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族人乘着木筏回去,云清这才开始观察,支流这一侧的周边环境。一眼望去,无论是近前,还是远处,都长着一丛丛浅红色的荆棘植物,这种荆棘上面还缀着一串串小如鱼眼的黄色果实。
地面土壤有些砂质,这让云清有些奇怪,她也不懂地理,就觉的有水的岸边怎么会是沙质的呢。
想不通的问题自然不想。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斜挎包跨上,那是云清自己缝制的一个鹿皮包。她往里放了一些食物,主要是伪装用。当着别人的面,从空间里拿东西,可以假装从挎包中拿出来。
她身后还背了一个背篓,一只手还拎着一把石刀。
准备妥当,才继续往前走,先到罗布族再说。
走了两个来小时,就看到河里已经有罗布族捕鱼、捞水菜的身影了。
罗布族人引着云清来到罗布族族地。罗布族住的地方距离河岸边,要有个几百米远,他们也是住在粗树枝或细树干搭的窝棚里。
那些树木枝干,是来自他们上游南边一点的一片林地。远看起来稀稀落落,并不是特别的繁茂。想来他们的黄果也是来自那里。
族地的地面上也平铺了很多的树枝,上面晾晒着从水里捞出的水菜。云清不禁吐槽这个费共。上次,有干的水菜不给他们,非用那种水淋淋的水菜直接交换,他们不好拿不说,根本不够族人一顿吃的。交换的那些水菜,晒一晒,估计也就晒成一小把而已。
真是没见过这么奸诈的原始人。跟他一比,云清觉得有盐部落族长沧丘,可爱多了。
费共对云清的到来,感到非常惊讶。他往云清身后看看,没见到其他人,很疑惑。他对于云清发现他晒的水菜,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还热情的跟云清打招呼:
“鹿族的巫清,怎么又来了我罗布族,又来交换的吗?如果是想要那种占卜龟壳,我是真没有了。”
“不是来交换,只是路过,过来看看。”
“就你一个吗?没有其他族人么?木筏船放在哪儿啦?”他还惦记着木筏呢。
“送我过来,就回去了。”云清基本无视费共失望的表情。
费共把云清带到族地的一片空沙地上坐下。
云清看他似乎没啥意思招呼自己吃吃喝喝,虽然自己也不会吃喝他的,可就是觉得这个部族特扣。
她径自从包里拿出一个陶水壶,咚咚咚,先来一气水饱。又拿出一点肉干来,径自吃起来。这肉干,嚼起来,还散发一股盐肉的香味。
看的费共瞪直了眼,吞了无数口水。
“嘿嘿”费共搓搓手,“你这装水的东西,从没见过,真是好。还有你这肉干,看起来很香的样子。”
“啊,这个呀,是陶壶,是我族自己做的。河对面那么多部族,只有鹿族才有。
这个肉干,一大块兽肉,加盐腌制后,再熬煮,煮熟后,再暴晒风干。做法挺麻烦的,你看,那么一大块肉,才晒出这么一小条。这还不是用动物油炸的,炸出来的,嘿,更香。”
云清又说又比划的,说完了,直接把剩下的半块肉干塞嘴里,嚼的吧唧吧唧响。
“吸溜,吸溜……”周围好几个吸溜口水的声音,包括对面的费共,都直盯着云清的嘴。
“你们罗布族应该也有肉干吧。”
费共抹了抹嘴巴,自我控制了一下:“那没有,我们这很少看到走兽,看到了,也难抓住。抓住,都是整只烤。”说完,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大鱼干来,也放在嘴巴里嚼。
“不是说西河每个冬天都来么?他们应该会带过来兽肉吧。还有赤火族,虽然跋扈了点,一定要龟壳,但是,总得给点吧。”
“西河确实每个冬天都来,还能带一些兽肉,但多数是毛皮,跟我们交换些鱼干和水菜。串换着吃,换换口味呗。那赤火跋扈的很,只会威胁我族,却不肯付出一点点,哪怕肉干也行啊。”说完,还盯着云清的包包。
“呵呵,这赤火是够扣的,你不是说他们是个大族,有六百多人么?应该不至于呀。”
“嗨,谁知道,只是听他们说。不过,第一次来,确实来了近百个男青壮,不然我族也不会,不会低头去帮他们找龟壳。”费共一脸的无奈。
“每次都来好些人?如果人少,你们反抗啊!”
“哎,后面来的人倒是不多,可也有我族的一半多,他们身下骑着一种大兽,跑速非常快。就算是我族反抗,可,只要他们走脱一个,我族就有灭顶之灾。”
哟,这赤火,看来也驯养了代步的动物。在云清的认知中,这种代步的不是驴,就是马。当然牛也是,但它不快呀,所以排除。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小毛驴,就没有任何优势了。小毛驴自己跑跑还行,载着人,那是妥妥的被其他兽追上。哎,兽心,伤不起,不能比。
“这么凶?那赤火部族的人,是不是长得都非常的高大凶猛。”
“那倒是,不过,他们的皮肤略白些,有时,里面也有女的,会更白些,对,就跟巫清的皮肤颜色有点像。”
自觉已经快晒黑成土著的云清,听罢,心里还觉着有点安慰。
“这赤火,也不知为啥需要那么多的龟壳,总不能三年就增加一个巫吧。”
“听说,他们占卜是要火烤龟壳,看裂纹的走向判定吉凶。那肯定是烧一次,废一次。我族没有巫,也不知道,占卜是要怎么样。对了,你不是巫么,你没烤过龟壳啊!”
云清摇摇头,看来,这个赤火部族的占卜方法,是龟甲灼卜。这和鹿族的占卜还不一样,听说老巫木的占卜方法,也是和鹿族一样的。
云清还真知道龟甲灼卜,仅限,电视上。可也让她深深的怀疑自己的占卜方法是水货。
“你都没烤过龟壳?那你这巫……”费共嘴有点撇,欲言又止。
云清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这是嫌弃自己这巫了。看他那贱样,不知为啥,她总有要揍这个小部族族长一拳的冲动。
云清当然不会出拳,但是她笑了。
“河对岸的巫,占卜的方法,和赤火是有区别。在我的族里,没有人敢质疑巫的卜术。尤其是大巫的卜术,而我,正是大巫。”云清意味深长的瞥了费共一眼。
这费共就是一噎,他又忘了,巫清所在的鹿族,那是个大部族,比赤火离自己还近,还能乘着木筏过河。这巫清,竟然还是大巫?大巫,怎么自己一个人走出来?想不明白呀!
不明白归不明白,但是费共的态度倒是恭谨了很多。
“赤火还有什么情况吗?”云清来罗布族,就是想了解更多赤火部落的消息。
“我们能知道什么……哎,对了,上次你们走后不久,赤火就来了,还真告诉我一个消息。”这费共说到一半,突然,一拍腿。
看来他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