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刁民沈三拳绝对不是一个圣人,说他有民族正义感那简直就是在瞎扯淡,碰上了小姑娘,来个小小的英雄救美多多少少却有那么一点,以前的他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奶奶和妹妹两个人,可是自从农贸市场的事情发生以后,在梁山监狱的那半个月里,他就每天都在思考,他恍然醒悟,亲人是很重要,不过还有另外一些人他依然有责任去保护和照顾,这些人有他的兄弟,有他的朋友,还有那些跟他一起奋斗的乡亲们。
晚上就是除夕之夜了,老会计和沈红军两人处理了一下伤口也是死活不愿留在医院接受观察,乡下人一个,平时被蛇咬了,被锄头碰了,那次不是自己找些药敷着,住院观察,简直就是屁话,骗钱还差不多,南岗村没人相信这一套。
沈青山开来了拖拉机,由于拉过煤,脏兮兮的一片,可是沈万元看着却是无比的亲切,好车啊,这辆老铁牛风风雨雨也是很多年了,为村里带来了多少的效益,沈三拳这一辈人有那个没坐过它,脏?对沈万元来讲,刚刚弹过的棉花都没有它来的干净。
一行人坐上了老铁牛,沈三拳悄悄的在小释的耳边说道:“瓜皮,你就不用回去了,叫上刀疤和初八,就说晚上去做件大事。”
“什么大事?”小释兴奋的说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三点半,五点半去105国道的交叉口等我,快去。”沈三拳命令性的说道。
“知道了,三哥,要带武器不?”小释意识到了什么。
“带,带狠的,妈的!”沈三拳认真的说了一句,发动了老铁牛。
沈三拳把车开的很快,四十分钟之后就把沈万元送到了南岗村,沈万元的病现在整个村里都知道了,此时见到他的到来,众人也是抱着有点伤心的心理,嘘寒问暖个不停,意识到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沈万元一下车便哭了起来。
今年是个特殊的日子,乌金膏早早的就把自己家中的那台黑白电视机搬了过来,放在了沈万元的家中,而且他也准备在南岗村过个好年,以前大家对乌金膏都存在许多瞧不起的态度,不过今年他们知道,乌金膏的的确确为南岗村做了不少的事情,他,是一个南岗村的人。
沈三拳见众人下了车,把乌金膏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树根叔,我还有点事,村里你就多多安排下了,八点前我一定赶回来。”
“真要干?”乌金膏望着沈三拳,一脸的询问,“小心他们人多。”
沈三拳惊讶了起来,他没有想到乌金膏这么快就猜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事情,不过想一想也就释然,乌金膏在云城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张大洪煤场发生的那点事如何能瞒过他的耳朵。
“欺负别人我不管,欺负我们村的人就是不行。”沈三拳盯着乌金膏,认真的说道。
“好,树根叔支持你,记得不要弄出人命。”
沈三拳没有再说什么,老铁牛急速的奔了出去。
燕小六慢慢的走到乌金膏的旁边,“干爹,要不要我去帮他。”
“不用。”乌金膏半眯着眼睛,看着老铁牛消失的方向,“这么点小事都摆不平的话那他就不是沈三拳了。”
“知道了,干爹。”
直到老铁牛走的看不到影子了,乌金膏才慢慢的跺着步子向着沈万元家而去,路上他一脸的笑容,心里不断的嘀咕,“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沈三拳,臭小子,八点树根叔等你一起吃年夜饭。”
刀疤喝了很多酒,恍恍惚惚中被小释拉了起来,此时初八和初九也在茶铺里,一听小释说沈三拳晚上有事要做,还是要带上武器的大事,顿时什么酒都醒了,急忙找寻着趁手的兵器,初八和刀疤两人各自拿了一把砍刀,小释则是从床底下翻出了一把菜刀,这个小和尚似乎对菜刀就是那么的情有独钟。
“初九,你小子不带点东西去?”刀疤问道。
“带了!”初九冷冷的说道。
“带什么了?”
初九将右手放至胸前,猛的一握,“拳头!”
四人在云城找了辆三轮车一路狂飙来到了105国道和通往甘江大桥的岔路口等待着沈三拳。
约摸二十多分钟之后,沈三拳驾驶着老铁牛一路绝尘而来,距离预算的时间相差不到五分钟。
四人快速的爬上车。
“三哥,这是要去哪里?”刀疤问道。
“拉煤!”
“拉煤?拉什么煤?”
“拉煤就是拉煤,拉张大洪洗煤厂的煤。”沈三拳冷冷的说道。
初九待在拖斗里,一惊,本来这次说有事情他是不想来的,毕竟刚刚从部队出来,他跟沈三拳也不是很熟悉,只不过初八一听沈三拳说有事,怎么样都要上,这么些天在医院他待的骨头都快发霉了,哥哥要去,初九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涉险,现在一听沈三拳说是要去拉张大洪的煤,顿时来了精神,李子就是拉煤拉出事来的,或许今天晚上就可以为他报仇了。
“今天江叔和红军让人打了,就是因为拉了张大洪家的煤。”小释在后面不断的解释着。
“奶奶的,真够刺激,三哥,我们这算不算为民除害?”初八笑着说道。
“管他算不算。”沈三拳回了一句,继续专心的驾驶着老铁牛,“我只知道他打了不该打的人。”
“三哥,放心吧,这次碰上我们算这帮混蛋倒霉了。”刀疤一脸的杀气。
刚刚过了甘江大桥的收费站,众人便发现已经有不少的青年混混在这片区域巡视着,看来他们是打算长期在这里定点了,直到张大洪的洗煤厂换主人为止。
大过年的这群人渣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还真他妈的尽职尽责。
到了洗煤厂,天已经黑了,大过年的,洗煤厂今天也就只剩下了几个看守的工人,见到沈三拳的拖拉机开了进来,还不情愿的去开铲车,刀疤一个狠狠的瞪眼,立马听话了,装好煤,付了钱,拖拉机一路慢悠悠的向着甘江大桥收费站而去。
就在快要接近甘江大桥收费站的叉路口时,拖拉机昏黄的大前照灯下顿时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十多个手拿铁棍的青年混混。
“妈的,还真出现了,这群小子还真他妈的不要命。”刀疤兴奋了起来。
“三哥,要不要结果了他们。”小释说了一句狠话,把个初八吓了一跳。
“小秃驴,你不会又想杀人吧,三哥,你说要把他们打成啥样?”初八毕竟还算有点头脑,比刀疤小释两个索命鬼般的人有分寸的多,自然知道这种事情只能打,不能杀,一旦出了人命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了。
沈三拳的脑海中仿佛再次见到了老会计头上的鲜血,以及沈红军一瘸一拐的双腿,还有那个因为儿子断了手在不断哭泣的老母亲,顿时满腔怒火,放慢了车速,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送他们去医院过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