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为了做好医这个伟大的事业,决定先从造字开始。
她准备了石板和烧黑的树枝,鼓起勇气来到巫满这儿,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巫清也在。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俩巫明显都察觉自己有事了,就只好说了原由。
巫满有些犹豫,转头看向巫清。
云清倒是没意见,相反还非常赞赏。
这搁她原来的社会,小草那就是有理想、有行动的杰出少女,自己充其量是个为生活、生存奔波的女丝。跟这样的人比,拍马也追不上。
你不得不承认,人和人的差距,就差在用“心”上。
有人说,心在哪,时间在哪,行动在哪,成就在哪。
小草看起来心在医,她除了煮食、搞卫生,其他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医上,或是用在了成为医的道路上。
就冲这份用心,云清也要给支持。
云清冲巫满点点头。
巫满犹豫,是因为她更在意云清是否介意。云清不介意,她当然也无所谓,自己带大的女孩儿,给她看看又有何妨。
巫满在她的狼皮垫子底下摸出占卜龟甲,摆在小草面前。却转头对巫清说道:
“上次,从黑彘部落带回来的新龟甲,巫清还没有描刻,干脆一起吧。”
一起就一起吧,这副已经被摩挲的包浆的龟甲,早晚要随巫满老太太埋到土底,她也早晚得描刻。就算她不用,她还得传给下任巫。
留下传承,这是巫的责任。
小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同意,乐滋滋的马上开始从龟甲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模仿着画出来,想着尽量描画的一样。
只是这可能吗?
你让小学生初次学写字,你看她能写什么样?肯定偏旁部首不是这大,就是那小,整个文字结构是失衡的。不仅如此,写字速度肯定也堪称龟速。
小草一边模仿一边冒汗,看着容易,下手难。写错了还得毛皮沾湿擦掉,擦掉的地方太湿,还得晾干,才能再写。
也好在,小草模仿的是象形字,多少能看出点那个意思就行了,不然更难。
再看云清,新龟甲一拿来,确认龟壳上的格子分布都是一样滴,那就好办了。
直接用黑色记号笔,在龟壳同样位置画出同样的字就行了,就是大小控制不好。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格子要对,文字要清楚,还要尽量留大,因为还有第二步,刀刻。
至于写字,这真不是事儿,云清那是十几年练出来的。楷书,从小学开始,描红都不知描了多少,初中也没拉下,毛笔字都能写一手。不管是横平竖直,还是撇捺弯钩,就算是曲线圆圈,模仿的那都是非常到位。
小草还在涂涂抹抹第四个字的时候,云清把所有的龟壳都画完了。甚至连那些模糊的线条也一并记录了上去。
哎呦喂,这把小草给佩服的。巫清一出手,绝对的快准狠。不过,话说巫清手上拿的是什么呢?
和烧黑的树枝一比,云泥之别,那绝对的丝滑,有内涵。
云清一看小草和巫满那惊异的表情,呵呵一笑,抬了抬记号笔,说道:“能写字能画画的,这叫笔。”又指了指小草手上的树枝,继续道:“你手中的树枝,现在就是你的笔。”
说完云清盖上笔帽,自自然然的收进衣服里,实际就是扔空间了。
“笔!”小草追到记号笔消失的地方,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笔”,不知为什么,心中就浮现一句话:又知道了一个新东西。
云清记录完龟壳就告辞而去,小草则继续奋战了好久,才把该记录的图案或者说文字记录完,带着满足和又一堆新问题走了。
云清不知道小草现在求知欲有多旺盛,她只知道,她得需要画个石磨的图形。研究研究石磨的结构,分解分解,等碌碡做完,这个石磨就得上马。
干脆做两个磨,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小的偶尔还能磨个豆浆米浆啥的。大磨嘛,呵呵,当然是小毛驴拉,自己可推不动。
说做就做。石磨其实是分三个部分,地盘,下扇就是不动盘,上扇,自然就是能转动的那个盘。上扇盘还要留两个磨眼,一个放粮食,另外中间的那个,就是套在固定轴上,要不然转着转着,就跑偏飞出去。
石磨制作的原理很简单,特殊点的地方就是要在研磨面刻镂磨齿,两扇磨之间也要留有缝隙。
石磨研究透了,云清就再次画出来,这次是画在了纸上。
略微复杂了点,就得清晰的画出来。
不过现在不急着找人做,她要先等碌碡出来。
做个圆柱体其实不难,对力大无穷的土著们来说,尤其是制石大拿来说,小意思。
找石材花了些时间,真要做这个圆柱体,俩人花了不到一天就搞定,要不也不需要花这么久,难就难在如何做到均匀的圆。
反正两日后,云清就接到鹿寻的通知,石磙完成,请巫清大人验收。
云清赶过去一看,真佩服这些手工艺者。没有工具测算的前提下,就凭感觉,就做出了一个圆柱体。
真是老佩服了。
夸奖了两个制石大拿,又开心的从空间拿出两根黄瓜,一人一根。一看鹿寻也在旁边,得嘞,也不能让他白跑,也给了他一根,顺便叫他把祝风交过来。
对面两个人得了巫清夸奖自是高兴,更开心的是巫清还有实物奖励。拿到手就知道,这是一种瓜果。
直接上嘴就咬。咔嚓咔嚓,嗯~清香嗳。
拿着黄瓜的鹿寻好想也尝尝味儿,不过他忍住了,家里还有一个,好东西要和伴侣一起分享。藏起黄瓜,乐颠颠的去叫祝风。
祝风这两天,其实一直在偷偷制作外框,虽然巫清叫他先不要做,但他不怕重做。他只想提前熟悉制作过程,发现制作种的问题。有新东西做,实在忍不住想去尝试,等不及。
从云清画的图上可以看出,木框基本是方的,当然巫清没有特意要求一定是方的,但作为伟大的木工人员,怎么能不精益求精呢。
只是圆木都做出来了,就是方木难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以他目前的工具,的确做不到。
直到鹿寻来叫他,他还在痛苦的琢磨,怎么样才能让石刀更加的锋利。
他不知道,材料才是真正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