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雪已经连续肆虐二十几天,部落里族人除了每日忙着清理积雪,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
洞外能见度特别低,多数时候,能见度不超过三十米,只有个别时段,才能看到大门以外二十来米的地方,
暴风雪下的世界,显得那么安宁,但在暗处,也可能隐藏着噬人的恶魔……
夜幕降临,族人们三三两两各回各窝。
这几天族人们,很紧张,厮杀可能就在今晚,也可能是明晚。
云清倒是希望是今晚,这样,族人么也不必那么辛苦。
就在今晚,半夜时分。
隐隐约约,从风雪中传来一声惨叫,惨叫不过瞬间,就戛然而止。
过了大约十分钟,又隐约传来几声惨叫,这次惨叫时间略长了那么一瞬。
也只是一瞬。
如果不支着耳朵仔细从怒吼的风声中分辨,根本不易察觉,更何况是熟睡中的人们。
偷袭者最前方,是一个高大的鹰眼的男人,此时他也很郁闷,这还没摸进去,就已经死了好几个。
今日中午,他们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终于历尽千辛赶到这里,饥寒交迫,本来士气非常的低落。但在对这个部落做出初步观察后,心却放了下来,士气也高涨起来。
刚来的时候,看到这个部落竟然用雪堆把居住地围了一圈,雪堆得有一人高,很是奇怪,但没多想。
他只是想他们这些偷袭者要怎么进去?难道给这个雪包钻个洞再进去?还好后来看到,还留有一个出入口。
这个部落人不多,还分散居住,女人孩子住在很奇怪的用雪搭起的洞穴,男人们则是直接住在石山洞穴。
要问大白天的怎么就知道女人男人都住哪了?很简单,看他们从哪出入就晓得了。
女人孩子还分好几个雪洞住着,男人也分几个小洞穴住着,呵呵,这样最好,可以分别击杀。
远看他们的精神面貌,不是饿肚子的样子,晚上熬煮食物的香味,让他们这些饿红眼的人,几乎控制不住要冲过去。这也侧面说明该部落有足够的食物储备。
幸亏,自己忍得住。及时制止了他们,要想活命就得先学会忍。
想着这个羔羊部落在大快朵颐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的杀意弥漫。
平原上存活本就困难,食物就那么多,尤其是秋冬季,部落间,是赤裸裸的竞争关系。之前也经常发生,为了争夺一个猎物,两部落冲突的事儿。
自己部落好点,凭着凶戾,周围部落不敢惹他们,但彼此实力也没相差太多。
“这伙羔羊,不自量力!”当然他不知道不自量力这个词,但他心理是这个意
思。这个羔羊部落不自量力,居然直接迁居到这里,分食一杯羹。
他的前哨,早在几十天前就探查到了,当时到没想过来偷袭。可连续二十天的暴风雪让族人们没法再出去狩猎,本来储备就不足,没有进只有出,情况越来越严峻。如果这样,绝对坚持不到冬季结束,部落人就会全部饿死。
这个时候自然就想到了抢夺,抢夺的第一对象,除了刚到这里的那个部落,还能是谁。
他们吃的,本来应该是我们的。可怜我的部落正在饿肚子,拿了我们的,必须要还回来!
虽然暴风雪天气出行,肯定危险,但总好过部落因为饥饿死绝。
偷袭者藏在外面的雪窝子里,等的时候比较长,为了忍住鹿部落传出来的食物香味,他只好多些心理活动建设。
最后他眼神噬血,心理旁白是:哼,这次来对了,果然是为我们准备的羔羊。
只等夜幕降临,等这个羔羊部落进入安睡。
眼前是香喷喷的食物,原始人狩猎的耐心,从来都不缺少。他们在雪窝子里已经呆了好几天了,也不差这半天。何况,他们有这么个坚忍果敢的领导管着他们。
等!
估摸着半夜了,羔羊部落里一点声息都没有。
偷袭者头头站起身来,一脸狠戾,嘴角冷笑,冲着族人一挥手:“上”。
立刻有一个,现在看来是个倒霉蛋,最先冲了出去。头头也身先士卒,马上跟上。
他们打算先摸到那道长长的雪包底下,然后再摸到门口处。
就快到雪包前,头头收了收脚,就这一下,救了他的命。
眼风看到倒霉蛋身形一陷,他就感觉不好,立刻刹住脚步。紧接着,听到对方一声惨叫。
幸好,多年与野兽和同类的厮杀对峙,让他手的反应,有时会快过大脑。
一矛枪,直接封了这个倒霉蛋的喉,也要了同伴的性命。
热血染了他的矛尖,那又怎样?
要是把这个羔羊部落都吵醒,他们付出的所有代价,就都白费,有可能,所有人的命都得搭上。
还好,族人都有这样的觉悟,没有人质疑他的果决。
往后退退,好不迟疑往门口处行进。
门口处与陷坑处的雪厚果然不一样,比较厚。用石矛探一探,果然是实地。偷袭者们彼此望一眼,释放一种安心的笑意。
门口不是畅通无阻的,在雪包的后面放着一排木架,问题是,木架上头都是尖尖的对着外面。
头头选了四个壮汉,一摆手道:“挪开它。”
四人,也是四个倒霉蛋,听令,赶紧上前,走过原来壕沟的位置,安全,终于放心继续走,然后……
没有然后了。
在与雪包最外边缘平齐的地方,四人齐刷刷掉了下去。
有了前一个倒霉蛋的经验,这次,虽然惨叫声让大家惊呆了一瞬,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上前给同伴一个利落的补刀。
眼见又死了四个同伴,头头再狠戾的心也不禁抽抽了几下。
不能退!
退就是死。
他们只带了来时的食物,本来就不多,都已经吃完。退回去,在路上,人搞不好就死绝了。
不能退,就只能进。
这个头头一看无论是抬木架子,还是之前想过的钻雪洞,都得经过一个陷坑。不方便操作,这可怎么着。
有了,他还真有这个急智。在大门和壕沟交界处就有这么两个点,没有陷阱,可以挖雪洞。
说干就干,立刻指挥四个人上前,要先清理处一块能站人的地。
三人先用长矛,在后面戳碎已经有些结了冰的雪堆,前面再一人,用手把雪扒拉到一边。一边手哆嗦着,一边扒拉雪。
总要先清理出一个人站的位置。
铿铿铿~
长矛戳到了更坚硬的物体。
三人相互呆呆的看一眼。特么的好像戳到了冻土,手都震麻了。
没错还真是冻土,后面加一个墙字。连续一个月暴风雪,土墙形成冻土,又被大雪完全掩盖,而且堆的很高,族人每日清理积雪,也是往这个墙上堆。越堆越高,看起来快有两米高,还比较厚。
长矛试着往上戳戳,还是冻土,一直戳到一米左右的位置,才没有了冻土。问题是,这样掏洞很不方便。也没法上去,冰天寒地,可不是夏季手脚轻快。脚底还打滑,两边就像是悬崖峭壁。
这几人又回头看向他们的头儿。
鹰眼男都要揪头发了,怎么进去就这么难呢,啊?一出接一出。
他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一而衰,二而竭,但他知道现在族人的气势又下去了。
他不能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