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来过药王谷。
知道药王谷大致在什么方向，却忘记了具体的行径路线。
幸好小胖子不是路痴。
两人兜兜转转。
横穿密林，翻过几座小山头，趟过几条小溪就看见了药王谷。
药王谷四面环山。
山间开垦了大量药田。
此刻。
向北的那座山头却整个崩碎了，坍塌的岩石泥土掩埋了北山上大面积的药田。
其余三座山上的药田被什么东西践踏，胡乱啃食了一番。
月牙池也被破坏出一个大缺口。
池水快流了干净。
整就狼藉一片。
胡风流愣了愣神，不敢相信。
“前段时间不是传言药王谷有宗师强者坐镇吗？”
“怎么还有人敢袭击药王谷？”
项阳拍拍战马。
向着山下走去。
“不是人”。
“是妖兽搞的破坏”。
“那么大的脚印你看不见吗？”
胡风流连忙拍拍狼妖。
跟了上去。
嘴上不停。
“能匹敌宗师强者的妖兽，那至少得是三百年份修为的妖王了！”
“瞧那巨大脚印，应该是类人形的妖兽”。
“猴，猿，魈，骷之类妖王”。
“这类妖兽天生灵慧聪颖，不至于傻到袭击一个有宗师坐镇的势力，除非被逼到了绝境”。
项阳：
“一会儿到了下面”。
“你少说话”。
“嘴上你的嘴巴”。
胡风流：
“为啥？”
项阳：
“你是猪吗？”
“药王谷遭遇此劫，你还嘴上说个不停”。
“等于在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别说灵丹了”。
“不将你杀了做花肥都是给我面子”。
胡风流一下子紧张兮兮。
紧闭着嘴巴。
一副我很乖巧的样子。
项阳内心。
耳朵终于能清净一会儿了。
还没到谷底。
就有花农迎接了上来。
项阳自然翻身下马，以示尊重。
“花谷主可在？”
“晚辈来探望花奶奶”。
胡风流也学着项阳跳下狼妖，拱手作揖。
“晚辈胡风流，久仰药王谷大名”。
花农特意打量一番胡风流。
虽外表有些狼狈，但怎么看都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胖子。
点点头。
前面引路。
一路走在，项阳有注意被破坏了的药田。
并非人为惶急之下采摘，像是被连根拔起塞进嘴里咀嚼，四周散落着咀嚼后的残渣。
经过一个大脚印旁。
大脚印长一米有余，深半米，脚后跟和五个脚指头的印记十分清晰。
都能当墓坑埋人了。
项阳：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远处。
桑老从一座山头凌空飞来。
胡风流吓得冷汗直冒。
双腿跪伏在地上。
“晚辈胡风流，参见宗师大人”。
见项阳依旧站的挺直。
低声道：
“是……是宗师强者！”
“快行礼。”
项阳有些想笑。
胡风流是又怂又爱玩。
桑老落在身前，亲昵的拍了拍项阳的肩头。
“你小子还真是能折腾”。
“死人山，白楼刺客闹得江湖上风风雨雨”。
项阳：
“这个……不关我的事”。
“都是他们莫名其妙的想要杀我”。
“我也只能跑呗”。
桑老看向胡风流。
“这位是？”
项阳：
“路上遇到的”。
“他也要来药王谷”。
“就顺路一起，有人陪着我说话，也就不无聊了”。
桑老：
“小胖子，别跪着了”。
“我问你，你来药王谷所求何事？”
胡风流哆哆嗦嗦。
“晚辈想……想求一……一颗能为一品武……武者增寿的灵丹”。
桑老眉头一皱。
看向项阳的眼神。
像是在说跟你走到一起的，怎么会这么没有胆气？
项阳撇撇嘴。
用眼神回应。
您老可是宗师强者，谁见到你不瑟瑟发抖？
桑老好笑。
看着小胖子。
“很抱歉”。
“药王谷遭遇此劫，你也看见了”。
胡风流脸色灰暗。
明白桑老是看在项阳的面子上，对自己委婉的拒绝。
胡风流不甘心。
咬牙鼓起勇气。
“晚……晚辈可以付出晚辈的一切”。
“只求换取一颗灵丹”。
说着。
脑袋在泥土上磕的“彭彭”直响。
刚磕几下就磕不下去了。
脑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
桑老：
“月华藤因病而死，你应该知道的”。
“想要炼制延年益寿的灵丹，必须要用药王为引”。
“药王谷如今真的没有一朵药王灵花了”。
“我亦无能为力”。
胡风流脸色灰暗。
瘫坐在地面上。
桑老活了很久，见过太多事情。
短短几眼就看出胡风流是心善之人，心中也是靠着一股信念支撑着。
若是以往。
看在项阳，看在黑石城面子上。
用一滴月华灵露为胡风流炼制一枚灵丹，不耗损什么功夫。
如今。
巧妇难无米之炊啊。
项阳拍拍胡风流脑袋。
“你在这等着”。
“一会儿我随你去一趟白玉城”。
胡风流抬头看了一眼项阳。
并没将希望放在项阳身上。
只是默默点头。
也不言语。
桑老：
“让这小胖子自己呆一会儿”。
“有些事需要一个心理接受的过程”。
项阳：
“我懂”。
“桑老，可否告诉我药王谷究竟被何种妖王袭击？”
桑老也不避讳。
“一只浑身黑毛的未知猿类妖兽”。
“力大无穷，一拳就轰碎了那山头，你也看见了”。
“我与它敌对了十几个回合，不敌”。
“只能任由它在药王谷糟蹋一番，离去”。
项阳看着被破坏的月牙池。
低声道：
“桑老，月华藤的灵根该没有被挖去吧？”
桑老摇摇头。
项阳：
“那就好”。
桑老笑骂着。
“好个屁”。
“那畜生一拳轰碎的山头，破坏了药王谷的山脉走向”。
“老夫可得费一些手段修理”。
“否则山脉走向变了，药王谷可能就不再适合灵药生长”。
“刚刚发芽的月华藤也可能因此枯死”。
项阳一愣。
也算明白药王谷作为一方大势力，为何不大兴土木建立一两座代表门面的亭台楼阁。
只是在山间修了些小木屋，原来是怕破坏了风水。
“山脉走向？”
“您说的是看风水，相地脉？”
桑老点点头。
“就是这个意思”。
“山脉走向变了，风便不再是那风，水也不再是那水”。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水是水，看水不是水”。
项阳震惊的发觉。
天地间的一些灵能居然靠近桑老，很稀薄的一些灵在桑老周身盘旋一会儿就要消散。
项阳思量。
“这是桑老要顿悟？”
迟疑一番。
单手一挥。
天地间汇聚一片浓郁的灵，携带清风围绕着桑老盘旋。
桑老本来皱起的眉头缓缓松开。
项阳暗道。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若你因此突破大宗师，对我好处也是大大的有”。
看着桑老原地坐下。
盘膝与花草之间。
周围的花农见此想过来查看。
项阳挥挥手。
示意莫要打扰。
这些花农认识项阳的。
暗中桑老，花青霜也向花农下达了某些命令。
花农都点点头。
去了远一点的地方修缮药田，整理受到践踏的灵草。
桑老这一坐。
愣是一动不动坐了四五个时辰。
天都黑了。
项阳感觉无聊。
胡风流和狼妖依偎在一起，神色很忧伤。
“呼~呼~”
一股股大风从桑老周身爆发，吹遍整个药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