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影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宁染, 他不想离开她,他想要留在这里陪着她,直到他的寿元耗尽, 此地老天荒,与她待在一处。
“尊上,你有办法吗?”云落影转过头向决问道。
决没有回答云落影的问题,而是向他问道:“你可知道, 宁染已经死,即使你留在这里, 或许是随她进入到水镜中, 终有一日你们还是要分别。”
“我知道的, 我知道, ”云落影头, 他低下头, 轻声说道,“可是我离开她太久,久得我觉得有一生么漫长。”
说到这里,云落影微微停顿一下, 最后他对云落影说:“我想留下来。”
决还没有开口, 宁染抿着唇轻轻笑一下, 云落影听到她的轻笑声, 抬头向她看去,宁染问云落影:“挽月呢?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云落影你刚刚才找到她,现在就要抛下她吗?”
云落影的表情看来终于有一丝松动,他转头看向乔挽月,目光中带着一丝心虚, 还有一丝内疚,乔挽月看到他现在这副子,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她开口道:“父亲如果想要留在这里的,我没有关系的。”
云落影的神情中显露出几分感激来,目光中的内疚深些,他的确还没有好好地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看着宁染不赞同地看着己,云落影下意识地开口说:“尊上他……”
“云落影!”宁染打断云落影的,“云落影,尊上是尊上,你是你,你不是只有我,你还有挽月,还有你的月楼,还有些多年的朋友,他们在外面等着你,你何苦留在这里陪我。”
看到云落影露出可怜的表情,宁染心中确有几分不忍,然而她继续硬着心肠对云落影说:“你应该白的,如果死去的是你,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我,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留下的,云落影,我希望心里有我,但我已经死,我不希望你心里全是我。”
云落影站在原地,他法反驳宁染的,他隐约也清楚己的状态其是有些不对的,只是宁染的离去在他心中留下太大的窟窿,让他稍微一有填补的机会,不愿意放弃,就像是在沙漠里没有水源没有食物,多日的疲惫旅人,他马上就要死,宁染就是他能看到的片绿洲,他得先看到这片绿洲,然后才能去看这片天地当中的其他事物。
宁染见云落影委屈巴巴的像是一只即将要被主人给抛弃的小狗,她不禁想要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来安慰他,不过理智克制她的欲望,这个时候就不要给云落影希望。
宁染不想跟云落影在一吗?她当然是想的,可是她已经是个死人,云落影完全没有必要陪她耗在这里,他现在脑子不清醒,宁染不可能由着他胡来,她对云落影说:“云落影,你要是这个子,我可不喜欢你。”
云落影的嘴唇几乎抿一条直线,他站在原地,看向宁染,几乎要哭出来。
“好,赶紧吧,”宁染故意板着一张脸,对云落影说,“你别在这里惹我生气。”
云落影哦一声,他终于放弃留在这里的想法,不过他也没有立刻离去,他对宁染说:“让我在这里再看你一会儿吧。”
宁染轻轻叹一口气,飘到云落影的身边,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是过去时她经常做的。
其他的暮族族长向决过来,大着胆子向他问道:“个尊上,你怎么跟我们小十在一的呀?”
没等决开口回答,乔挽月道:“你们不是看到吗?”
族长们不所以,一头雾水的问道:“我们看到什么?”
“在水镜里,他是怎么跟我在一的。”
族长们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说:“能一吗?”
乔挽月想想,道:“也差不多吧,就是他不是被人送到我身边的,是我己买回去的。”
“买回去的?”众人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己的耳朵里听到什么。
什么时候这位尊上也参加大甩卖?早知道他们活着的时候也买几个回去好好压榨一下,或许暮族就不会到今天的这个田地。
乔挽月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大致地同这些暮族族长们说一下,众人纷纷感叹:“尊上您还……您还挺会玩的。”
“是啊,”乔挽月头,道,“是非常会玩。”
听到乔挽月的评价,决有些心虚地抬手摸摸己的鼻子。
这些暮族族长在这里待不太长的时间,他们很快就要重新回到镜子里面,乔挽月环顾四周,然后问道:“你们必须要留在这里吗?”
“是啊,”众人头,“凡是来这里获得传承的暮族的族长死后会回到这里来,当年在这里得到的传承和修为会收回去,然后等到下一任族长来继承,所以小十现在感觉怎么?”
“很强,”乔挽月低下头,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己的双手,她对这些族长们说,“有想要将天给捅个窟窿。”
她在水镜中,也见到暮族族人们的艰难处境,些魔修们如果认真生活的会比他们过得好,凭什么呢?他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凭什么要遭受这的对待。
与其他几位族长不同的是,或许是曾经有幸见到决怎么追着传说中的天道捶的,所以在乔挽月看来天道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前她觉得一天还很遥远,现在拿到暮族的所有传承,乔挽月觉得这一天或许不是么的遥远。
乔挽月向这些死去多年的族长们问道:“如果我将这面镜子给搬,你们会跟着一离开吗?”
这个想法他们倒是没有想过,也不知道可不可行,这里就属决懂得最多,他们齐齐转头看向决。
“现在还不适合带他们出去,”决说道,“等将你要做的事做好以后,再来带他们。”
有决的这句乔挽月也放心。
“对,”乔挽月猛地想来他们三人是因为什么下水的,她问道,“你们在这里有听到过奇怪的声音吗?”
“什么奇怪的声音?”宁染问道。
乔挽月想想,形容说:“就像是有人要大婚一,很热闹的声音。”
宁染摇摇头:“来没有。”
时间就快到,宁染等人也要回到镜子里面,比让乔挽月他们在这里守着他们离去,宁染希望能够亲眼送他们离开。
云落影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出老远,又跑回来,依依不舍地对宁染挥手道:“我?”
宁染对他挥手道:“吧吧。”
云落影嗯一声,转身没两步,又转回头来,“我真啦?”
宁染白他一眼,十分遗憾己现在没有体,如果她有体的,现在一定要对着云落影的屁股狠狠地踹上一脚,让他赶紧滚。
乔挽月等人离开这处水下,顺便去调查一下每天晚上会响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查到一个鱼妖的脑袋上,他称是此处的河伯,他曾经在这里得到一位让他一见钟情的新娘,但是也在这一天失去她,为此他伤心沉睡,在这两年才醒过来,希望居住在水面上的人类能够有觉,再送一个新娘给他。
然而他搞这么长时间的动静,些人类不仅一觉没有,还全搬,简直是不可理喻。
乔挽月:“……”
这个鱼妖在看到乔挽月时的第一句就是你是他们给我送的新娘吗,然后就被乔挽月给暴打一顿,最后他顶着一头的大包被镇压在水底深处。
回去的路上,云落影垂着头,他依旧没有放下如今被困在镜中的宁染,即使她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一缕魂魄罢。
乔挽月想想,安慰他说:“以后有时间的,我带您来这里找娘亲。”
只要乔挽月过来,他们就能短暂地现身一段时间。
云落影只头,没有说,他怕己一开口就会泄露己的哭腔。
他们回到玉京城,决立刻开始帮乔挽月扩宽经脉。
房间中乔挽月的额头渗出一片细细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脸色苍白。
“疼吗?”决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她经脉中的灵气,轻轻问道。
她急促地喘息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地对决说一句:“……有一。”
决心疼她,但是这苦乔挽月是一定要受的。
乔挽月靠在决的怀中,视线已经不大清晰,些族人们的哀嚎声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响,她努力睁开双眼,轻声对决说:“你亲亲我。”
决低下头看她,他娘子现在肯定是疼得迷糊,不然的她不可能对己说出这的来的。
他颇为心疼地低下头,将一个温柔地吻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