天上皓月,臣是地上荧光,不敢担此赞誉。”
皇帝看着两个年轻后生互相恭维,转了转核桃,调侃道:“就朕一个老菜帮子。”
贺东辰和江月明立马转移话题,吹捧起皇帝,默契地一唱一和,把皇帝逗的眉开眼笑。
气氛融洽时,皇帝又旧事提,对贺东辰道:“早点家立业,朕也好给你安排职位。”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想到自己膝下无子,襄阳只有一子,不禁开始担忧起外甥的子嗣。
“不若,朕让太医给你瞧瞧?”
皇帝说完意有所指地扫过贺东辰的下身。
旁边的江月明绷住嘴角,假装若无其事。
突然,皇帝点了他的名字。
“江编修一起看看。”
“不需要。”江月明脸色一僵,猛地起身,对皇帝拱手,“谢陛下美意。”
皇帝以为他害羞了,满不在乎地摆手一笑。
贺东辰慢悠悠插嘴,替江月明解围:“舅舅,这种事情,难为情。”
皇帝原本就是一时兴起,闻言放下念头,说起其他。
江月明猛松了口气,新坐下,对贺东辰微微点头,投去感谢的目光。
贺东辰微微挑眉,视线扫过他的喉结,表情有些意味深。
皇帝留两人一起了膳,出宫时,天色微暗,乌云密布,凉风渐起,看起来要下雨了。
贺东辰和江月明一前一后出宫,路上客套闲聊几句,然后在宫门处道别,江月明去了翰林院继续值,贺东辰乘马车回府。
系统望着江月明的背影,啧啧道:“这伪装简直完美,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女人。”
“毕竟从小都男人养的。”贺东辰接话。
没错,江月明女扮男装,所以刚才皇帝说要找个男科大夫,才会这么激动。
”二十年伪装,混过科举,混到皇帝眼皮子底下,实属厉害!”系统感叹。
不过这也要亏定朝对文人的尊敬,科举不搜身,只换衣,这才给了江月明混水摸鱼的机会。
可惜,遇到了宋绮乐这个生女,不合时机地拆穿身份,满盘皆输,落得一个流放边疆的下场。
贺东辰望着江月明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慢慢收回视线。
生能做什么?
能预判阴谋,绝地反击,能知晓未来,先下手为强。
比如现在,宋绮乐在宴会上将计就计失败收场,回去面临继母和继妹的告状,直接继母搬空侯府补贴娘家的秘密作把柄,逼得宋敏乐不得不守口如瓶,配合宋绮乐说谎。
平阳侯府其他几房从旁人嘴里知道宴会上的事情,正想兴师问罪,结姐妹俩亲亲密密,一口咬定就是场误会。
袭爵的房只能作罢,警告她们二房老实一点,别带累全府。
宋绮乐低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心中嗤之以鼻,房袭爵,永远端着架子鼻孔看人,一门心思想着把其他几房分出侯府。
离开侯府,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宋宅,上京的门槛就进不去了。
宋绮乐是断然不会离开侯府的。
回到住处,宋绮乐开始思考下一步棋。
与此同时,王府内一片寂静。
公主府送探子上门的时候挑了个大天,血肉模糊往大门一放,扬言谁的狗谁拴好,这下谁不知道王府往公主府安插探子被发现了。
其他几个王府幸灾乐祸。
王大发雷霆,指着王世子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揽的活,才久就露馅了!就这点本事也配王!吃屎吧你!!”
王怒气冲天,连统都不顾了。
王世子立在下首,低头挨骂。
半个时辰后从房出来,抹了抹脸上的口水,戾气横生,让人将半死不活的探子拖上来,亲自审问。
“如何暴露的?”
探子挺着半口气,断断续续道:“平阳侯府…宋家姐妹内斗,我在暗中观察,不料被抓了……”
简言之,就是看热闹太投入,然后被逮住了。
“废。”王世子挥手,让人将探子带下去处理了。
“平阳侯府,好样的。”王世子手一紧,手中的杯子应声裂。
几日后,贺东辰进宫,继续给皇帝投喂养元丹,顺便刷个好感度。
皇帝刚接见了一群大臣,明里暗里催促他从宗室过继,立太子,稳社稷。
皇帝烦不胜烦,一方面厌恶这群大臣和上窜下跳的几个王府,要知道那几个王府,都是初和他争皇位的失败者,如今要把皇位送回他们手里,皇帝不甘。
另一方面又确实为江山社稷担忧,待他百年之后,谁来管理江山。
后继无人,江山不稳呐。
贺东辰看到有些暴躁的皇帝,若有所思,等系统投喂了养元丹后,又换了一张入梦符。
夜里,皇帝召完寝,让人送嫔妃离开,一个人躺在龙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缓缓入睡,梦里眉头紧锁,睡的很不安稳。
突然。
皇帝梦到自己来到一片茫茫的地方,不管如何大喊都没人回应。
皇帝心慌意乱,莫名其妙跑了起来,然后猛地撞到什么,跌在地上。
“我儿糊涂!”一道爆喝在耳边炸开。
“何方妖孽!朕有真龙护!不惧于你!”皇帝猛地起身,望着茫茫的雾气惊疑不定。
友情出演的系统心中暗笑,幻化出先帝的模样,显出身影。
皇帝目瞪口呆,这是他爹啊!
扑通一下,皇帝跪下,抱着系统大声哀嚎:“父皇!儿子心里苦啊!”
系统没想到一脸威严的皇帝在梦里是这种德行,摸摸他的脑袋,故作深沉道:“为父知你心结,此番入梦就是为了解决这事。”
皇帝立马停下哀嚎,乖巧竖起耳朵:“请父皇赐。”
系统摸了摸胡子,突然语气一转,拍了一下皇帝的脑壳,恨铁不钢道:“为父寿短,早早离开人间,怕你步了后尘,特意做法让你命百岁,代价便是晚年方能得子!你这个糊涂东西,竟然想把皇位交给那几个没的庶子。”
皇帝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
啊呀呀呀!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父皇简直就是亲爹啊!在世时力挺他这个嫡子上位,去了天庭,不忘给他做法延寿命!
命百岁!哪个皇帝能够命百岁的!
能活一百岁,没有儿子就没有儿子!
皇帝乐了,嘴角都要裂到耳后根去。
系统看得翻眼,想了想补了一句:“你与襄阳兄妹和睦,为父在天上便能安心了。”
说完,系统给皇帝留了张护身符证据,如烟雾散开。
皇帝来不及挽留,就被踢出梦境,猛地惊醒。
“陛下?”守在床外的太监听到动静,上前小声请示。
皇帝回过来,看到手里凭空出现的护身符,拍着床板哈哈大笑。
二日,公主府迎来一大波赏赐。
襄阳公主看着一排排亮瞎眼的珍宝,有些纳闷,兄这是何意?无缘无故赏赐这么贵品。
跑腿的太监只道:“皇上一觉醒来,清气爽,莫约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襄阳公主失笑,什么梦,胡扯。
她转头,对一旁把玩如意的儿子道:“去宫中谢恩,顺便探一下你舅舅的意思。”
贺东辰闻言放下玉如意,起身款款离开院子。
系统飘在半空摇头:“太监都说了,怎么就不信呢。”
生梦呢。
贺东辰乘马车慢悠悠进宫,路过主街道时掀开帘子,看一眼繁华上京。
皇帝励精图治,在位十几年,如今政通人和,国泰民安。
上京作为国都,富贵繁华。一眼望去,街道两侧商铺林立,行人来往,络绎不绝。
看到公主府的车架,路人避让,脸上并无惊惧之色,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小娘子,早就听闻扶风郡公的风采,伸着脑袋想要看上一眼。
马车行到一处路口时,旁边的茶楼突然爆出一阵喧哗。
“听说了吗,平阳侯府的姑娘,跑到灵山寺和外男厮混,被抓个正着,衣衫不整地被逐出寺庙。”
“诶,事关女子名誉,你可不能胡说。”
“我亲眼看到的!平阳侯府二房的继出嫡女,和她的嫡亲表哥。”
贺东辰坐着马车路过,微微挑眉。
这才几日,宋绮乐就反击了,速度够快。
二房继室嫡女和嫡亲表哥,说的那么详细刻意,恐怕是有人授意。
贺东辰随之一笑,管她呢,别霍霍到自己身上就行。
进宫后,皇帝然精奕奕,一扫沉闷,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拉着贺东辰去练武场比划。
江月明恰巧值,一同前行。
皇帝比划痛快后,一时兴起,让贺东辰和江月明过几招。
贺东辰心知江月明的秘密,率先推辞:“江编修是文官,打坏了可是朝廷的损失。”
话一出口,原本想着婉拒的江月明心中不服,上前一步:“扶风郡公莫要忘了,江家祖上军功起家,先父更是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我虽投身科举,不敢忘祖上传承。”
“说得好。”皇帝拍手。让人给江月明准备轻便的衣服。
贺东辰挑眉:“既然如此,那就来过几招。”
江月明拒绝换衣服,只拿起两条黑色的带子,分别将宽大的袖子束缚,绑紧,免得碍手碍脚。
两人走到台上,各自拿起一把趁手的剑。
皇帝大马金刀地坐在远处,太监打伞摇扇,茶水伺候,好不惬意。
“今日谁赢了,可向朕求一道赏赐。”皇帝大手一挥,十分豪迈,可以看的出来,做了那个梦后非常高兴。
江月明闻言,眼一动,原本温和的气质变得锋利起来,举剑横在身前。
“扶风郡公,得罪了。”
说完脚一点,欺身上。
贺东辰不紧不慢地提剑接招,从容不迫,任谁都看得出来游刃有余,未出全力。
江月明心中微沉,剑一挥,直指门面,贺东辰下腰避开,回身两指夹住剑锋,冲对方扬眉:“剑法不错。”
江月明:!!!埋汰谁呢。
两人过招,从东边打到西边,江月明剑法越发凌厉,贺东辰提起了几分认真,台下,皇帝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评两句。
系统飘在皇帝脑袋上,同样看得津津有味,小金库从商城兑换了一包瓜子,咔咔作响。
一百招后,江月明的弱势初显,力下降,贺东辰明显能听到她喘.气的声音,出剑的速度下降不少。
想到对方女儿身,日后需要这个承诺保命,贺东辰有人之美,回身时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江月明眼睛一亮,猛地出招,丝毫不见疲倦,剑稳稳停在贺东辰的眼前,近在咫尺。
贺东辰愣住,然后失笑,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因为知道江月明的女儿身,所以理所然地认为她力不支,却没有想到,有一种烂大街的战术,叫故意示弱,诱使敌方大意疏忽。
胜负分,江月明收了剑,平复心跳,抱拳一礼:“承让了。”
贺东辰不是输不起的人,回了一礼。
两人下台,皇帝龙心大悦,问江月明要讨什么旨意。
江月明摇头:“眼下并无。”
皇帝闻言心中有数,豪爽道:“那日后有了来讨旨,扶风郡公给你作证。”
江月明大喜,努力绷着嘴角,恭敬谢恩。
出宫时,江月明嘴角带笑,脚步明显轻快起来,就好比一直压在心头的乌云散开,拨云见日。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了丝娇艳。
贺东辰跟在一旁,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
分别前,江月明突然转身,对贺东辰郑行礼:“扶风郡公的武艺远在我之上,却不知为何在台上相让,月明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贺东辰扇子一合:“该你赢的。”
江月明没有继续争执,只记在心里,日后报答。
这个承诺,实在对她太要了。
两人分开后,贺东辰乘马车回府,次路过那个茶楼,话题经变了和外男厮混的不是二房继出嫡女,是原配嫡女。
贺东辰扬眉,没想到了古代,看了场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