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的知道后面没有追兵,行进速度自然就可以放慢。
两个病号也快不起。
小毛驴要是撒起欢,云清颠簸起来,呼吸会气短,气短就会咳,心肺也会扯着痛。
一路上,几人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不招猛兽的特质。果然是够幸运,一个猛兽都没出现在她们面前。
反正她们不会认为自己有这么幸运,那自然是云清的缘故。
往后的日子,云清也不往外拿食物了,不能总光出不进的。而且,她们也要自力更生。
要说打猎,还得说是岱,理论知识一套套的,就是手软。岱是比较机灵,只是年龄小,力量还不够。至于追莘,她还是比较擅长采集。而且,她这两年多,主要精力都放在巫的学习上,当了巫更不用干活了。
至于云清,她只会吃,至于狩猎,伸处一个小手指指甲盖,就只有这一丢丢经验了。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不合格的狩猎队伍。
好在是夏末,地上的野菜野果多的是,还能偶尔捡拾一些鸟蛋什么的,就算是打猎经验差那么一丢丢,也不至于饿肚子。
云清把自己的回旋镖拎出来扔给岱,“来来,教给你们一招。”她有点想吃鸡肉或着鸟肉。
“这是什么?”岱来回摆弄着回旋镖,追莘和启也等着云清回答。
“这叫——回旋镖,打猎用的。哎费劲,不能总说你们的话,要学会鹿族的话,以后才能尽快在鹿族适应下去。”
几人忙应是,又开始好奇的看向岱手上的武器。
云清呵呵笑着,心里暗道:现在好奇,一会儿就得哭爹喊娘了,嘿嘿。
接下来的日子,云清就是在边教鹿族语言,边教回旋镖的用法中度过。
几人学习回旋镖的过程,挨了不少苦,苦就是自个打自个。好在,磕磕绊绊,还是学会了。这东西打个飞禽是真真的好用,岱和追莘学会了,都争抢着回旋镖使用,就跟刚学会开车的人一样,对开车执念很深。
最后,云清勒令她们自己一人制一个,把自己的没收回来,这样的争抢才算罢休。
如此慢慢行走,三十来天后,进入一片红色荆棘密布的沙地。这景致云清熟悉,这是到了罗布族附近了。
想起那个很是吝啬的罗布族长费共,就有点好笑。
眼前的这些荆棘,两个月前虽然有点刺手,但还略有些嫩,人还能伸伸手摸摸。
可现如今,半人高的荆棘,颜色由浅红变成红色,整个荆棘特别的干,布满了尖锐的长刺,碰也不敢碰了。
之前上面还长了一串串黄色果实,如今,一个个干瘪成了黑黑的荞麦籽。
中途休整的时候,云清捏着手指头,小心的摘了一些荆棘的种子,她想在鹿部落周边种上,也算是一座天然防御。
启三人,虽然听说过罗布族的地貌描述,可还没真正来过。这第一次见到,既新奇惊讶,也不由唏嘘,心里多少还有些失落。
曾经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现在,沦落到逃跑,投奔他族。经过这个曾经不放在眼中的小族,心里就不得劲。
这里离鹿族很近了,越近,这三人的心就越忐忑。
云清在收集种子,她们三人自然不能看着,也上手帮忙收集。岱一个不小心,被尖刺刺到。
受伤流了一点血,这还没什么,关键是,他的手开始渐渐麻痹,过了一分钟,整条手臂,没变色也没肿,就是没有了任何知觉。
众人吓了一大跳,岱八字眉更八了,哭丧着脸看着启。哭唧唧道:“我快要死了。”
启揉着岱的胳膊,也流着泪渴求的看向云清。
“清,你有什么办法吗?”
云清哪有什么办法,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好不?
她摇摇头,不过,“先去罗布族。他们久居于此,肯定知道怎么解决。”
启她们也顾不上心里别扭了,众人骑上坐骑就开始往西北狂奔。跑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大河,可看这大河奔流的气势,明显是已经合流后的,并不是那条支流。
半刻钟前还问过岱的情况,好在没有继续恶化,只是一条手臂麻痹,没有感觉。
现在,这么奔波,云清就有些气喘,咳个不停,可也不能眼看着岱出事,
正要决定沿河往上跑,追莘看清的情况也不好,就问一遍岱:
“岱,你再看看,还是没感觉吗?”
岱衰着脸,试着动动胳膊,还是不行。追莘上手,咬着牙使劲一拧。
“啊~,你干嘛?”岱惨叫一声,竟然抬起胳膊,用力甩开追莘的手。
追莘不急,反倒一拍手惊喜道:“看,这不是好了。”
其他人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皆大喜过望。岱动动手指,动动手臂,竟然真就行了!他自己也不苦大仇深了。
众人放下了大半心,又在此地停留了小半日,确定岱已经恢复如初,这才把心全部放下。
云清暗道:看来这荆棘刺人,有点微毒,有麻醉效果,这样看倒是个好东西,现成的麻醉剂。嘿嘿,还是自己英明神武,竟然提前想到收集它的种子。
休息时,云清趁人不注意,顺手抄出镰刀,砍了一丛荆棘扔进空间,还用背篓罩了起来。以防空间内动物不小心被刺到。
众人休息过了,又补充了能量,这才又开始往上游行去。可惜临到天黑,也没到合流点,只能临时就地过夜。
好在次日中午,终于到达了合流点,为了安全起见,又往上游行进了一段,云清这才停下。
“清,鹿族真的在对面?”启皱着眉头,看着流动的河水。
“嗯。”
“这,这怎么过去?”启指了指支流,不解的问。
云清一笑,叫他们等着。
她走到就近的一个沙丘后面,拿出木筏。然后走出沙丘,喊几人过来帮忙。
几人疑惑的走过来一看,嗯,这是什么家伙,干什么用的?
不管是什么家伙,反正云清就叫她们抬到河边。她自己是不成的,完全不敢使劲,后背是不痛了,可是胸口还是不好。
几人吭吭哧哧,抬到岸边。
这回云清又愁了,忘了,自己不能使力气,这怎么过去?
她看看岱和追莘,就他俩吧。
她也胆大,就想把四个牲口往岸边一撂,然后直接让四人上船。
可惜,那三人一上船就成了软脚虾。尖叫着,眼泪都飙了出来,趴在木筏上,双手死命的把住木筏上的绳索,浑身抖嗦成了一团。
把云清气个倒仰,这三个没用的家伙,这叫她怎么过。
她有点记不清自己出来的时间,感觉好像是没到三个月,要是这样,没有族人帮忙,估计还有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