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与酒一壶的对视也就持续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但两人似乎交流了很多东西。流星突然道:“不留活口!”
还没待酒一壶什么,机jǐng的季秀光就立即向同伴们叫道:“快撤!”罢转身就跑。众人立时四散而逃,华留良抱起了一禅道人,也一头扎进了密林之中。[搜索最新更新尽在.lzh. 眨眼间,周围便再没有什么动静了。流星并没去追击,只是静静地站着。
酒一壶看向流星:“为什么救我?”
流星:“因为你还不想死。”
酒一壶:“这也是理由?”
流星:“对我来足够了。”
酒一壶:“好,我欠下你一条命,但接下来还会有人来追杀我。我怕还不了你了。”
流星本yù离开,听酒一壶这么一,又丢给酒一壶一个比鸡蛋略大一些的药葫芦,道:“这里面是朋国宫庭最好的疗伤秘药,价值千金。朋王马吉泰将它给我,算是酬谢的一部分。但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想用它杀我灭口。”
酒一壶迟疑了一下,还是拧开了药葫芦,吞下了里面的几颗药丸,接着他便感到了一股强大的热力充盈到了四肢百骸,方才jīng疲力竭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只是很想睡一觉。酒一壶再次行功运气了几个周天,呼出口浊气:“放心,这里面没毒。”接着,又把药葫芦扔还给了流星。
看了看药葫芦,流星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高深的笑意。又听酒一壶道:“你武功很高,但并非没有破绽。有个人或许足以对你够成威胁,你以后要特别心。”
“谁?”
“江湖人好像都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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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湖有好长时间没从河里浮上来了,所有人都怀疑他是溺水了。就连一直笑嘻嘻没当回事的泥蚯也站不住了。他脱了衣裤,跟着白震与韩庚一起找。找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还是一无所获。
泥蚯最后一次从河里浮了上来,一抹脸上的水,样子急得都快哭出声了。
岸上阎宝震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石兄弟是不是被冲到下游去了,我们还是雇只船一起到下游去找吧……”他意思是石湖已经淹死了。
泥蚯六神无主地看了看已经浮上水面的白震与韩庚等人,却是没了任何主意,正想什么,但他突然表情一滞,眼也直了,盯着正前方,脱口道:“哥……?”
所有人沿着泥蚯的视线望去,正看到一个人头从水里露了出来,哗哗地游了起来,只是那人划水的臂膀没有多少力气了,就像注了铅似的,划得很慢。
“七哥!”泥蚯大喜,也顾不得其它,拼命地游了过去。
石湖喘息着有气无力地向弟弟打了个招呼,脸上是煞白煞白的。
“哥,你这么半天都到哪里去了?你再不出来,我都要去报官寻尸了!”
石湖傻傻地看了弟弟一眼:“哪里去?你是让我跟他们抢竹筒吗?我一直在抢竹筒呀!”
这时,白震、韩庚与十几个热心帮助寻找石湖的渔民也都游了过来。白震当先问道:“石兄,可我们找了你这半天,怎么就没看到你呢?”
石湖有些体力不支了,泥蚯干脆就用肩扛住他游水。
石湖木讷地一声:“不用。”
泥蚯却:“你要是有个好歹,大哥还不打死我。”
韩庚本就看不惯石湖,这回一见他竟理都不理自己的结义二哥(白震),便冲石湖大嚷道:“石呆子,你到底这一老半天去哪里了,总得给我们个交待吧?”
朋国七剑中的老三霍真这时在岸上喊道:“好啦好啦,上岸再。”
不过石湖反到是这时开口了:“方才,我在水底下看到好多竹筒都向下游漂走了,还没人去抢。所以,我就跟着游到了下游。可是,竹筒太多了,又是逆流,我拖了好长时间才拖过来。”
“那竹筒呢?”有人问道。
石湖朝下一指:“我怕浮到上面有人跟我抢,所以就将竹筒系到一齐,用石头压到河底里了。”
这么一,众人也就明白过来了。但明白过来之后,大家又哭笑不得。河面上,油童与酒一壶大战;之后又来了这么多官兵;而且与他一起抢竹筒的人全都上岸了……这些事,他竟全没注意到!果然是人如其名,呆子一个。
很快所有人就上了岸,然后泥蚯又自告奋勇地去河底取石湖留下的竹筒。等泥蚯将竹筒全都拿到岸上,所有人又再次傻了眼。一共是一百四十七只竹筒,占这次比赛竹筒总数的三层还要多。第一名稳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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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紫咯咯咯笑个没完,笑得真打跌。
苏晨觉得她是在笑自己,撅了半天嘴,才道:“有那么好笑吗?”
连紫见苏晨真是有生气了,才收敛了笑意,道:“也不是多好笑,我就是想笑。”
苏晨又瞪她一眼。
连紫才一吐舌头,不了。然而,苏晨只能管住连紫,却管不住别人。宴会上的宾客,现在无一不在交头接耳,评论着那个刚上船的,坐在甲板东北角的“水将军”(中元节抢夺竹筒最多的勇士,会得到水将军的称号)。也就是那个头发乱得像鸡窝似的石湖——估计是刚刚擦头时,忘记梳一下了。
这些人看石湖也就罢了,但是他们竟还时不时地偷偷摸摸地扫苏晨一眼。宴席上所有人都这么看了她一眼,苏晨就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一样,羞辱至极。她真想立刻把石湖打个半死。
苏晨与连紫的座位很清静,一桌子美酒佳肴就她两个人品尝。而且既靠窗也有栏杆,是楼船上最好的位置了。不远处坐着的是苏晨同族的几个堂妹(她的堂姐已经全嫁出去了)。她们与苏晨关系有些冷淡,不愿意和苏晨坐在一起。几个人声地窃窃私语,有有笑,就是连看都不看苏晨一眼。
突然,从苏晨四叔家的女儿苏妍的嘴边溜出一句:“哼,长得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嫁个大笨蛋。”
另外四个苏家的姊妹立刻缩头,并尽量与苏妍拉开了距离。苏妍是第一次随母亲来郑国,她不知道她十四姐姐的厉害,端起酒杯,优雅地啜了口酒,问道:“唉,你们怎么啦?”
啪的一声,苏妍的酒杯炸开了。酒水溅得她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苏妍吓懵了,蓦然回望,正看到苏晨像只大老虎一样瞪着她。
苏妍又羞又恨又委屈,立刻捂着脸大哭了起来,两只脚还使劲地跺着地面。
今晚,王诗君的兴致一直很好,此刻正在几个文人的吹捧下,当场作画。忽而看到苏晨那边发生的状况,便搁下笔要去劝劝。但这时候徐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声在他耳边了几句什么。
王诗君的脸上立刻没有了笑意,只低声对徐才交待了一句:“将一禅道人安顿好,请最好的郎中。”
徐才应了声“是”,便走了。
王诗君不经意间瞥了眼正在胡吃海喝的石湖,巧的是石湖也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了一起。但石湖立刻就避开他的目光,揉了揉鼻子,继续享用美味。
两人都没有发觉的是,正在风暴边上的连紫,却并没有去关心苏晨与她妹妹间的斗气。她将目光不断地在这两个男人身上游移,把着一盅酒,虽然不喝,但却是玩味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