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萧宝珠先是要发作, 忽然她厉声问：“你怎么知道星迟要出国？你……”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声音陡然拔高颤抖，“是你赞助了市医！”
“是热心市民。”陆越微笑, “市医不过是我公益的一项，问题？”
“你、你！”萧宝珠眼前暗了一两秒，她按住跳得激烈的口, “原来是你在针对我……”
“姨妈想多了。”陆越眼里的笑意一寸一寸冻结，变成冰冷的寒意，他的唇薄凉，在盛夏也满是寒意，“你也配。”
他径直进了电梯。
等电梯门合上，数字往上跳了好几层, 萧宝珠才反应过来。
嘭！
她气急一甩, 手提袋砸到电梯门上，发出的动静在空旷的停车场飘出好远。
“没家教的兔崽子！”萧宝珠浑身都在抖。
电梯上升很快, 很快到了10层。
电梯门打开, 陆越迈腿出去，走过办公区域，员工都看到他都很茫然，赶紧起身打招呼。
“陆总早。”
陆越点头，并没开口，径直走向长廊。
员工们面面相觑。
“陆总这是去哪儿？”
“隔壁？”
“公司和屈氏有合作吗？”
“没有吧？不清楚。”
“那陆总是？”
“快看！陆总进了电梯！”
……
议论声中，陆越摁了21楼。
电梯继续上升，途中有屈氏员工进来，看他，纷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了声“陆总好！”, 飞快退出去。
陆越没错过他们的神色，等出电梯，江源和秘书部见是他，训练素全部站起来，对着他和自家老板一样。
“陆总早上好！”陆越黑眸微闪，他停住示意江源过来，江源立即小跑过来，满脸恭敬：“陆总。”
陆越问：“刚刚个女人来找你们屈总，知道什么事吗？”
江源组织好语言：“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似乎萧女士是之前来闹过一次的齐先生的母亲。”
陆越“哦”了声：“齐星迟来过？”
江源一听陆越原来知道齐星迟，他立即没顾虑，将齐星迟闯会议室，以及屈少司报警的事详细报告给陆越。
当然，他特意漏掉了屈少司的宣告——一生只爱陆越。
这种私密情话，要当事人自己讲才情调，他懂。
陆越勾唇：“原来如此，谢江特助告知。”
江源谦虚道：“陆总客气了，都是我该做的，领了工资嘛。”
陆越拍拍他肩，去了屈少司办公室。
叩叩。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屈少司咖啡还未咽下去，脸垮了，没有提前通报不会是员工，难道是萧宝珠？
屈少司现在是真的烦萧家人，他放下杯子，很是不情愿：“进来。”
咔嚓。
门推开，屈少司严肃的脸刚摆好一半，在看到陆越脸时，变成惊讶。一时间他的脸变得些分裂。
陆越关上门，好笑道：“看到我这么惊讶？”屈少司恢复好表情，松了口气：“不是，以为你是萧……”他摇头，拿起一条速溶咖啡，撕开说，“没事，给你泡杯咖啡？”
陆越过去：“你都撕开了。”
屈少司继续将咖啡粉倒进杯子：“你不喝，喝。那你喝水？”
陆越看着男人：“咖啡。”
屈少司：“……”他动作娴熟冲热水，“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冲好递给陆越。
“没事。”陆越接过喝了口，“刚到公司，顺利过来说声。”他没看屈少司，“早安。”
屈少司脸色变了几变，陆越目光一凝，他是不是太明显了？
陆越难得后悔，他斟酌着想找补一下，刚要开口，屈少司抬手看着时间，震惊不已：“你九点四十六分才上班？”
陆越：“……”屈少司的重点，果然出人意表。
他笑：“作为老板，还是有自由上下班的权利。”
“不是这个问题。”屈少司瞳孔震得像是涣散了，在他目中，陆越是朝八晚十一的标准总裁，原来他九点四十六才来公司？
“你……”他咂舌，“都这个时间上班？”
陆越反应过来屈少司的意思，他忍俊不禁：“你以为几点上班？”
屈少司：“八点。”
“大部分是。”陆越说，“偶尔事会晚些。”
屈少司这才恢复平静，这就对了，标准总裁就该朝八，不努力凭什么赚大钱！
他拍拍陆越的肩：“共勉！”
马上走到办公室，拉开抽屉拿出文件：“你来得正好，做了手游宣传策略，你经验，帮我看看。”
萧楚上班，中途发现忘带文件折回家，刚找到文件，忽然楼下响起一声巨大的砸门声，他以为出了什么事，快步走到走廊往一楼看。
并不是别人，是萧宝珠。
萧宝珠黑着脸，拿着手机在和讲电话，平日的优雅全无，声音歇斯底里：“到底是你管不了他还是你根本忘记我是你姐姐？”
“冷静？怎么可能冷静！那是我儿子，哦，明白了，不是你儿子你不疼是吧？萧兰英，星迟可是你的亲侄子！血缘更亲！”
“没要求！只求你管好陆越那没教养的东西，少插手的家事！”
“说话客气点？难听的还没说呢。”
“呵。”萧宝珠冷笑一声，“话摆这儿了，要是我儿子不出国，受点委屈没关系，这事能忍，但儿子要是离开，你们一个个，谁都别想好过。给你一个小时解决。”
啪！
萧宝珠丢手机到沙发，越想越生气，她又抓起沙发抱枕丢地上，用力来回踩着。
“妈、妈、妈……”
萧楚叫了好几声，萧宝珠才听到，她头都没扭：“什么事。”
萧宝珠背对着萧楚，萧楚没有掩藏脸上的失落，他望着萧宝珠的后背，轻声问：“你怎么了？”
“怎么了？”萧宝珠猛地回头，她根本没注意萧楚的表情，她甚至连他脸都没看，积攒的怒气肆意发泄。
“你究竟是不是星迟的哥哥？就算你们没血缘，萧家、也培养了你24年，他现在要出国受苦，你竟然无动于衷，还问我怎么了？”
“你的血是冷的是吧？哦，明白了。”
她嗤笑一声：“你里其实巴不得星迟离开！你以为他离开你就能接手萧氏，告诉你，想都不要想，萧氏只属于姓萧的，你不过是一个抱错的意外……”
萧宝珠倏地住口。
她终于注意到萧楚死白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两分愧疚。
随后她跌回沙发坐着，双手撑着头盯着地板：“抱歉，今天气昏头了，你别往里去。”
萧楚握紧手：“妈，上班去了。”
“去吧。”萧宝珠始终没抬头看他。
萧楚走了，萧宝珠仍然没抬头，一动不动像个雕塑，直到半小时后，手机响了，她才了反应，扑过去迫不及待抓起手机，手指用力滑过屏幕，接通问：“解决好了？”
对面说了几句，萧宝珠脸瞬间扭曲了，她冷笑：“好，很好，萧兰英，是你们先不讲亲情，以后别反污蔑不讲亲情就行。你最好祈求下周之前星迟改主意，否则倾尽所，也要搞得你家不得安宁！”
萧宝珠直接摔了手机。
这次是裂成两半，彻底报废了。
陆越手机不停在闪，他都没反应，还是屈少司注意到提醒他：“你电话。”
“无聊的人，不用接。”陆越起身说，“先走了，你的策略很不错，就这样做吧。”
屈少司跟着起身：“送你出去。”
陆越没有拒绝，任他送。
两人前后出去，几个秘书和江源齐齐喊：“屈总陆总好！”
屈少司先是习惯性点头，送陆越到电梯口，他隐隐感觉不对，疑惑回头，不其然撞上几双惊慌挪开的眼睛。
屈少司：“？”
他们在看什么？眼神怪怪的。
他里打起鼓，十分不妙的感觉，等电梯门打开，陆越进去，对他说：“回去吧，走了”，他看着陆越的脸。
想起来了。
在不久前，他为了让齐星迟彻底死心，当着江源和几个高层的面，扯了一句谎。所以，谣言传出去了？！
“……谣言！”
门即将合上的瞬间，屈少司眼疾手快，灵活侧身卡进电梯。
电梯下降，陆越还没发问，屈少司抢先不喘气一口气解释：“陆总，你听到的是谣言，绝对的谣言！是为了绝杀齐星迟才编了一句谎，保证没有其他意思。”
听到屈少司的话，陆越眼神变幻，他故意敛唇：“真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屈少司举手保证，“你应该记得吧，假装恋人这个办法还是你想的，那天齐星迟来问我，便拾你牙慧，用了一次这个办法。”
陆越拖长尾音：“所以你说——”
“说一生只喜欢你。”屈少司主动接话，“不知道你在哪里听到的这个谣言，但你放心，一定会处理好，不给你造成丁点困扰。”
陆越恍然大悟，难怪屈氏员工今天对他那么恭敬。他眼底笑意弥漫，忽然俯身凑到屈少司耳畔，压低声音说：“屈总，要和你说件事。”
这个氛围，这个音量，屈少司以为是大事，靠近陆越一些，同时竖起耳朵：“你说。公司的监控设备效果好，你声音再低点。”
两人几乎是紧挨着，陆越轻笑，温热气息喷在屈少司耳后：“什么都没听到。”
叮。
这时电梯到10楼，电梯门打开，几个屈氏员工说着话正要进电梯，猛地看电梯里的场景，他们又迅速退出去。
伴随着的，还此起彼伏的——
“屈总陆总放心，们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