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
有个人能在八千万面前不屑一顾?
宋安宁一直觉得自己很有定力, 但大多时候有定力也只是因为筹码不够多,一千万她需要想想,五千万开始动摇, 八千万时候点头答应。
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多了。
宋安宁以此来安慰自己被腐蚀灵魂。
挂断电话,她发江隽那张八千万支票也得到了应,以江隽专业光来看, 应该是真疑。
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您好, 请是宋安宁宋小姐吗?”
不止号码陌生, 连说话声音也是陌生。
“是我,请你是?”
声音客气有礼:“我是秦先生派来接您, 我在江山壹号下车库,您慢慢收拾, 收拾好了之后可以我电话,我上去接您。”
“行,那我现在就下去。”
挂断电话后宋安宁也不犹豫,八千万在她入住秦家一周内能到账,时间就是金钱,她当然不会拖延时间,当即拖着行李箱下楼前往下停车场。
刚出电梯,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宾利,在宋安宁面前停下后, 一穿着西装年轻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接过她手上行李箱,拉开车门, 笑道:“宋小姐你好,我姓蒋,您可以叫我小蒋,秦先生让我来接您。”
宋安宁微微点头,坐上车。
小蒋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中,上车启动车辆,看了后视镜中宋安宁,专心开车。
“宋小姐,以后我就是您专属司机,论您去哪或是在哪,什么时间什么点,都可以我打电话。”
“小蒋。”宋安宁笑道:“你在秦家多久了?”
“五年了。”
“五年,那你以前是谁司机?”
“我以前是秦小姐专属司机。”
宋安宁若有思,“我明白了。”
秦家处一著名别墅区,占颇为宽广,有巨大湖泊环绕,树荫植被数不胜数,风景颇好。
而秦家那座枫丹白露式风格别墅处于整个别墅区中心,前有草坪后有湖,风景绝佳。
宾利停在门口,宋安宁下车,有佣人上前来将她放在后备箱行李箱提出来,一位约莫四来岁女人站在别墅门口,笑脸盈盈望着她。
“宋小姐你好,我姓林,从前小姐在时叫我林姨,您也可以叫我林姨,我在秦家工作年,秦家有大小事务都归我管,您在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位林姨脸上带着笑,双手交叠于前,语气分和善,但宋安宁却依稀察觉到了丝丝敌意与抗拒,虽然她也不太清楚感觉是否感觉对了,但她信自己第六感。
她环顾四周,“秦先生呢?”
“秦先生临时有事去公司了,我带您去房间看看吧。”
宋安宁点头,跟在林姨身后往楼上走。
边走,林姨边向她介绍,“栋别墅一共四楼,秦先生房间和书房在三楼,平时不许闲人上去打扰,您房间在楼右手最后一间,我房间在一楼,您有事可以找我,另外家里其他佣人房间在另外一栋小楼,不住,晚上有事您可以打房间电话,最后,四楼如果没什么事话,不要上去。”
宋安宁沿着楼梯方向往上看,好奇道:“为什么四楼不能上去?”
“四楼是小姐房间和舞蹈教室,自从小姐失踪后,先生就不许闲人上去了。”林姨推开门,“是您房间,需要我派人为您整理行李箱吗?”
宋安宁看向林姨,微笑道:“好啊。”
林姨脸上微笑微微一怔,但下一秒恢复平静,“好,待会我让人上来帮您整理,有事您叫我,我先出去了。”
房门关上,宋安宁环顾四周。
房间够大,有单独洗手间和衣帽间,大大落窗面朝前院草坪,床单也是新洗新欢,陌生环境和房间里陌生香水气息让她颇有些不自在,但一想到支票上八千万,点不自在瞬间消散干净。
权当住酒店了。
房间门被人敲响,门后是一个较为年轻小姑娘,挺漂亮,有一头乌黑茂密长发,皮肤白皙细腻,不拿正瞧人,傲气得很,“你好,我来帮你整理行李。”
“谢谢。”
宋安宁拉开房门让她进来,小姑娘看了宋安宁行李箱,将行李箱摊开,一件一件用衣架撑起挂进衣帽间里,动作较为生疏,挂件衣服折痕明显,甚至都没翻转过来,看起来并不常干家务活。
“收拾好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办吗?”
宋安宁看她板着个脸,一脸不乐意,猜到估计不是秦家工作佣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琳。”
“林琳?那你和林姨是什么关系?”
林琳耐心不好,说句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她是我妈,我从小在秦家长大,秦叔叔对我很好,你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宋安宁恍然大悟,“原来是样,好,以后有事我会找你。”
林琳看了宋安宁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似乎忍不住了,说:“你真不是秦凝吗?你和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我不是她,我叫宋安宁。”
林琳似乎松了口气,不耐烦神色更重了,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看着林琳背影,宋安宁眉心轻佻,林姨不派个保姆过来,反而让她不怎么干家务女儿过来,是要干嘛?她一个下马威吗?
来第一天莫名其妙就结仇,看来之后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算了算了,忍一忍,八千万不是笔小数目,拿到就是赚到,不用在意关人。
宋安宁休息了一会,刚准备出门走走熟悉下周围环境,江郁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里江郁气喘吁吁她:“宋安宁,你人呢?你行李呢?你去哪了?”
“哦抱歉小江总,我忘记和你说了,我搬出来了。”
“搬出去了?为什么搬出去?我哥不是说了让你以后都住那吗?你搬去哪了?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宋安宁将手机听筒远离耳朵,随着电话里咆哮音停了,放在耳边笑道:“我和江先生说过了事,但忘记和你说了,我搬来秦家了。”
“……秦家?哪个秦家?”
“秦闻斐先生家里。”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就在宋安宁以为江郁挂断了电话时,江郁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会搬去秦叔叔那?”
宋安宁叹了口气,来开落窗前窗帘,看着楼下草坪和园林,“秦先生盛情邀请,我实在难以拒绝,以就搬过来了。”
“你知不知道秦闻斐他是……”
“他是我血浓于水父亲。”
江郁哑声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以住过去?”
“倒也不是因为知道住过来,秦先生开出条件让我很心动,我真说不出拒绝话。”
“条件?”
宋安宁笑道:“个属于我个人隐私,小江总就不要多了,没什么事话我就先挂了,我还有事,拜拜。”
说完,她将电话挂断,下楼准备在附近溜达溜达,熟悉熟悉周围环境。
秦家别墅后院是湖,有只天鹅在湖泊码头游荡,洁白白天鹅交颈缠绵,发出欢快鸣叫声。
还是宋安宁第一次么近距离接触白天鹅,她走到湖泊码头,那只交颈白天鹅也不怕人,就漂浮在码头啄食。
宋安宁好奇想上手摸摸它颀长颈脖,却被一声呵斥声叫住。
白天鹅似乎被吓了一跳,拍打着翅膀向湖中央游去。
林姨不知什么时候跟着她来了后院,面容严肃走到她面前,眉心紧蹙解释道:“宋小姐,只白天鹅是秦小姐养,请您不要上手去摸,它们脾气不太好,万一啄伤了你手就不好了。”
“是吗?是我冒昧了,第一次见白天鹅就想上手摸一摸。”
林姨嫌弃神一闪而过,笑道:“很能理解您心情,不过还是小心点好,白天鹅虽然漂亮,但动物就是动物,没有人性,万一让您受伤了我也不好向秦先生交代。”
“没事,那我到处走走,林姨不用跟着我了。”
“我没跟着您,边您可以到处走一走,熟悉下环境,我您指一下吧,”林姨手指向湖泊背面一望际丛林,“那一片到湖泊尽头都是秦家,还有边,边草坪也都是秦家,湖泊上艘快艇也是秦先生,不过如果您想要乘坐快艇话,需要提前和我说,我为您安排司机。”
“好,我知道了。”
“那不打扰您了。”
说完,林姨转身离开。
随便走走心情被林姨打断,宋安宁看着远方一望际丛林,没了消遣念头,了秦家别墅,看着厨房里忙碌佣人,道:“请能我一个水杯吗?我想喝水。”
厨房里忙碌着名佣人,一个掌勺,一个处理着菜品,听到宋安宁话各自停下了手上活。
中午时候林姨曾经和她们交代过,雇主家那些事她们在私底下窃窃私语交流了个遍,知道会来一个和秦凝小姐长得很像人,但现在面对面,却没想到前个人会和秦凝小姐长得那么像。
“哦……水杯是吧?水杯有,我帮你拿一个。”
其中一名佣人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水杯,接了杯水宋安宁送过去。
宋安宁也不走,就倚在厨房门口喝着水,一杯水喝完,自己又去接了一杯,对看着自己名佣人笑道:“别管我,你们自己忙自己。”
“好。”
“不知道位怎么称呼?”
“我姓周,她姓余,我在秦家工作了五年,她工作了七年。”
“那看来位厨艺肯定很不错,晚上一定好好品尝一下。”
周姨听她说话和气没有架子,脸上笑容也多了些,一边切着菜一边说道:“我们呀做都是清淡口,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没关系,我口味清淡,吃得惯,诶周姐,你是做什么?”
“哎哟,您叫我什么周姐啊,我老了,您叫我周姨。”
“是吗?可您看起来挺年轻,叫周姨把您叫老了。”
“我今年快五了,以前秦凝小姐也叫我周姨,您就叫我周姨吧。”
“好,那我叫您周姨,您旁边是余姨吧?”
余姨笑道:“您叫我余姨就好。”
“诶余姨,晚上吃什么?”
“都是一些家常菜,个是狮子头,还准备做个豆腐羹,东星斑,三套鸭,家里吃淮扬菜比较多,宋小姐,以后你想吃什么,提前和我们说,我们提前准备菜品您做。”
“谢谢余姨,以后我要是有想吃,一定来打扰您。”
“好。”
宋安宁捧着水杯又道:“周姨,秦家现在一共多少人?”
周姨停下菜刀想了想,“厨房是我和老余,还有工人保安和司机,加上打扫卫生,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多号人呢。”
“多号人?”
“我算算,我,老余,老林,老陈……大概是五个人。”
宋安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周姨。”
“小事,秦先生平时不怎么在家,家里是林姨在打点,”说到,周姨看了厨房外,低声道:“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找对接人,比如说你想吃什么,就找我们,打扫房间话就找陈姨,出门就找司机,尽量别找林姨,她啊最近脾气不太好,你别撞她枪.口上,容易你脸色看,还有她那个女儿林琳,平时住小楼里,你平时见到她能不说话就别说话。”
宋安宁心里大概清楚了,“我知道了,谢谢周姨指点,那您边先忙。”
“好。”
宋安宁放下水杯离开厨房,到目前为止,她对秦家目前现状算是做到了心里有数,林姨对她敌意明显不过,或许是因为自己和秦凝长着一模一样脸,又在秦凝死后入住秦家,在秦家工作了多年林姨对她有意见也正常,今天敌意她暂时可以忽略,只要不来挑衅她,她可以当林姨不存在。
房休息了一会,没多久有人来敲门,说是吃饭了。
宋安宁从睡梦中清醒,看了时间,下楼到餐厅,饭菜香味争先恐后涌入鼻翼。
“宋小姐,秦先生说了今晚他不来吃饭了,让您先吃。”
看着餐桌上个空位摆放饭碗,宋安宁坐在主位下手位置,刚提起筷子准备吃饭,林姨端来一碗汤放在她手边,“宋小姐,吃饭前先喝碗汤。”
“我没个习惯,你先放着吧,吃完我喝。”
林姨将汤碗放在她手边,“宋小姐,小姐和秦先生吃饭前就会喝碗汤。”
提起筷子夹鱼肉手一顿,宋安宁抬头看向林姨,“吃饭前喝汤是秦家规矩吗?”
“可能是您之前吃饭没有注意过,吃饭之前先喝汤,对您肠胃好,您现在住在秦家,我有必要对您身体健康负责,从前那些不好习惯我会督促您改正。”
宋安宁笑,“林姨,我不是进贾府林黛玉,吃饭各种流程还要看家里规矩,谢谢你为我着想,但是,我拒绝过一次话我不想说第遍,先吃饭还是先喝汤,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林姨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她直起身,皮笑肉不笑道:“抱歉,是我多嘴了,您多吃点。”
宋安宁次提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鱼肉,恰逢周姨来上菜,宋安宁笑道:“周姨,桂鱼是您做吗?太好吃了,比我在百年淮扬吃到淮扬菜都好吃。”
“好吃您就多吃点。”
林姨道:“宋小姐,秦家规矩,吃饭时候不要大声喧哗,很不礼貌。”
周姨看了林姨一,放下餐盘冲宋安宁笑了笑便了厨房。
宋安宁夹着鱼肉在嘴里细细咀嚼,突然冲林姨笑了笑,“林姨,不如你和我说说秦家有什么规矩吧。”
“宋小姐,既然您那我就说了,秦家规矩不多,但每一条规矩都适用与当今交际场合,饭桌上不能大声喧哗,晚上九点前家,早上七点起……”
宋安宁一边斯条慢理吃着饭,一边听着林姨说着谓秦家规矩,絮絮叨叨说了一顿饭时间,直到最后宋安宁放下碗筷,填饱了肚子,停了下来。
“宋小姐,刚我说,您都记住了吗?”
宋安宁笑道:“没有。”
林姨脸上笑容瞬间凝滞。
宋安宁从餐桌边上站了起来,不甚在意对林姨说道:“林姨,是样,我想一下,秦先生是怎么交代你处理我事?”
林姨沉着脸,说:“秦先生没有说什么。”
“既然秦先生没有说什么,那我来告诉你,我来秦家住,是秦先生盛情邀请我来,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任何需要我遵守秦家规矩话,你说些规矩是很好,但是很抱歉,我并不想遵守,有什么事你可以让秦先生来找我说,请你不要对我言行指手画脚,我不喜欢听也不会照做,不要以为我住进来就是寄人篱下听你摆布,我和秦先生是有约定,我没有听你话义务,你听明白了吗?”
林姨脸色由白转青。
她在秦家多年,以管家自诩,已经很久没人像宋安宁样当众不她面子了。
“我吃完了,现在我出门散散步消消食,如果没什么事话,晚上就不要来敲我房门,我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你可以让秦先生明天来找我。”
说完,没注意林姨脸色,转身离开。
林姨对她敌意和心思乎全写在脸上了,宋安宁也不惯着她,现在惯着,以后还有一年时间,自己就得在秦家屋檐下夹着尾巴求生存。
更何况她和秦闻斐是公平契约关系,她是在工作,不是来受气。
调整好心情,宋安宁在秦家后院散步消食。
好在秦家面积过大,湖泊边灯光和晚霞交辉映,下午在湖泊码头见着只白天鹅又游荡到了湖边,一名工人正站在码头上它喂食。
宋安宁上前对那名喂食工人笑道:“你好,能教我怎么喂食吗?”
专心喂食白天鹅工人猝不及防被身后宋安宁吓了一跳,转身后看见宋安宁脸,手里捧着饲料都撒了一,脸色肉可见白了,“秦小姐……”
“我姓宋,宋安宁,今天刚到秦家,会在秦家住上一年,我不是你说那位秦小姐。”
听她话,工人脸色渐渐恢复血色,长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您和秦小姐长得真像。”
“很多人都么说,你是在喂天鹅吗?我也想喂喂试试看,能教教我吗?”
“可以宋小姐,其实天鹅主要吃湖里一些小鱼小虾还有一些植物根茎,很多时候都不需要我们喂食,我扔些饲料,湖里锦鲤吃。”
“原来是样,”宋安宁看着湖泊里游荡在水下鱼儿,笑道:“那我能摸摸天鹅脖子吗?我听林姨说只天鹅凶得很,会啄人是真吗?”
“不会,只天鹅从小被豢养,很温驯,您轻轻摸不会啄您。”
“真?”宋安宁前一亮,伸手去摸岸边天鹅颈脖,细长顺滑,天鹅也不怕她,甚至还扬起脖子配合宋安宁抚摸。
“真乖,我听说只白天鹅是秦凝养?”
“是,不过话您以后别提了,秦小姐失踪以后秦先生心情不好,林姨三告诫我们,在秦先生面前不能提任何关于秦小姐事。”
宋安宁点头,“谢谢提醒,以后我会注意。”
“宋小姐,没事话我边就先走了。”
“行,你去忙吧。”
工人收拾好上工具离开,另外一只白天鹅似乎更大胆了些,见宋安宁不摸它,它竟然仰起头去蹭宋安宁手背,发出低低怪叫,听起来像撒娇似。
宋安宁另一只手抚摸着白天鹅颈脖,一边奈笑道:“你们是白天鹅,不是小猫小狗,矜持点,怎么么黏人?”
白天鹅听不懂人话,依然蹭着宋安宁手背,甚至还伸长了脖子蹭宋安宁腿。
“痒……别蹭别蹭。”
西边太阳缓缓落下,金色余辉也渐渐消沉在一片漆黑夜色中。
宋安宁站在码头边上,最后摸摸白天鹅脖子,笑道:“好了,太晚了,我该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我明天来看你们。”
只白天鹅似乎听懂了似,仰头叫了声收了颈脖。
宋安宁站在湖边,感受着微风自天际而来,吹进一侧丛林树叶簌簌作响,带来一股树叶丛林清香,是她在满是钢筋混凝土城市感受不到气息。
她要尽早适应里环境和生活方式,既然不能改变别人那就改变自己,独来独往固然自由,但牺牲一年自由能获得八千万酬劳,不亏。
深吸口气,宋安宁看向天边徐徐升起一轮明月,转身准备去,提起脚却一滞,看着不远处站着秦闻斐,宋安宁眉心微蹙。
秦闻斐不知道站在那看了有多久,似是看着宋安宁有些出神,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宋安宁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挑不出任何毛病,“您来了秦先生。”
“嗯。”
“吃饭了吗?”
“吃过了。”
“那您有什么事吗?”
视线太过昏暗,宋安宁看不清秦闻斐脸色,但也知道他声息站在那,不过想来是为了看一秦凝似脸,花了八千万买下了自己居住权,宋安宁当然不会小气到不他看,毕竟思念女儿,能理解。
“下午我有事去了躺公司,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嗯,都收拾好了。”
“家里还住得惯吗?”
“还行。”
“家里大大小小来口人,基本都是五年以上工龄,今天去接你司机以后就是你专属司机,外出或者在外需要用车都可以联系他,林姨在家里工作时间最长,有多年了,她有个女儿叫林琳,和你岁,也住在家里,平时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林姨说,秦家大大小小事都是她在办。”
宋安宁不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今天林姨作为在她容忍范围内,她也能处理,欺负不到自己身上,点小事就不用让秦先生知道了。
秦闻斐往别墅方向走,宋安宁跟在他身侧,听到他说:“把当做自己家,不必有寄人篱下感觉,有什么委屈和不自在不方便和林姨说,你可以直接来找我,一年前我把公司交了专业人打理,退居线后每周四和周五会去公司,其他时间如果没事我会待在家里,不会外出。”
“我会,另外我还想一下,您那个支票……”
“支票和你银行卡号我,一周之内我你办好。”
“谢谢秦先生,”竟然提到了住宿费,宋安宁就不得不向秦闻斐介绍一下自己业务,“是样,既然您对我工作感兴趣,不知道您有没有了解过我工作内容?”
“略有耳闻。”
“那我向您详细介绍一下?”
秦闻斐双微眯,目光沉沉望着宋安宁,但显然昏暗视线下宋安宁没发现他脸色变化,依然自顾自说道:“是样,您女儿当替身,论是穿衣风格还是言行举止我都能满足,工作结束后如果您对我工作不满意,我边有售后服务,哪里不满意您可以和我说,下次我尽量改进,努力提您用户体验,工资方面是日结,朝九晚五,下班和节假日算加班,加班工资一点五倍,周末倍,法定节假日工资三倍,我刚说些,秦先生,您清楚了吗?”
“清楚了,但我希望你能尽快结束份工作。”
宋安宁脸上笑意淡了分,“秦先生,个要求恕我难以接受,是我工作,短时间内我不会结束,您也不用劝我,件事您就算花倍百倍价钱我也不会答应。”
她听到秦闻斐沉沉叹了口气,“算了。”
“好,既然您清楚了,那之后有需要话可以联系我,对了,另外我想一下,我住在您,仅仅只是住在您吧?您应该没有其他条件吧?”
秦闻斐沉默片刻,“有。”
宋安宁一怔,草率了。
下午时候应该把条件都谈好,都怪那八千万冲昏了头脑,什么也没就答应了,现在搬进来谈条件,对她不利啊。
“您……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只要条件不过分,我们可以谈谈。”
“既然你住进了秦家,称呼是不是要改一改?”
“称呼?”宋安宁疑惑道:“您想让我怎么称呼您?”
“你说呢?”
宋安宁揣着明白装糊涂,“秦先生不好吗?”
“从医学上说,我是你有血缘关系父亲,没错吧?”
八千万八千万八千万,宋安宁,别冲动别冲动千万不能冲动!
宋安宁深吸口气,微笑道:“是样没错。”
“以你应该称呼我为什么?”
宋安宁眉心紧拧,“秦先生,您个要求其实很合理,但我觉得人都是感情动物,您今天说对我没有感情,对我心愧,其实我也是样觉得,我对您也没有任何感情,对您更加心愧,以您个要求,合理但不合乎情理,我喊不出口,我拒绝。”
秦闻斐沉默看着她,“爸爸个字喊不出口?”
宋安宁摇头,“件事您不能强人难,我可以住在您,但有些事情我真没办法答应您,是原则题。”
宋安宁过不去个坎。
个小时前刚说对自己没有感情,现在又让自己喊爸爸?既然想听爸爸,为什么要毫不留情说那番话?
“一声爸爸一万块,你喊,我现在就你转账。”
“……”宋安宁:“爸爸。”
秦闻斐一怔。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一声声清晰声音传来,湖泊里游荡在湖边白天鹅竖起脖子在听,青蛙呱一声从湖边跳进池塘里。
宋安宁口干舌燥,依然坚持不懈满足秦闻斐愿望,“爸爸,爸爸,爸爸……”
“好了!”秦闻斐深吸口气,“别喊了。”
宋安宁不解,“爸爸您怎么了?爸爸我刚喊了您多少声爸爸您记了吗?爸爸你没记话没关系,爸爸我记了,我叫了应该有七九声爸爸,爸爸,一声爸爸一万块,一共八万,爸爸,您看您八一万怎么转我?爸爸,支付宝微信银行卡都可以,谢谢爸爸,一共八三万。”
秦闻斐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深深叹了口气,“待会我会转你。”
“好,谢谢……”
“闭嘴!”
宋安宁微笑,“好,我听爸爸,爸爸您让我闭嘴那我就闭嘴,天黑了,爸爸,我们去吧?爸爸,您晚饭吃了吗?需不需要吃点什� ��?”
秦闻斐奈,“不用了,我在公司吃过了。”
“爸爸,外面饭菜多不干净,以后能家吃就家吃吧,周姨和余姨做饭挺好吃,对了爸爸……”
秦闻斐脚步加快,突然对自己说那句“一声爸爸一万块”话有了后悔意思。
“爸爸,您走么快干嘛?爸爸您等等我,爸爸!爸爸您慢点,天黑看不清路您别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