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斤,五十斤。”慕大田心领神会,忙忙的就进屋了,一边走还拉着自己的妻子。
“里正叔、族长叔,你们看这样行不,我们先给黍米和杂粮,水稻还没有收割,家里也没有大米,等到收割了我一定给。”他说得很是诚恳。
“可以,到时候还是交到我这里来,我要做个见证,还有今天给的粮食要给足,如果再像下午那样就不好办了。”
里正的言下之意是:下午的事情我们看到的,孩子们没有说,加上那会大家心里都知道那是可给可不给的,有多少就收多少了。但是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就一两也不能少。
慕大田夫妻忙应着就进云准备东西了。今晚的事情算比他想像的要好了,如果不是大房的让步,他们怕是要给出更多的东西才行。
这个傻婆娘还要计较,里正一下发了火又叫他们补点什么可怎么办。
杜氏心有不甘但有不敢说,只得一边嘀嘀咕咕地进了屋去准备东西。
“老三,你看看你们和大房怎么养你的母亲?”族长问慕大树。
“我们还是一家一月吧,我娘先在我家住一个月,这样青风媳妇也可以出月了,刚好就去她们家。”爱占便宜的慕大树这一次并没有想着占便宜,在他母亲面前他一向还算大方的。
“那就好,都散了吧,等老二的粮食拿出来我们也就回了。”里正对众人说。
事情处理结束天了黑了,里正帮着把粮食给慕青风搬进了院子里。柏雪在屋子里再三道 了谢他就走了。
“嫂子,我们家也算有粮了,我去给你们做晚饭。”慕青风的脸上终于真正地笑了。
“去吧,你们也饿了。”柏雪看着几个孩子有些心酸,如果在二十一世纪这些孩子那里会为一口吃开心,个个都是无忧无虑的。
有了黍米饭不多时就煮好了,他们好久都没有这样饱饱地吃过饭了,虽然什么菜也没有。也还是觉得很是快乐。
一家人忙到很晚才睡下。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的时候院外就传来了一阵拍门声。
“青风哥,青风哥。你嫂子的娘家出事了!”是离他们家不远的郁小恬,是个十岁大的姑娘,她的名字还是慕青风的父亲慕大林给起的。
“出啥事了?”因为昨夜睡得晚,他们还没有起床,一听说出事了,慕青风忙披着衣服出来问。
“嫂子的爹在山上摔到了,昨夜发了热,高婶子让请个大夫,可是嫂子家的其他婶婶就闹起来了,嫂子的大伯去镇上了……”她把她知道的说了一遍慕青风才知道事情不小,可是嫂子刚生了孩子也不能出门,这可怎么办。
“青风,问问我爹怎么样了?”屋里柏雪的声音传来。
“嫂子,怕是不太好,而且你娘哭着说要分家呢!”小恬忙接过来大声地说着。
摔伤了,具她从原身的记忆里的情况来看,这里的医疗很差,怕是处理不好,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的。
她想自己应该是有办法的,但是她这个身体也走不了那么远,何况她还在月子里,就算上去了就她那个奶奶怕也不会让她进屋的。
“分家,分了她们住在那里?”柏家的房子本就不多,这几年大房和三房又添了几个孩子,他们倒是巴不得把二房给赶出来。
“嫂子,如果婶子他们没处住就搬到我们这里来吧,这样我们家也算是有大人的了。”慕青风说。
“那里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先去看看情况吧,如果可以就先过来住一段时间吧。”之所以这样说,是想着搬来了自己也可以给他看看伤。
“那好吧!我去看看,青山一会起来了,你让他做饭。”青云说着就出去了。
慕青风去了柏家,家里很是安静,但是除了去镇上的柏勇都在家里。
高氏坐一边无声地抹着泪,齐氏和小齐氏、田氏都瞪着她,老爷子坐在凳子上抽着旱烟,烟雾里他的脸看着不太真实。老三柏斌抱着头蹲在院子里,几个孩子却不知道去了那里。
“婶儿,叔怎么样了,嫂嫂让我来看看你们。”慕青风在院门口站了一会才开口问。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们的?”高氏一听忙问,她生怕女儿在月子里为他们伤心,那样对身子不好。
“大家都知道了,你咋不给我们带个信呢?”慕青风问。
“给你带信有啥用?你是有银子啊还是你能治病啊!”一听这话齐氏就火了,老二去山里猎兔子多半和柏雪那个小贱人生孩子有关系,她一想到这里就来气。
“我……”这话让慕青风一时不知如何接。
“瞎吵吵个啥?他多大全孩子,你对他吵。”老爷子对着齐氏吼着。
“青风进来坐吧,你叔伤了,你勇叔去镇上请大夫去了,怕是快回来了。”柏孝文说。
青风也只得进屋坐下来等着,不多时柏子勇就带着一个大夫回来,看了诊也开了药就走了,只是这一次的诊金和药费就用去了一两半,还说过两天就要复诊。
刚把大夫送出门,高氏就进了灶屋去熬药。
“这一次就要一两多,还不知道要几次呢?本来就是个瘸子不知道到处跑个啥?”田氏就吵了起来。
“你少说两句会死啊!”柏子斌心里也不好受,二哥的样子让他担心,银子用起也快,主要是家里也不多,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给他治好伤。
“少说两句我倒是不会死,但是不说全家会饿死。”田氏看了看众人说着。
“那二哥拿回来的猎物你没有吃啊!一个个头发长见识短,只看到别人的不是,没有看到别人的好。”柏子斌一说起这个就来气。
从小二哥就给他好,家里穷,大哥从小就泡在田里,二哥就总是在山里钻。不时地会弄些东西回来,或者吃,或者卖。后来日子一天一天地好了,田地也买了,兄弟几个媳妇也娶上了。可是二哥伤了。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他还是看得出来,家里的人还是有些觉得二房是个拖累。占了大房和三房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