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屈少司早上是被大笑声叫醒的。
他难得睡懒觉, 心想着他妈和小姨大清早聊什么这么开心，裹紧被子翻个身，头缩进被子里继续睡。
几秒后, 屈少司想起什么，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精准抓住闹钟, 缩回被子看，七点半。
大年三。
陆越！
屈少司从被子里爬出来，脚塞进家居鞋匆匆往口走，打开，声音听得清晰些，然夹杂着男声。
陆越竟然来那么早……
屈少司马上抬脚往楼下走, 然而脚刚落地, 他低头看眼他睡得惨不忍睹的睡衣，又摸把头, 乱得像是打结的毛线团。
“……”
他关上, 飞快冲进卫生间。
等洗漱新，喷点香氛，屈少司帅气足下楼。
结下到楼，厨房只有杨明岚和杨明惠，屈少司四处看看，疑惑道：“陆越哪儿去？”
杨明惠正在检查螃蟹，闻言频频和屈少司使眼色眨眼睛，让他别过于明显，过年开口第句就是问他男朋友。
杨明岚跨年去普陀山给屈少司求姻缘，杨明惠稍微试探几句，杨明岚男同性恋倒没有反, 可也表示不理解。
“两个男人互相有什么好喜欢的？”杨明岚当时边摇头边说。
所以杨明惠觉得屈少司和陆越任重道远，虽然血气方刚热恋中，但在杨明岚面前是先忍忍吧。
屈少司莫其妙：“小姨你眼睛进东西？眨那么厉害。”
杨明惠：“……”
倒是杨明岚笑着说：“小陆他没来。”
屈少司奇怪道：“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杨明惠插话回：“送螃蟹的送货员。”
“……”屈少司看眼地上那筐活蹦乱爬的帝王蟹，眼角抽抽。
“哦。”他揉揉额角，转身往回走。
杨明岚在后面问：“去哪儿？不吃早餐？”
“困，回去睡觉。”屈少司打着哈欠，“直接吃午饭。”
叮咚。
这时，铃响。
屈少司登时精神振，几步小跑到玄关，结视频里是个身着超市制服的外送员。
他抱着大箱新鲜时蔬，微笑道：“您好，送蔬菜。”
屈少司垂下眼睫，摁开院子铁，没再看屏幕，把房间打开，转脚朝楼梯口走，有气无力喊句：“妈，菜来。”
吱呀。
同时，身后虚掩的推开，道泠冽的松木香窜进屋。
屈少司瞬间回头，抹橘黄色闪电窜到他脚边，亲昵地蹭着他腿。
“汪汪！”
弟弟绕着屈少司兴奋绕着跑几圈，然后去找另外两只柴犬起玩耍。
屈少司撞进男人带笑的眼睛，男人冲他眨着眼：“早。”
屈少司唇角也跟着上扬：“早。”
不远处，端着饺子的杨明惠不忍直视，两个简直不分场合，这时杨明岚听到陆越他来，赶紧放下螃蟹走出来：“小陆……”
“姐！”杨明惠眼疾手快，转身把口堵得严严实实，拔高声音大声道，“饺子没熟！”
杨明岚耳朵都被嚷麻，她退后几步，哭笑不得：“没熟再蒸就得，你小点声。”
杨明惠余光瞄着玄关，敷衍点头：“，再蒸几分钟。”
她往前走，顺手“嘭”关上厨房。
早餐家人简单吃饺子，杨明岚摩拳擦掌，笑着和陆越和秦鸿儒说：“近我学几道菜，今晚给你露几手瞧瞧。”
杨明岚不是说大话，她以前都是待在家里，自从和屈洪涛离婚后，她的生活下变得丰富多彩。
早上在家逗逗狗，剪剪花草，下午约几个朋友去逛街，不想出，就找几个大厨到家里教她做菜。
现在以她的厨艺，开个店绰绰有余。
秦鸿儒高兴拍手：“茵茵做的菜！”
从第次见到杨明岚，秦鸿儒就认她是秦茵茵，每次和杨明岚在起，他都特别听话。
陆越也很捧场：“我今天就等着吃。”
杨明岚不让帮忙，自己收拾好碗筷去厨房准备。
过儿，她又在厨房喊：“阿司，去超市买点大蒜和姜，现在不接单。”
屈少司丢开松子壳，把松子丢到嘴里，拉开椅子起身。没抬脚，陆越也跟着起身：“我也去。”
屈少司习惯，点头。
杨明惠偷瞄着，无意放错步棋，被秦鸿儒吃掉大片，秦鸿儒却不捡棋，不高兴嚷着：“你乱下，重新来！”
杨明惠赶紧收回目光，聚精神下棋。
这边屈少司和陆越已经换好鞋，屈少司刚要拿车钥匙，陆越挡住：“不用。”
屈少司以陆越要开他的车，也就收回手，开先出去。
结出院大，没看到陆越的宾利，身后脚步声渐近，他回头问陆越：“你车呢？”
“打车来的。”
屈少司：“……”
他转身就要回屋拿钥匙。
陆越拉住他手：“走路。”
屈少司怔下，恍然大悟：“哦，省油！”
陆越勾唇，忍不住摸摸屈少司的头，把屈少司蓬松的头发都抓乱。
屈少司看大傻子看他：“你抽什么风？”
陆越眼底全是笑：“太可爱，没忍住。”
屈少司脸腾下烧得通红，这是第次有人用可爱形容他，他挥开陆越的手：“你才可爱，没每根头发丝都可爱！”
不等陆越回，他转身走得飞快。
陆越很快就跟上来，在旁边没脸没皮说：“你没摸怎么知道我的头发丝可爱？要不你现在摸摸？”
屈少司觉得和陆越交锋，保持沉默就是大的武器，他言不发，像是没听到。
陆越也不在意：“你不敢摸，是不是怕？”
屈少司终于回句：“激将法我没用。”
陆越没忍住，笑着又摸摸屈少司的头：“你瞧，这不就有用。”
屈少司：“……”
算。
摸就摸吧，不就几根毛。
两人就这你句我句，很快就到超市。
超市的人流量不多，也不少，屈少司本来是要直接进去买蒜姜，陆越拽着他去推车：“来都来，顺便逛逛。”
屈少司无所谓，反正陆越想买就买。
然而进去超市，是陆越推车，屈少司不停往里拿东西。春节大促销，特别便宜。
不儿车里东西越来越多，大部分是春节特惠牙膏套装，沐浴液洗发水特惠礼盒装。
偶尔拿几盒水，这些都不是大促商品，全是新鲜精品水。
路过副食品区，陆越凑上去：“不买点零嘴？”
屈少司扭头：“你想吃什么？”
陆越挑眉：“都拿点？”
屈少司：“……”
他默默转回去，往前从第排往车里拿零食。
很快车里堆得满满当当，去收银台路过个货架，陆越又说：“拿盒内裤，我没带。”
屈少司顿下，没说什么，拿盒三条装内裤。
结账时人工和自助通道都很多人排队，屈少司目测圈，判断是人工更快，他断拉着陆越去右边的人工通道排队。
前面排的是年轻夫妻，小女孩举着糖葫芦趴在他爸爸怀里，乌黑的大眼睛瞅瞅屈少司，又瞅瞅陆越，然后着屈少司说：“叔叔你真好看！和我班上的班草好看！”
屈少司没开口，陆越就笑：“不是班草吧。少都是校草。”
屈少司：“……”
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想想说：“我学校好像是有个校草，等开学我去看看有没有叔叔好看。”
屈少司觉得陆越逗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实在很无耻，他把把陆越拖到身后，冲小女孩微笑：“别理这个叔叔，他脸皮厚。”
陆越任屈少司拉着，屈少司身上残留着沐浴液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
他凑到他耳畔，淡淡说：“阿司，我和你是同款沐浴液。”
屈少司脸皮唰地又红。
陆越是狗鼻子吗！这也能闻到……上次他在陆越家用过陆越的沐浴液，觉得不错，所以买同款……
屈少司假装没听到，反正现在陆越在他后面，看不到他脸色。
“叔叔！”这时小女孩脆生生的童音响起，“你的脸好像冰糖葫芦！”
小女孩的妈妈和爸爸正在说话，冷不丁听见女孩在说话，她回头，看到陆越和屈少司也是愣。
过几秒年轻妈妈才回神，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喜欢乱说话，请两位不要介意。”
小女孩认真道：“我才没有乱说话，叔叔的脸就是很像冰糖葫芦，红红的！”
屈少司：“……”
背后是男人低低的笑。
年轻妈妈尴尬极，和两人笑笑，她抱过小女孩，和她丈夫说声，快步穿过通道去外面等着。
屈少司刚松口气，他怕童言无忌，这时后面男人轻笑声，在“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的热闹歌声众中，他听到陆越问——
“阿司，你是不是开始在意我？”
屈少司从超市回来就上二楼，关着没出来。
从陆越问他那句话开始，他脸上的热度就没降下来过。
别人都在冬天，只有他在盛夏的火焰山。他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在超市他没有回答陆越。
在意陆越吗？
好像、似乎……
突然手机响，打断屈少司的思绪，他扭头看眼，是苟利景。
他慢吞吞抓过手机：“喂。”
“阿司，你好久没联系我。”苟利景劈头吐槽。“今年后个电话我不打，你肯想不到我。”
屈少司很是疑惑：“我有很久没联系你？”
“可不。”苟利景嘿嘿道，“我就问你，你知道我考研成绩吗？”
屈少司这才想起来考研成绩早出来。他下坐起来：“你考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