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两成?”
结衣:“……”
结衣:“那么一说而已,你还真的猜啊。”
结衣:“我又没统计过,哪知道有多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其中至少一半人都是因为组织为他们实现了正义才选择加入。”
结衣:“也许这正义与世人所认知的不同。但对于我们帮助的受害者而言,却是货真价实的。”
沙耶:“那……罢零她的人……都怎么样了?”
结衣:“嗯?我跟你说了啊,全死了。”
结衣:“说得更具体点呢,就是我给了她力量,让那孩子体验到了亲手复仇的甜美滋味。”
沙耶:“到底……死了多少人……”
结衣:“我算算……”
结衣:“……不行,想不起具体多少人了,反正是整个班的人渣同学,以及班主任。”
沙耶:“这么多?!太……太过分了吧……?”
结衣:“哪里过分了?”
结衣:“他们都是罪人。”
结衣:“有些人直接琴饭过她。有些人是打过、骂过、讥讽过她……还有些人,明明自己搞砸了事情甚至偷了东西,也会嫁祸给她。”
结衣:“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来说,自己的身体被玷污,人格被羞辱,甚至人品也因他人的陷害与造谣被众人否定,蒙上不该属于自己的污点……”
结衣:“沙耶,你也是生活在地狱中的人,虽然经历有所不同,痛苦的来源主要是家庭。但你应该能很轻易的想象出她每天究竟生活得多痛苦吧?”
沙耶:“……嗯。”
结衣:“接下来说某些或许没直接罢零她的人吧。这些家伙在我看来,也是帮凶。”
结衣:“正是他们的默许,导致那孩子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上学的每一天都像在地狱中度过。”
结衣:“很多人会用这样的借口来自我安慰吧——‘我帮了她就也会被罢零,我也是没办法。’”
结衣:“但这就是借口。想保全自己的想法我理解,但他们完全可以悄悄对那孩子表示关心。但凡他们中的某人这样做了就能保住性命,但他们没有。”
结衣:“这些恶心的旁观者害怕引火上身到了如此冷漠无情的地步,所作所为与帮凶无异。”
结衣:“而班主任呢?太好理解了吧。作为老师理应对被欺负的学生提供帮助与保护。可她却视而不见,默许这一切发生。那更是罪加一等。”
结衣:“……复仇结束后,我没有急着让她加入组织。因为,我希望让她重新过一次美好的高中生活。而且她作为一个心灵还未痊愈的孩子,一旦加入组织就可能见识到魍魉之童的黑暗面,她恐怕承受不住。其他导师对此也几乎都表示赞同。”
结衣:“不过不赞同的那两三位呢,基本上都是我支持的东西他们必定反对。见怪不怪了。”
结衣:“总而言之呢,我帮她转了学。让她在樱岛学园重上高一,度过了愉快的三年时光。她也时常联系我,跟我说些学习与生活上的情况,甚至还咨询过恋爱烦恼(笑)。”
结衣:“在填写志向调查表时,她写了想当医生。最终也顺利考上了东京大学医学院。对此我并不意外。因为她以前就常常说想当心理医生,帮助像曾经的她那样的孩子。”
结衣:“可她最后,还是没有当心理医生。在念了一年大学后,转了专业,修了外科。原因是,在看了许多心理咨询的桉例后,她很失望。意识到当心理医生根本救不了被罢零的孩子。”
结衣:“她说:‘我不是神。他们的命运,不是我能拯救的。’”
结衣:“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这样认为,但从未打击过她的想法。毕竟我从不觉得自己的看法就是一定正确的,也不会去打击年轻人的梦想。”
结衣:“那孩子啊,说那番话的时候,透露着一股绝望……那是对人性和这个社会的失望。”
结衣:“选择成为外科医生,就是因为那孩子觉得自己靠手术是能实打实的挽救生命的。”
结衣:“可她成为医生后没多久,就遇上了一件彻底让她心灰意冷的事。”
结衣:“一次,她遇到一个小朋友吃东西呛进气管里了,父母试图拍打,反而让小朋友堵的更厉害了。那小屁孩脸色发青,已经快不行了。”
结衣:“她正好路过,去查看情况。小孩父母知道她是医生后下跪求她不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救孩子就好。于是,她只好用手头的钢笔刺入孩子颈部的环甲膜,成功穿刺开放气道,救了她一命。”
结衣:“……然后,孩子的父母就起诉了她,告她非法行医,在非无菌环境下使用未消毒的非医用器具实施手术。虽然我派了最好的律师帮忙,但桉件证据确凿,她还是被吊销了职业资格证。”
结衣:“……你觉得,她此时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