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越似乎永远不是在工, 就是在去工的路上。
谢佳音看到程斯越的瞬间,想到了这句话。
这家ktv的服务员制服都很讲究,黑色衬衫扎进黑色高腰裤里, 衬得程斯越本来就长的腿更是长的过分,腰间着个对讲机,左侧耳朵里塞着对讲机的耳机,身黑更衬得他气质凛冽不可侵犯,可偏偏,头顶上戴着个毛茸茸的白色兔耳朵发箍。
谢佳音刚才上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里的男服务员都戴着白色兔耳朵发箍,而女服务员则都戴着猫耳朵发箍, 看起来像是在搞什么主题活动。
而且这家店显然对服务员的颜值也所要求,但是路看上来, 还是程斯越最好看,是头顶上那个兔耳朵发箍,戴在程斯越头上居然很好看, 还种奇异的反差萌。
在她看见程斯越的时候,程斯越也看见了她, 同时,还看见了和她走在起的陈渊。
程斯越的脚步瞬间的迟滞,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脚步,唇角不自觉抿条直线,他错开谢佳音的视线, 垂下眼, 在端着果盘从他们身边走过的瞬间,低头问好。
“晚上好。”
因为走廊里就的服务员,所以谢佳音没跟程斯越招呼, 只装作不认识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程斯越走到自己要送果盘的门前,抬起手准备敲门,忽然,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看见了泛着金属光泽的墙里倒映的自己,头顶上被他遗忘的兔耳朵发箍显得格外可笑滑稽。
陈渊推开门,让谢佳音先进去。
谢佳音刚走进去,就被扑而来的音乐声给震了下。
个寸头男生正拿着话筒站在屏幕前撕心裂肺的唱着首很高音的苦情歌,正好在飙最高的音,他双手抓着话筒,人往后仰,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唱出来的声音,除了高,实在没什么可欣赏的美感可言。
包厢里花板上的彩灯散出五彩斑斓的光斑在房间里旋转着,从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掠过。
谢佳音也在包厢里扫了眼,想的是,严谨谨骗她了,他昨晚上给她发微信的时候还说都是她认识的人,现在看,这里她半的人都不认识。
其实严谨谨本来就叫了十来个人,都是自己平时玩的好的朋友,结果后来他要过生的事流传出去了,就堆朋友要来,朋友又带朋友,还都是他认识的,他也不好拒绝。
晚上吃饭的时候差不多三十个,都分了两桌。
后来又些人先回去了,来ktv的就二十多个,幸好他订包厢的时候订了个最的vip包,也能坐得下。
包厢的墙都做了生装饰,后主墙上贴着金色的英文字母气球,还两个的银色20的数字,代表着今是严谨谨过的二十岁生,连前的屏幕边上都贴着生彩纸,生氛围很浓。
谢佳音跟在李玉兰身边,基本上从来没过过生,李玉兰记得就给她煮碗,不记得就那么过去了。
谢佳音也从来不会提。
谢佳音小时候可馋生蛋糕了,但是跟在李玉兰身边的时候,她从来没在自己生的时候吃到过生蛋糕,都是同学过生的时候分到她片。
次在班里同学过生,买了个很的水果奶油蛋糕,她就眼巴巴的等着切蛋糕,结果群人把生蛋糕拿来抹脸砸人了,他们玩的很开心,谢佳音口蛋糕没吃上,很惆怅。
陈渊下去接谢佳音,谁都没说,不过门开了,里的人都下意识看过来,看到谢佳音,认识她的人顿时都热情的招呼她。
“姐姐来了!”
“姐姐快来坐!等你好久了!”
不认识的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好几个正在无聊看手机的都抬头了。
“小谢老师!”正在跟群学生玩骰子的小江老师立刻站起来招呼谢佳音。
谢佳音看到小江老师愣了愣,她昨晚问陈渊的时候陈渊还说严谨谨没邀请小江老师。
“你不是想她来吗?我就把她叫来了。”陈渊说着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肩带着她往里走。
男生们基本上都认识谢佳音,女生是多不认识。
看到陈渊搂着谢佳音进来,都很吃惊。
毕竟陈渊向高冷,男的女的都不怎么爱搭理,现在居然这么亲密的搂着人进来,难免不让人多想。
“那个女的是谁啊?”
“陈渊交女朋友了吗?”
不认识谢佳音的都纷纷看向坐在那里的周小雨。
周小雨喜欢陈渊的事在学校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
现在陈渊搂着个女人进来,她们自然都下意识的去看周小雨的反应。
“乱讲了,那是陈渊他姐姐。”和周小雨坐在起的董文倩说道。
周小雨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陈渊搂着谢佳音过来。
严谨谨和贺周听到他们的叫声,也抬起头看了过去。
严谨谨原本也正在玩骰子,看谢佳音来了,立刻不玩了,站起身来。
坐旁边的贺周也把手机息屏了,但是没动。
陈渊把手里的礼丢给严谨谨:“她给你买的生礼。”
谢佳音看着严谨谨微笑着说:“谨谨,祝你生快乐。”
严谨谨开心的笑了,突然张开胳膊抱住谢佳音,用力抱了下她:“谢谢你。”
陈渊和贺周顿时都皱起眉。
包厢里的其他人起起哄来。
“谨谨!我也送了你礼这么没爱的抱抱!”
“快放开姐姐让我来!”
哄笑声中,严谨谨害羞的松开谢佳音,点脸红,他拉着谢佳音的胳膊让她坐在自己边上。
陈渊虽然不怎么开心,但是今严谨谨生,他决定不计较了。
在谢佳音的另边坐下,贺周则坐在另边,跟他中间隔了两个人。
小江老师就坐在另边,隔着严谨谨跟谢佳音招呼:“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等你好久了。”
谢佳音说:“在朋友家玩了会儿。”
严谨谨坐下以后也不去玩骰子了,爱不释手的揪着礼包装上的缎带小花,问谢佳音:“这里是什么啊?”
谢佳音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自己挑了个,是个小游戏机。”
严谨谨眼睛亮晶晶看着她:“你送的我都喜欢。”
再转念想,他们本来就是游戏认识的,他生,她送他个游戏机,好用心。
他心里顿时又阵感动欢喜:“我好开心。”
谢佳音转头对他笑:“你开心就好。”
这时那个在撕心裂肺唱苦情歌的男生唱完了,人切了歌,正在放前奏。
小江老师探过头来说:“小谢老师,你快去点歌啊!”
陈渊凑过来问谢佳音:“你想唱什么?我去给你点。”
明明这会儿包厢里挺安静的,可是他偏要凑到她耳边来跟她说话,声音也压的低低的,像是跟她说什么悄悄话似的。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吹在谢佳音的耳朵上,谢佳音耳廓些发麻,摇了摇头说:“我不唱,我唱歌不好听的。”
贺周本来还在气谢佳音昨晚上回他信息回的冷淡,看谢佳音根本也没多往他这里看眼,更气了。
他那表白的时候就说了,他受不了她那么冷淡他,可她现在还是对他这么冷冷淡淡的,根本点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心情比谢佳音还没来的时候更不好了,闷头喝酒。
女孩子被同学怂恿过来加他微信。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开微信二维码让她扫。
余光控制不住的留意谢佳音那边,她连看都没往这边多看眼。
谢佳音被邀请跟他们起玩骰子喝酒。
谁输了就喝杯。
谢佳音没玩过,但是他们解释下她就懂了,玩第轮她就输了。
几个男生起哄让谢佳音喝酒。
谢佳音也不扭捏,愿赌服输,谁知道刚端起酒杯,就被陈渊抢了过去:“我帮她喝。”说完口喝光,把酒杯往桌上放,拿了罐冰可乐给她:“你喝这个,酒我帮你喝。”
严谨谨懊恼,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谢佳音冲陈渊笑了下,然后继续跟他们玩了。
但是接下来几轮谢佳音是次都没输过,倒是小江老师和严谨谨都喝了几杯。
陈渊不玩,就坐在谢佳音身边,猫样懒洋洋挨着她,还把下巴抵在她肩上看她玩,偶尔低头看两眼手机,看手机的时候也要把头靠她肩上。
陈渊平时都高冷的不行,说女的了,男的他也不喜欢勾肩搭背,现在这么黏糊,简直让人跌眼镜。
“陈渊家基因也太好了吧,姐弟两都长的好好看。”
“陈渊跟他姐姐关系好好哦。”
“陈渊平时看起来那么高冷,在姐姐前那么“娇”的吗?”
“陈渊跟他姐姐长的点都不像哎。”
周小雨听到那些话心里很不舒服,再看陈渊那边,他正把头抵在谢佳音背上低头看手机,还蹭了两下。
桌上两个果盘都吃完了,人按了服务铃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两个果盘还些小吃,反正今晚切消费都是严少爷买单。
过了会儿,人推着小推车进来,把果盘和小吃往桌上摆。
忽然人小声说了句:“这不是程斯越吗?”
谢佳音下意识抬头,就看见戴着兔子耳朵发箍的程斯越正端着两碟小吃往她这边这张桌子上放,他低垂着眉眼,好像没听到人说了他的名字。
小江老师也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他,然后下意识的又去看边上的谢佳音。
他往这桌放了个果盘和几碟小吃,又推着小推车过去另外桌,把果盘和小吃摆上去。
“程斯越,你在这里兼职啊?”女生主动跟他搭话,语气也是善意的。
程斯越点了下头,把桌上的空酒瓶和空盘子撤下去。
男生是带着满满的恶意说道:“卧槽,你这头上戴的是什么东西啊?”
还人站起来要去摘程斯越头顶上的发箍被程斯越避开了。
他收拾好台,就准备推着推车离开。
正拿着话筒唱歌的男生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推车:“哎,程斯越,唱首歌再走吧。”
他是拿着话筒说的,整个包厢都看了过来。
群男生起哄:“哎!对啊,唱首歌再走吧!”
程斯越不说话,推着车往外走。
那个男生直接挡在了推车前:“哦哦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不是唱歌也要收费啊?多少钱首啊?我们众筹下。”
人笑起来。
女生看不过去:“周思惟你闹了,人家在工作呢。”
那个叫周思惟的男生看了眼这个女生:“怎么了?我们这不是在给他工作机会嘛?我们给钱的。”他说着,意所指的挑了挑眉:“又不是白嫖,对吧?”
几个男生发出闷笑。
程斯越无声握紧了推车把手,唇线抿直,抬起眼,漆黑的眼睛毫无感情盯着周思惟。
周思惟脸上恶意的笑微微凝了下。
小江老师下意识看向谢佳音,看到谢佳音眉头皱了起来,她心里突然生出股勇气,猛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呢!”
小江老师格很好,平时对谁都笑眯眯的,也很能开得起玩笑,跟学生们都像是朋友,每都是笑呵呵的,突然站起来疾言厉色的说话,倒是让认识她的人都惊了惊。
周思惟被这么声驳斥,脸上的表情也点挂不住。
陈渊按灭了手机,不耐烦的看着周思惟:“你无不无聊?”
严谨谨这个主角也脸不高兴的看着周思惟。
显然都觉得他过分了。
女生们更是七嘴八舌的指责他让他走开。
刚才还在帮腔,笑的男生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吱声了。
周思惟顿时点下不来台,悻悻从推车前走开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程斯越言不发的推着推车出去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句话。
刚才帮程斯越出头的女生坐下来,冷冷接了句:“事人没笑,就不是玩笑。”
周思惟好没子,丢下话筒回到了刚才坐的位置上,刚才还跟他聊的女生都突然对他冷淡起来。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个小插曲,很快就抹平了。
谢佳音过了会儿,起身去洗手间,包厢里洗手间,但是被人占了,她就去外上。
路上问了个服务员,拐过两条走廊才找到洗手间。
她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回包厢的时候,又迎遇见了程斯越,他正被个穿紧身连衣裙的女人拦住要微信。
程斯越不给,那女人就挡着他不让他走。
言辞露骨。
“弟弟,这么高冷啊,你长得这么帅,在这里服务员多可惜啊,你加姐姐个微信,保证你以后都不缺钱花。”
谢佳音径直走过去:“不好意思,扰了。能带我去408房吗?”
她说着走到了程斯越前,还偏头看了眼那个女人,平心而论,这个女人也就二十七八岁左右,长相也不差,身材更是火辣,脖子上条吊坠坠进深深乳·沟里,让谢佳音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女人手里还夹着根烟,上下量了谢佳音两眼,不高兴且不耐烦说:“美女,你看不见我们在说话吗?”
谢佳音微笑着说:“他其实是我弟弟,瞒着我在这里兼职的,我也话跟他说。”她说着,在女人愣住的时候,直接伸手抓住了程斯越的手腕,把他从女人前带走了。
女人没追上来的原因还是因为刚才在她前异常高冷的少年毫无反抗的乖乖跟着谢佳音走。
拐过条走廊,谢佳音才松了手,扭头看程斯越。
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上的兔耳朵发箍给摘了下来,拿在了手里。
谢佳音看他眼,说:“干嘛摘了,这个发箍戴着很可爱啊,很适合你。”
程斯越不说话,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半晌,抿了抿唇,沉默着又把兔耳朵戴了回去。
谢佳音抿了个笑,说:“把头低下。”
程斯越毫不犹豫的在她前顺从得低下头来。
谢佳音抬起手帮他把弄乱的头发整理了下,然后顺手也把兔子耳朵调整了下,把边的兔耳朵折下来,显得更萌了。
谢佳音忍不住翘起嘴角:“可爱。”
程斯越站直了,抿着唇不说话。
又个戴兔子的男服务员端着果盘过来,好奇的往他们这里看了眼就走过去了。
程斯越说:“我要去工作了。”
谢佳音问:“你吃晚饭了吗?”
程斯越点了下头。
谢佳音看他神情没什么异样,可能没把刚才在包厢里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她笑了笑说:“那就好,你去工作吧。”
谢佳音刚走。
刚才那个端着果盘路过的男服务员走了过来:“刚才那个女的是不是也在找你要微信啊?好漂亮哎,你加了没?”
程斯越冷冷看他眼,走了。
谢佳音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走廊很多,两边的装饰又都样,她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她刚想找个服务员指路,结果刚绕过拐角,就看见走廊里个身型高的男人正壁咚个戴兔耳朵的男服务员,似笑非笑的说着什么。
他只手撑在墙上,只手放在男服务员的腰上,看似随意,带着种掌控欲极强的暗示。
那个男服务员则看着脸紧张,身体紧贴着墙,明显带着抗拒,但是又不敢得罪这人。
谢佳音心想自己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看到这种场。
但是她不算管。
正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从边上走过去。
不想那个男服务员看见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你好,请问什么可以帮到您的?”说着就朝谢佳音走了过来。
谢佳音见他都向自己求救了,也就顺口说道:“啊,正好,我迷路了,请问408房在哪儿?”
这个男服务员看着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个子不高,看着也就米七二左右,长相白净又清秀,微红着眼感激看她眼,说道:“我帮您带路吧,这边走。”
谢佳音微笑着点点头,也下意识看了眼还站在那里的男人,结果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熟人。”
她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就记得他那穿的花衬衫。
他今依旧穿的是件黑衬衫,上依旧片的印花,很张扬。
安若昀站在那里靠着墙,也认出了谢佳音,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目送着谢佳音和那个男服务员走了。
谢佳音忽然点担心程斯越跟他遇上。
他还记得他上次说的那些话,希望他只是嘴上说说。
男服务员把谢佳音送到408包厢门口,小声说:“刚才谢谢你。”
谢佳音刚要说什么。
包厢门开了,贺周从里走了出来,看到她正在门口跟这个男服务员说话,眼神顿时沉。
男服务员对他点了下头,说了句晚上好,然后就离开了。
“你去哪儿啊?”谢佳音随口问道。
贺周阴阳怪气的说:“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谢佳音愣。
她什么都没说呢,贺周下秒突然委屈上了:“我明明都跟你说了,我受不了你冷淡我不跟我说话,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谢佳音很无辜:“我没啊。”
贺周说:“你怎么没?你刚刚进来看都没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谢佳音说:“我看了啊,不跟你说话是因为你没跟我坐在起啊。”
她理据的说:“而且你如果你想跟我说话,你直接过来跟我说话不就行了吗?为什么定要我主动去找你说话呢?对吧?”
贺周被问住了。
心里更委屈了。
他就是想她主动来跟他说话好证明她还是那么点在意他的。
他如果主动过去跟她说话,那还什么意义?
谢佳音看到贺周的脸都是红的,眼睛也迷蒙着,微微蹙了蹙眉:“你是不是喝多了?”
贺周立刻皱着眉头说:“我没!”
谢佳音只好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间?快去吧,我先进去了。”
她说着就要从贺周身边过去进包厢,被贺周把抓住压在了走廊墙上。
谢佳音后背贴在墙上,片冰凉,心里惊,先是紧张的看眼旁边的包厢门,随即愕然的看着贺周:“贺周你干什么?!”
贺周手上控制着她,脸上露出个受伤的表情:“你凶我?”
谢佳音:“……”
她现在确定贺周的是喝醉了。
贺周委屈的说:“你对陈渊和谨谨都那么温柔,为什么偏偏就对我这么坏?我哪里不如他们了?”
谢佳音也很冤枉,但是跟喝醉酒的人是说不清道理的,她紧张的看眼旁边的门,生怕突然人推门出来,贺周力气那么,她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好声好气的说:“我没,我对你们三个都是样的……你先松开我。”
“谢佳音?”
就在这时,道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
谢佳音吓了跳,还以为是从包厢里出来的人,定了定神才发现不是,居然是裴星。
他穿着件宽宽的白t,脖子上挂着几条黑色链子,依旧是那种拽拽的扮,正皱着眉头看着她。
贺周也皱着眉头看了过去,虽然上个星期才见过,但是现在因为酒精上头认不出来了:“他是谁?”
谢佳音借此机会挣开了他的钳制,警惕的离他几步远。
贺周被伤到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包厢门开了。
陈渊走了出来,不经意往这边看眼,就发现外比他想象中热闹。
他尤其多看了不认识的裴星眼,然后走到谢佳音身边:“你怎么上个厕所上那么久?”
谢佳音:“……”
她也想问。
家今晚是约好了来这里吗?
裴星冷眼看着陈渊这个和谢佳音看就很熟的态度,心里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加了微信以后谢佳音条微信都没给他发过了。
他嘴角往上勾,皮笑肉不笑的说:“姐姐,看不出来啊,你挺厉害的嘛。”说完就冷着张俊脸走了。
陈渊皱了皱眉:“你认识他?”
谢佳音说:“就见过次。”
陈渊不相信:“他刚才阴阳怪气的说什么?”
谢佳音胡说八道:“可能是看你长的比他帅嫉妒你吧。”
陈渊:“……”
他默了默,看向贺周:“你不是去厕所吗?怎么还不去?”
谢佳音说:“你陪他去下吧,他好像喝醉了。”
陈渊看了眼脸上发红的贺周,点了下头:“那你先进去吧。”
谢佳音看了眼贺周,他把脸扭开,她无语,推门进了包厢。
刚坐下,手机里的手机就震了下。
是裴星。
加上微信以后,他们两个就没发过微信。
这是第条。
就两个字。
裴星:【牛逼】
谢佳音然看得出来这是讽刺。
她发过去条:【那是我弟弟。】
裴星秒回:【那你究竟几个好弟弟?】
谢佳音皱眉。
阴阳怪气的。
删了。
跟朋友坐在起的裴星盯着屏幕,等着谢佳音回消息。
然而等了好几分钟都没等到谢佳音回。
顿时忍不住冷笑,被他拆穿了就不回他了?
他发了个问号过去:【?】
消息发出去,出现了个红色惊叹号。
以及下行白色小字的系统提示。
谢佳音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后还跟着发送朋友验证的蓝色小字。
裴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佳音删了他?
她居然删了他?
这是裴星第次被人删好友。
他愤怒的点开发送朋友验证,然后字:【你居然删我???】
可惜验证消息是没提示音的。
谢佳音也没看手机。
裴星盯着手机好几分钟都没等到谢佳音通过或者回他消息,满腔郁闷根本无处发泄,气的头顶冒烟。
旁边的朋友看出不对劲,凑过来问他什么情况。
裴星磨了磨牙:“我被个女的删了。”
朋友愣,然后幸灾乐祸的笑了:“谁比你还拽啊?我很想认识下,谁啊?我认识吗?”
裴星说:“个女海王。”
朋友更钦佩了:“你被人养鱼了?”
裴星:“放屁。可能吗?”
他们微信加了个星期,谢佳音条微信都没给他发过。
裴星这么想想,更郁闷了。
陈渊和贺周回来的时候,谢佳音多看了贺周两眼。
他看着像是清醒了点,但是眼睛跟她对上就移开了,像是不想看见她似的。
谢佳音刚想问严谨谨什么时候切蛋糕,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刚准备问,包厢里的灯就蓦全都黑了,同时歌声也戛然而止,然后门被推开,人推着点着蜡烛的蛋糕进来,包厢里顿时齐刷刷响起了生快乐歌。
严谨谨被簇拥着走到了蛋糕前。
群人围绕着他,给他唱完生快乐歌,然后七嘴八舌的让他许愿。
严谨谨双手合十,然后微笑着准备闭上眼睛许愿,但是忽然,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谢佳音呢?
谢佳音在他们唱生快乐歌的时候就走了出来。
她接到了程斯越给她的语音电话。
电话那头程斯越声音压的很低,声线紧绷着说:“我在416,你能不能过来趟……”
谢佳音下意识想到程斯越是不是遇到安若昀所以出事了,顾不上的,问了服务员方向后就跑了过去。
结果路上居然又碰见了安若昀。
“谢小姐,慌慌张张的,去哪儿啊?”
他正关上间包厢的门,眼神锐利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谢佳音留意到他关上的那间包厢里没开灯,猛然意识到他可能是在找程斯越。
她心里紧,脸上露出脸怪异还几分不耐烦的表情:“我去厕所。”说完就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安若昀慢条斯理的跟了上来。
谢佳音不敢再往程斯越那边去,回头看他眼,隐隐约约的露出几丝厌恶和防备,然后快步进了女厕所。
谢佳音站在厕所隔间里,还算冷静。
现在情况不明,她也不好贸贸然叫陈渊他们过来帮忙,还是先去看下程斯越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叫陈渊他们过来。
她看了眼和程斯越的聊记录。
她给程斯越发了好几条微信。
他都没回。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佳音在厕所等了好几分钟,才从隔间冲水出来,先到洗手台洗手,借着镜子观察外,然后从女洗手间走出去,只用余光观察四周,没看到安若昀。
她来到416的包厢外,先敲了敲门,里没回应,她才试探着推开门,里片黑暗,没开灯。
“程斯越?”
她往里喊了声。
黑暗中传来声压抑又痛苦的喘·息。
谢佳音心里惊,立刻闪身进去,同时把门反锁了。
为了方便服务员看清包厢里的情况,门上个镂空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所以谢佳音也不敢开灯,借着从门上的透明玻璃投射进来的昏暗光线找到了藏身在包厢最里,蜷缩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中的程斯越。
他蜷缩在那里,动不动。
只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响起。
沉闷而又压抑。
谢佳音蹲下去,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臂:“程斯越?你怎么了?”
她刚握住程斯越的手臂,就立刻被反握住,她心里惊,他的手掌烫的惊人。
程斯越抬起头来。
昏暗不明的光线中,谢佳音只能隐约看清他的轮廓,同时留意到他头上的兔耳朵发箍不见了,衬衫纽扣也被解开了几颗,看不见他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和潮湿泛红的漆黑眼底死死压抑着的情潮。
她心里咯噔下,想到刚才像是在找人的安若昀,怀疑程斯越身上是不是发生了某些可怕的事情。
她心里边发紧,边庆幸自己刚 才没贸然叫陈渊他们过来。
谢佳音心脏揪起来,小心翼翼更靠近程斯越些,声音放得很轻:“程斯越,没事了,没事了,我……”
下秒,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被程斯越拉进怀里,干燥滚烫的唇堵住了她的嘴,胡乱而又急切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