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与大牛风急火燎赶回风村,正见一嗔在高台上批斥村民,尚未动手,不由松了口气,忙快步赶了过去。
一嗔瞧见肖乐,淡淡一笑,俊逸脸颊十分苍白,拂袖道:“檀越还请止步。”肖乐怕惹恼一嗔,脚步一顿,便不敢再上前,一嗔独臂朝肖乐一礼,道:“贫僧已等候檀越多时。”说着转头看向村民,原本温文尔雅的笑容立时化为冷厉神色,道:“你们身上的狼毒,倒是有法可解。”
众村民闻言,均是抬头看向一嗔,心头泛起几分期冀,一嗔冷笑一声,道:“解毒的方法只有一个,普天之下只我一人知晓,也只我一人可以解毒。”说着提起酒坛,将一坛烈酒从自己头顶浇下,转瞬之间,一嗔从头到脚都被烈酒浸湿。
肖乐心头隐觉不妙,一嗔扬声道:“我知你们尚且心存希望,很好,正是要有希望,绝望才会更有意义!”说罢取出一个火折子,将身上酒水点燃,火星遇酒,火势如爆炸般吞没一嗔,转瞬之间,一嗔浑身上下烈焰熊熊,化作一个火人,老村长被热浪一喷,倒退几步,坐倒在地。
众村民无不恐惧,纷纷倒退几步,一嗔任由火焰灼烧,长声大笑道:“只有我能解毒,只要我一死,你们永远也别想解毒,你们,都要陪我一起死!痛苦吧,恐惧吧,这就是我娘当年经历的绝望,感受绝望吧!你们都要我和我一起下地狱!”说罢纵声长笑,火焰噼啵蹿腾,越烧越旺,阵阵刺鼻焦味蔓延开来,众村民都被这可怕的景象骇住,个个脸色苍白,不敢吭声。
肖乐奋力挤过人群,纵身一跃,想要冲上高台去扑灭一嗔身上火焰,一嗔双目已毁,不能见物,却能听见响动,脚下一动,踢出酒坛,猛地撞在肖乐胸口。
肖乐跌落在地,口角溢血,只觉胸口气闷难当,半晌爬不起来,一嗔禅定功夫极深,烈火灼体的剧痛之下,仍旧神智清明,对肖乐道:“贫僧有个不情之请,五年后的‘正阳节’,请檀越将贫僧骨灰带往小弥楼山,交与家师……”说着叹了口气,声音越来越轻:“为徒不肖,实在有负他老人家恩德教诲,不求能得师父原谅,只求死后还能留在师父门墙……”说到此处,已是有气无力,虚弱不堪,声音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