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为此陷入痛苦的纠结,这几天上学时都心不在焉。
这也是第一次上课走神到被喊起来回答问题,却根本不知道老师问了什么。
铃歌和雪华都为此觉得担心,觉得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然而,沙耶什么也不告诉她们。
……很快,到了周六。
这是导师给的最后期限了。
沙耶终于狠下心来,一大早便给铃歌发了短信,约她在一片废弃工地的毛坯楼里里见面。并没有说明理由。
虽然铃歌很奇怪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但出于对沙耶的信任,她还是按时到了现场。
……然而,在到了约定时间以后,沙耶并没有出现。
此时,铃歌的手机传来了电子邮件的提示音。
……那是沙耶发来的EMAIL。
她说,自己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很抱歉。
铃歌总觉得沙耶出了什么事,便给她打电话,但只听到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沙耶……到底怎么了呢?
铃歌不安的环视四周,最终充满疑惑的走出了地面坑洼不平、四处散落着沙子与水泥的大厅。
而终究还是不忍对心爱之人下手的沙耶,就这样躲在柱子旁,神色哀伤的目送她离开。
她低下头,回忆着与铃歌相处的一个个美好记忆,双眼发酸,逐渐被泪雾笼罩。
这样下去,我会被组织处分的吧……不知会遭到怎样的待遇呢?
可能会被当作叛徒,永远生活在虫池中……但我很有能力,只要诚心道歉,应该能让我做些别的事来将功补过吧?
沙耶很害怕。
……可她也抱持着侥幸心理,希望组织能给她机会用其它方式证明自己的忠诚。
毕竟,她成功为组织执行了许多任务。
她觉得,自己作为杀手和情报探查者的价值,应该比做幼虫温床要高多了。让她永远作为生产工具活下去,对组织来说,绝对是一种浪费。
当然作为惩罚,她很可能要在里面待一阵子……
……这些,她都可以忍受。
比起杀死铃歌带来的痛苦,这都不算什么。
魍魉之童,之后一定会派其他人来暗杀铃歌的吧。
我得提醒她才行,但不能暴露自己是魍魉之童的成员,又不能被组织察觉到……
……该怎么做才好?
沙耶抹了抹眼泪,觉得铃歌已经走远了,便想着这些问题,也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刚刚走出掩体的一瞬间,突然响起的少女声音,便吓得她险些被砖头绊倒。
“站住。”
一位白发蓝眼的少女,从遮着塑料布的钢架后走出。
她打着一把黑伞,戴着灰色兜帽斗篷,穿着洁白的连衣裙。
下身,则穿着厚度较高、透明度极低的白色裤袜和黑色皮鞋,双手戴上了包裹住小臂的丝制白色长手套,身边飘着一只银色、带有奇妙法术纹理的球体。
沙耶吃了一惊,以本能察觉到极度的危险。
……对方,显然来者不善。
“嘛,收到匿名短信时,还以为是恶作剧……现在看来,的确有危险人物在这。”
她这样用慵懒的语调说着,走入了阳光晒不到的区域,收起了那把黑伞。
紧接着,便盯着沙耶,澹澹地说道。
“所以你就是想对我们铃歌大小姐出手的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