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下次不要在这样了。”
贺玄哭了,看她倒在血泊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连他丢了命格,被人追杀,都没有让他如此通过。
“恩,贺玄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我什么都应你。”
“忘掉仇恨,放过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接近我就为了他?你全都在骗我,一直把我当做傻瓜,是不是?”
“不,不是的。”
“我为何要放过他?我放过他,谁又能放过我?我什么都没了啊!失去了命格,也失去了一切。”
“你不要这么激动。”
“不激动?呵呵呵呵呵呵,你说的好轻松,我的命格怎么?我的冤屈又该怎么办?”
“贺玄,你放过师青玄吧!他就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要命格,我把我的给你行吗?”
“你就如此在乎他?愿意牺牲自己?”
“是,我把我的命格给你,你放过他。”
“好这是你说的。”
谢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剥离了自己的命格的。
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何处。
更加不知道贺玄真正生气的,根本不是什么命格,也不是师青玄,而是她给他的绝望,一个失去一切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生命里唯一的光,却发现这光根本不属于自己,而且还一直都在骗自己。
爱一个人爱到极致,是不允许被伤害的。
他如此倾心的人,爱的却是自己的仇人。
然而这一切谢惜都不知道。
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朦胧的视觉仿佛在柔软的棉花里,很温暖也很舒服。
谢惜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个人抱着自己,体温是那样的温暖,仿佛能把她融化掉,极其温柔的把自己藏在他的怀中。
睁不开眼睛,也听不到声音。
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死不了又无法活着。
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感觉有一道暖流逐渐融入了她的身躯,是生命力,生命力的灌输。
她好像说不要,可是她说不了话,甚至连一个表情她都做不到。
耳边依稀传来的声音,她的听觉恢复了吗?可是却依旧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自从那日起,自己的身体逐渐好转,可是抱着自己的人一天比一天消瘦,她知道这是生命力流逝的代价,她想说不要却说不了,只能就这样受着那人对自己的好。
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谢惜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却那人温柔的擦拭掉了。
谢惜醒来之时,那人已经不见踪影,身边有一缕青丝。
青丝,青丝是什么意思?
她在这个世界的攻略任务早就完成了,就这样离开她不甘心,可没了命格又如何?她愿意踏遍刀山火海,换一丝成神的资格。
原著中的贺玄花城,都是没有成神的命格,通过自己的努力修炼成绝的,既然别人都可以她为何就不可以?
谢怜第二次飞升,挑战君吾失败,再次被贬。
“殿下。”
“慕情你来啦!哥哥他怎样了?”
“太子殿下很想念您,您为何不见他?”
“不想惹哥哥伤心罢了,如此模样有什么脸面见哥哥。”
“太子殿下被贬,身上的法力被尽数封印。”
“你把这符箓给他吃掉,可以解开他一成法力,之后的我在想办法。”
“可是,可是殿下你,不能在失精血了啊!”
“我没事调理一下就好了,你回去吧。”
“是。”
慕情离开了,眼光流露出一丝心疼,小殿下为太子做了如此多的事,可是太子却什么都不知道,小殿下不想让太子担心,可是谁又来担心你啊!
想留在她身边,可是她不会答应的,他什么都不会去说,只想就这样护着她,可是她已经不需要自己护着了。
谢惜透过窗口,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影,“怎么了?”
“那个人已经走了吗?”
“是啊,三郎找他?”
“我找姐姐。”
三郎是她救的一个孩子,锦绣少年,清秀俊朗,犹如一轮明月,明亮皎洁月光。
看到他就像看到哥哥一般。
于是他便把他养起来。
每天陪她聊聊天,也让她无聊的生活添上了一抹绚烂的色彩。
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袭红衣似枫,肤白盛学,双眸明亮如星一般含笑看着他,俊美异常又带着一种利剑出鞘的攻击之俊美。
一头发丝松松的束着有些歪了,看起来极为随意。
不过谢惜发现三郎有些少年老成,总是知道很多的事情,仿佛上天入地,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的,气质出众。
这个名字明显是在占自己便宜,一开始她还不乐意,可是耐不得他一直央求自己,于是便随了他。
其实她现在这样,早就被磨光了性子。
“爱慕这孩子是花城吗?”
“主人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可是,我和花城,并没有什么交集。”
“真的没有吗?主人忘了。”
谢惜又问了很多,可是爱慕没有在说过话,问不出来她也只得作罢。她的确很健忘,可是她难道已经差的连人都记不清的地步了?
“姐姐你在做什么?”
“画画,观里没有神像接受供奉,像什么样子。”
“这里是谁的观?”
“仙乐太子,你可能不知道的吧!”
“知道,很晚了明天我帮你。”
“那……好吧,是有些看不清了,咳咳。”
“我扶你吧!快入冬姐姐身体更加虚弱了。”
少年说话的神情和调调都带着几分笑意,他时常在笑,看见她会笑,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对她笑,可是她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
复杂的人。
“姐姐看着我做甚?是觉得我好看吗?”
“是挺好看的。”
“姐姐若是喜欢,那我就常呆在姐姐身边。”
“少贫嘴,你先出去吧。”
烛火萤光微晃,谢惜背对烛光,一双黑眸隐藏在阴影中。
“我不放心。”
她低着头,一边解开腰带褪下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那你想怎样?”
“我就坐在床边看着姐姐。”
“你,随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