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是任何形式的接触都会让诅咒生效。不要让他们看见我们的面容,也别和他们说话就行了。灰尽圣带会成员在外面都会遮住脸,所以不会因为大家看见他们而造成问题。虽然即便如此,所有人在外面看见他们的面具,也还是都会躲开。
据说用书信沟通,以及短暂和他们说话、看到面容,其实是没有问题的。可还是别冒险为好。
灰尽圣带会一直会招纳那些愿意承受诅咒的信仰坚定者加入,但靠这种方式是招不来多少人的。所以基本还是靠内部通婚来增员。
义行在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决定跟着那对老夫妻走。这样省去了走错路的麻烦。
在马车开动前还有点闲聊的时间。
于是,他便和今村馏衣谈起了刚刚听到的话。
结果,她提起了这样一件让他无比吃惊的事。
馏衣:“说起来,小女仆……这个组织,在新罗马帝国那边也有。”
义行:“啊?!”
义行;“呃,难道是从久远乡过来的……”
馏衣:“不知道。但就算是,也不奇怪。毕竟尹尔古城的人和我们也能到久远乡来。”
馏衣:“搞不好你身边就有哪个朋友,祖先是久远乡这边的呢。”
义行:“哈哈……不至于吧。”
馏衣:“谁知道呢……顺便跟你说下,因为一些历史缘故,灰尽圣带会在罗马天翼教那儿是半独立于教廷、自己经营的组织。”
馏衣:“他们的圣女叫灰尽圣女。是我朋友。”
义行:“你朋友怎么那么多大老啊!”
馏衣:“你要在依田家待上一百多年,也会发现什么人都有机会认识的。”
义行:“呃,好吧……”
馏衣:“再顺便一提。灰尽圣女是可以免疫诅咒影响,正常和圣带会成员或其他人相处的。”
义行:“哦哦……灰尽圣女是怎样一个人啊?”
馏衣:“呵。手残一个。”
义行;“没问你她打游戏怎么样!”
馏衣:“血的味道不错,但不是我喜欢的口味。一股灰尽味。”
义行:“呃,真的吗……”
馏衣:“当然是假的。其实是焦糖巧克力牛奶的味道。”
义行:“听上去很好喝的样子……”
馏衣:“对吧?所以我差点把她吸干了,也不能怪我吧。”
义行:“当然怪你了!好吓人啊你!”
馏衣:“认真点说的话,现任灰尽圣女叫提比莉亚。是个很温柔的人。”
馏衣:“你知道吧?因为失明者更容易与天使产生感应,天翼教圣女很多都是盲人。她也是。”
义行:“嗯……”
义行:“呃,话说人家都看不见,你怎么好意思说她打游戏手残的?”
馏衣:“可能是因为我脸皮厚吧。”
义行:“承认了啊!”
馏衣:“都是吸围巾忍者的血吸多了,把我带坏了。责任全在朝仓。”
义行:“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个鬼啊!!”
馏衣:“拿什么来说明她很温柔呢?嗯……就跟你讲讲她怎么失明的吧。”
义行:“呃,直接强行开始下个话题吗……也行吧……”
馏衣:“在这之前我要说明一下。罗马帝国的灰尽圣带会是负责看守血池的。里面封印着第五十三柱魔神该隐。”
义行:“嗯,我知道。话说该隐是不是血族来着?”
馏衣:“是。很古老的血魔。似乎与血族始祖有直接的血脉关系。”
馏衣:“就和黄泉之门一样,血池的封印是不能永久稳固的,该隐一直在试图突破封印。”
馏衣:“在封印很不稳定的时候,圣女就要负责跳入池中,以自己的身体喂食该隐,让自己化为养分成为它身躯的一部分,以圣女的神圣之血削弱该隐的力量。”
馏衣:“该隐要花很长时间来消化圣女。这个过程会持续几年到十几年不等。圣女在被彻底分解为血汤前都不会死,哪怕还有一丝肉存在,就会一直保持着意识,感受到疼痛。”
义行:“这……也太……她们死后的灵魂呢?!会怎样?!”
馏衣:“谁知道?大概成为该隐的一部分了吧。被魔神吃掉的人,即便是圣女,灵魂应该也跑不掉的。除非该隐的肉体被杀死,它迄今为止吞噬的灵魂才会被释放出来。”
馏衣:“只能希望她们的灵魂不再能感受到痛苦。”
义行:“……就不能把该隐杀了吗?难道是死后会造成的后果太严重?”
馏衣:“不是。该隐根本杀不死。”
馏衣:“我说的不是那种灵魂不灭、之后还能复活的不死。那很多神都能做到。而是指连肉体都消灭不了。所以只能封印起来。”
馏衣:“嗯。跑题了,接着跟你说提比莉亚是怎么回事。”
馏衣:“她之所以失明,是因为灰尽圣女只选年轻的盲女。”
馏衣:“到了上任灰尽圣女跳了血池喂该隐,得选新圣女的时候,会内没有现成的盲眼少女。”
馏衣:“因为当圣女又要失明,死得又很痛苦,所以就算信仰再虔诚也难免畏惧,没人主动想当嘛。那只能抽签决定。被抽中的女孩,会被药瞎双眼,成为新圣女。”
馏衣:“结果嘛……这签抽到了提比莉亚的双胞胎姐姐。”
馏衣:“然后,她为了救姐姐,自己主动提出成为圣女。”
义行:“……为什么?”
馏衣:“因为她姐姐一直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从小就梦想着能去各处旅行。”
馏衣:“她想成全姐姐。不想看着深爱的人梦想破灭。”
馏衣:“为了这个,什么都愿意忍受。”
馏衣:“她知道直接把这个想法跟别人说一定会被阻止的。所以,瞒着姐姐,靠相同的外表顶替了她,喝下了夺走视力的毒药。当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提比莉亚就这样替姐姐失去了双眼。事已至此,也只能让她成为圣女了。否则她失去的眼睛就白白浪费了。”
馏衣:“……嘛,不过她姐姐的眼睛差点哭瞎。她说她是想和妹妹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的,现在只有她一个了。这梦想本来就再也实现不了了。”
馏衣:“结果,提比莉亚牵着姐姐的手,安慰她说:‘那就替我去看外面的世界吧,然后,把看到的东西说给我听。这样我们就等于一起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