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云驾雾。
真正的腾云驾雾之术。
慕清不仅亲眼见识到了,并且还感受到了,站在白云之上,软绵绵的,就跟踩在了棉花垛上似的。
察觉到耳边那不断的风声,他既激动又兴奋,紧紧地抓着申公豹的胳膊,生怕一阵强风将自己从云上挂下去,心道这就是仙法之能吗,真的可以飞啊。
申公豹感受到慕清的紧张,笑着安抚道:“徒儿莫怕,有师傅在这,就算掉下去,师傅也可以接得住。”
慕清的目光不断的四处张望着,一会看看满天星斗,一会又看看下面的灯火通明,小脸上洋溢着兴奋:“师傅,我们现在去哪?”
“去终南山。”申公豹解释道:“去找你师伯借用一件宝贝。”
慕清心生疑惑,自己的师伯,除了姜子牙,那就还有十二金仙,可谁在终南山,他就不知道了。
据他所知,每个人的修行洞府都不在一个地方。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已然来到一处山涧,申公豹控制着白云缓缓落下。
月黑风高,深处山林,慕清感到浑身有些凉意:“师傅,这就是终南山吗?”
“这里不是,今晚暂且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也不迟。”
二人找了一处空闲之地,只见申公豹轻轻一挥手,地上散落的枯枝顿时聚成一堆,右手食指一点,一股火苗滕然升起。
看的慕清眼中大放光彩,牛逼。
招呼着慕清席地而坐,申公豹一脸严肃的盯着慕清,那双深邃的眼神仿佛将慕清给里里外外看了通透,直接将慕清看的浑身有点发毛。
半晌。
“徒儿,为师且问你,刚刚在你心底,为何流出一丝杀念?”
慕清顿时一惊,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那个念头也就刚刚升起,立刻被自己打消了,前后不过眨眼功夫,没想到居然被师父给感应到了?
我滴个乖乖,修仙之人这么厉害?
“你的心跳的很快。”申公豹眼睛一眯,看着慕清不紧不慢的说道。
慕清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这下他可不敢乱想了。
自己这师傅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内心似的,自己在他面前,好像一点秘密都没有。
“照直说无妨。”
慕清心头急转,有些踌躇,道:“回师傅的话,弟子年幼之时,父母惨遭杀害,刚刚能够拜入师傅门下,弟子当时在想,能够跟师傅学些个本事,将来可以为父母报仇,所以才……”
申公豹紧盯慕清,久久不语,慕清一言不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面对师傅的气场,他有些压抑,呼吸都感觉有些难受。
他不知道这番话师傅信不信,但这是他临时想出唯一解释的话,不然还能咋办?
难道说:师傅,将来你跟师伯肯定会决裂,到时候师伯将执掌封神榜,我为了以后着想,刚才寻思着要不要干掉师伯?
只要这话一说出来,自己保证下场很惨,你一介凡夫俗子,怎么能知道以后的事?
有时候,一句真话,也得需要无数个谎话去圆,这也就出现了善意的谎言。
良久,申公豹颔首,捋了捋胡须,道:“徒儿,你要切记,我等修道之人,讲究的是修身养性,无欲无求,切莫生出任何欲望,尤其是戾气杀念,是很容易毁坏根基的。”
慕清顿时急忙点头:“徒儿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后,背后不由得升起一股冷汗,他真怕师傅来一句:你父母被什么人杀害的,那自己对不上来,就完犊子了。
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既然自己师傅能够感应到自己的杀念,那师伯岂不是也知道了?
“师傅,你说刚才徒儿那个念头,师伯会不会有所误会?”
申公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你师伯道行不深,不会察觉到的,所以也就没有误会一说。”
呼……
放心了,真险。
“师傅,不知咱们去终南山找师伯借什么宝贝啊?”慕清赶紧找了个话题不在纠缠这件事。
“照妖鉴。”申公豹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慕清。
又来了,又来了。
怎么又来这个眼神?
靠,你借宝贝,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干啥?
照妖镜倒是听说过,可是照妖鉴又是什么,慕清压根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件宝贝,难道是跟照妖镜一样的功能?
“咳,师傅,照妖鉴是什么宝贝?”慕清被申公豹看的有些发慌,他不知道自己干啥了,怎么让师傅这样看自己。
“照妖鉴是你师祖赐予你师伯的一件宝物,可以鉴别天下妖邪,令妖邪无所遁形,任凭妖邪幻化无穷,亦可照出其真身。”
慕清有些明了,暗道一声果然,这不就是照妖镜的版本吗,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
就是不知道师傅去借这件宝贝有什么用。
“徒儿,还记得为师说过,要问你三个问题吗?”申公豹突然开口问道。
“徒儿记得。”
“现在,为师想问你第三个问题。”
慕清有些恭敬的回答道:“师傅请讲。”
之前他还有些疑惑,明明是说问自己三个问题,只要自己回答令他满意,他便会收自己为徒。
可最后却只问了两个,没想到在这要问自己第三个问题。
申公豹看着慕清,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谁?”
慕清一怔,我是谁?
这就是第三个问题?
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回道:“我是慕清。”
“还有呢?”申公豹微闭双眸,再次睁开,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变化。
还有?
慕清沉吟道:“我是你徒弟。”
“还有吗?”
还有?
慕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但是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师傅两句话的差别。
第一句是还有呢,是一种肯定的语气,那就是表明他知道还有别的身份或者说还有别的答案。
第二句是还有吗,是一种问句,那就是说,师傅也不确定,或者说还是有别的疑问?
一个呢,一个吗,却是天壤之别。
慕清有些迟疑:“没有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