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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大典,云照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按例,狩猎大典一般设在仲秋八月,八月围猎之后,圣人便会挑选最好的祭品,登高祭天。
而选在秋季围猎,一是仲秋之后,农田完成了收成,可以避免毁坏农田庄稼,二是因秋后的动物准备过冬,大多膘肥体壮。
当然狩猎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的打猎喝酒,也是为了防止军队贪图安逸,荒废骑射,狩猎之时可以进行相应的阅军。同时狩猎作为军事大典,更是练兵的综合演习。
正因如此,九大国的狩猎活动,有正规的规模庞大的田猎和随意灵活、不拘形式的小型打猎,而云照仲秋季节举行的围猎更是纳入军队五常之列。
五常者:操练、屯田、平叛、秋围和建城!
让慕容桓不安的是,今年的围猎竟然定在了六月,这可是圣人的寿诞之际,难道圣人想着将那寿宴摆在围猎场上?为何选在此时围猎?大军过处,农田青黄不接,必然会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难道圣人另有安排?
慕容桓将此事说于沈牧知希,想听听沈牧有何意见。
沈牧也是一头雾水,云照朝廷里的事,他是一概不知。这等大事来问自己,那不是老处男上花轿……没事开玩笑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事,这次围猎,肯定有大安排。
沈牧忽然想到当日孙一可分析兴翟驿站被烧一事的话,猜度道:“依在下看来,这次围猎可能和以往大不同……圣人此次怕是要借这次围猎,选定接班人!”
慕容桓沉吟片刻,捻须道:“其实本王也想到这么一事,只是不敢确认。若真是如此,那这场秋围可就有些味道了!沈先生,不瞒你说,辉儿如今脱不开身,我那裴儿……嗨,一言难尽啊!如今西山道里忙成一片……这场围猎,咱们不争什么名次,却也不能失了面子……至于圣人是不是要选定储君,这个不是做臣子该关心的事!本王只是想请沈先生陪同本王一同参加这场围猎……”
沈牧连连推却:“王爷说笑了,那是何等场合,沈牧不过一介布衣,怎敢亵渎天威……万万不可……。”
慕容桓道:“沈先生,围猎之际可是解决知茶局之事最好的机会。本王原是犯难如何将你带进宫里面见司礼监的两位督主,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沈先生还是思量一番……至于名分,本王已知会礼部、兵部,届时你便是我西山道的总领参将!领三品衔……”
沈牧愕然:“王爷,这……不合规矩吧!我原无一官半职,并无为官履历。突然做了三品官,于理不合,怕会受人诟病!”
慕容桓笑道:“你放心吧……名号只是暂时加上的。再说我慕容王府安排个三品官员,谁敢说个不字?这次围猎,正如你所说的一样,味道很足……本王身边若是没有人做个参谋,只怕会……这次是本王有求于你,还望先生能够相助。”
沈牧皱眉,慕容桓的话中似乎有着隐晦,一场围猎而已,顶多是皇家内部选出一个接班人的事,只要慕容桓不参与立储之事,于他慕容王府应该没什么干系才是!
慕容桓
却不这么想,“人红是非多”,月前慕容桓大破南桑,火烧宁海之计,令九国震撼。而兴翟驿站的大火也对各国商贾走了明确的答复。本来这件事慕容桓是想推给南桑,但想到两国毕竟还没到撕破脸的阶段,便只说是青衣坊的贼众见财生歹,做了逆天的祸事!
各国心知肚明,嘴上面不说,但对南桑所作所为颇为鄙夷……
鄙夷的并非兴翟杀人放火,而是人杀了,火放了,结果还是一事无成,屁都没有崩出两个,就被人打的落花流水!
丢人现眼,啼笑皆非……
朝廷对于此事虽然没有立刻嘉奖,但今日礼部已经知会过了,圣人要准备了一份大礼敕封慕容桓。
这等丰功伟绩,这番封赏,自然会惹来众人的眼馋。
正所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慕容桓不得不早做打算,避免到时被人打个猝不及防。
正如慕容桓所说,他身边现在已是无人可用!而沈牧,是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慕容桓见沈牧沉吟,知他为难。便以退为进道:“沈先生若是有难处,本王也绝不勉强于你……只怪我老人家没有礼贤下士的本事……唉!”
沈牧兀自好笑,他能不知慕容桓是什么意思么。想着自己多少有求于他,而慕容王府毕竟是西山道的“大佬”,要不能得罪于他,只得暗自无奈:“王爷言重了,王爷若是不嫌弃沈牧能力微弱,沈牧倒愿意试一试!”
慕容桓哈哈大笑,他知道沈牧拒绝不了,也明白沈牧以性格绝不会拒绝,否则也岂不枉费他等了大半夜的功夫!
围猎的时间定在六月初十,也就是后天上午大军会列队出城,至长安北的山林围场。
翌日,沈牧找了个镖局,托镖局运了些京城的特产以及几封书信回定州。
安排妥当,沈牧领着龙泽又添置了些衣物。告知龙泽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龙泽大可以去兰溪阁“学琴”!切莫惹出乱子来,毕竟这里是京城,提起一块板砖,或可砸出一群达官贵人。
龙泽作为道修并不怕这些人,可是沈牧及义气门却没那么潇洒。
龙泽想着能够“学琴”!哪会有旁的心思,连连应允!
沈牧又想起昨日那“康王”一定会再找麻烦,又是一阵嘱咐,万事小心,能躲就躲。
龙泽嘿嘿一笑:“你小子罗里吧嗦,真当我是个呆瓜不成……”
是夜,慕容桓宴请宾客,他一年只进京一次,京城内的官道朋友众多,寻得空闲,还是要于他们熟络熟络。
沈牧二人无意参与,便再西厢随便吃了一些,早早歇着。
龙泽又将“风行步”的秘诀说于沈牧,沈牧当夜调炁完毕,便再房内默默教习。
若是能够将“风行步”融汇贯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能撒腿就跑……
六月初十,辰时。
长安九城气象森严,北门主道早已清空完毕,道路两旁站立文武百官,更有数万羽林卫夹道守备。
羽林卫是皇城亲军,统
领皇城安全卫宿之事。而长安府共计有六大军营。除了羽林卫外,还有“健步营”“神机营”“骁果营”“金甲卫”已经由长安府尹调配的“府军”。
各营之中当属羽林卫最为精锐,羽林卫设正副两位统领,所有行动皆由皇宫内苑直发,不受任何将军制约。
天子亲卫,可见一斑!
永宁帝的龙撵辰时三刻自皇城“太武门”缓缓驶出,阵列浩浩荡荡足足排有十几里地。
走在最前的是数千羽林卫的骑兵,银铠银盔,英姿飒爽,战马膘肥,马身上装扮考究。长枪直立,枪头明亮,红缨点缀,异常显眼。
骑兵后面跟着的是仪仗队,仪仗队衣着红装,铜锣开道,幡旗遮天。
接下来便又是五百骑兵,骑兵后则是一队千余人的弓弩手。
这三队之后。才是一群宫中婢女,手挽花篮,一路缓步洒满鲜花花瓣。
鲜红的花瓣铺满地面,圣人的龙撵才缓缓行来。龙辇由八匹骏马驾驭,骏马身披黄金,脚裹珠宝。龙撵的车足足有两丈高,建的好似一座移动的小楼,楼分上下两层,下层镂空,雕刻飞龙八条,上层则是圣人卧榻,有金丝楠木撑着华贵绸缎,挡住外面的风尘。自外看去,无法一睹天颜。车身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雕刻有龙凤图案,尽显皇家的尊贵豪华气派。
龙撵之后,又是五千余的各类兵种,在后面才是王侯将相,文武百官。
当然,能够随行去围猎的,至少是二品以上,正部堂官。大部分人,也只有夹道想送的份。
沈牧跟在慕容桓身后百无聊赖,周边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好在圣人出行,众臣皆不敢聒噪,沈牧这个特别之人也不会显得特别尴尬。
一路北上,浩浩荡荡,气势赫赫,迤逦前行。
围场距离京城约有六七十余里,但却走了足足二天。到达围场之时,已是第二天夜幕时分。
这一路,沈牧可憋的坏了。
大军规矩众多,吃喝拉撒都有规定,不是圣人歇息之时,更是不能言语一声,若是有屎尿来袭,也得忍住。
这感觉,就好像再高速上跑长途……
围场的守将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圣人的龙撵直入行宫,而随行的王公贵族也随之被安排在行宫歇息。
慕容桓动用特权,给沈牧要了间他住所隔壁的房间,这样一来也好有个照应。毕竟沈牧是自己“忽悠”而来的,不能这般怠慢了他。
当晚因圣人需要“祷天”,便没有安排宴会。由着众王侯自行安排。
慕容桓带着沈牧,去了东海王的宴请。
云照四大异姓王,东南西北,东海王潘广尧,镇南王慕容桓,平西王耿忠,定北王陶延冀。这四人祖上随开国天圣南征北战,因功受封。
四人当中,慕容桓于东海王潘广尧的关系最好,二人属地最近,常有来往。南桑来袭之时,潘广尧闻昔后,立调两万兵马驰援,可惜人还没走到定州,南桑已经败退。
接着这次机会,慕容桓当应感谢一番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