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尸类》的古诸侯王被封,禁锢于暗无天日的山脉土层深处,并且,被十八头来历神秘的佛娿鸟雕像镇压着,绝对让人震惊的画面。
幽幽暗暗间,看着骨瘦如柴,凶残暴戾亡灵的佛娿鸟,一动不动,唯有一种万古凶机四处扩散,在空中无形弥漫,却无法知道它背后的主人。
被封印的娄金狗。
不像是守口如瓶。
在我看来,更像是故意隐瞒,冥冥中,似乎隐藏着一股阴谋诡计的不详味道。
"娄金狗,别太得意了!"
"你这狗东西既然不肯透露消息,不肯说出佛娿鸟的主人,那你这辈子就一直封在此地吧!"
"不巧的是,我也会一些灵异封印法门。"
"给你加重几层!"
"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冲破禁锢,在我离开前,只好将一方古天子裹尸布留下来了!裹尸布压顶,万古坍塌,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张狂什么。"
...
站在忽暗忽明的光线间,我一句句说道,时而平缓时而急促的语气,这一段时间,斝尸与骭尸显得沉默不语,虽有怒容,却一言不发。
它们的尸眸,四处凝视远处黑暗,似乎感应到什么不详光景?
"哐!"
脚底下土层抖动,洪荒野兽戾音涌动而出,"灵异人...既然下来了...那你也别想着能活着走出地表...即便有古天子裹尸布...也不行!"
空间又是猛然一抖。
泥石飞溅。
前方黑幽处,那十八头孤僻而又狰狞的佛娿鸟,冥光烁烁,全都有复苏的迹象,甚至,它们身上的灰土开始掉落,我疑惑开口道,"怎么回事?这头尸类大恶狗,好像可以驱使这些佛娿鸟?"
斝尸道,"被封漫长岁月...可能被它琢磨出一些法门了吧!"
我道,"斝尸,你们黄河十凶尸,和这娄金狗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十凶尸。
二十八宿尸。
在灵异一行里,都是极为特殊的生命体,而且战力都足够强大,同属于《尸类》,按理说,应该是纵横联合,应该都听从古天子鼭的号令,但是它们的情况,水火不容,有着无法化解的大仇大很,着实让人无法透彻。
斝尸简单道,"那是祖辈往上的仇恨了!"
"呜呜..."
"嗷呜..."
...
沉闷的空间,又刮起一阵阵猩风骇浪,亡灵恶鬼般的戾啸中,十八头佛娿鸟在一刹那间全部睁开了眼,凶眸透着冰冷,仿佛是一具具没有生命波动的杀戮机器。
我一字字道,"斝尸,骭尸,你们两个能拖住它们吗?"
斝尸愣了愣说道,"什么意思?"
我道,"你们在上面拖住佛娿鸟,我冲入底下空间,去亲自会一会娄金狗!"这一头头在僵硬拧动脖颈,抖动瘦躯的佛娿鸟,特殊形态的生物,一般法门几乎杀不死,我也不想浪费气力在它们身上。
斝尸立即道,"林大人...你要杀那头狗东西?"
我道,"看情况吧!"
一尊古诸侯王,名副其实的强大生命体,岂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否则的话,娄金狗不至于被封此地,我主要的目的,是想找出佛娿鸟的主人,而且我有一种错觉,佛娿鸟的主人就在附近。
"好!"
"我们拼了!"
...两头黄河凶尸下了决心,说完,它们周身跳动剧烈燃烧的尸火,疯狂咆哮着,冲向那一头头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恶魔鬼鸟。
趁着它们恶斗厮杀时。
我贴着地面冲了过去,手上烂木箱一起一沉,直接重重砸在地面,电闪雷鸣,阴火激荡,看不见的一重重禁忌开裂,演化成一个狭小的窟窿口子,往下延伸,不知通往何处阴冥,我也一头钻了下去。
原本以为。
我冲破禁忌的刹那,鬼阵撕裂,被封印的娄金狗会逆向杀出,会从窟窿口子挣脱自由。
不过。
一切十分凝寂,没有怒吼,只有一股股嗜血的猩风扑面而来,十秒钟后,穿过重重阻隔,身体一松时,来到一座"鬼庙"前,十似曾相识,感觉有些熟悉的奇怪建筑。
"古天子鼭的鬼庙?"
想到这里,扫视了几眼惨淡鬼庙,我朝那看不到的砖瓦深处喊道,"娄金狗,别躲躲藏藏了,你不是要杀我吗?现在我送上门了,等着你出来夺命!"
"咚!"
一声洪钟大音,震碎周天;在这附近浩浩荡荡传播开来。
整栋激射无尽邪异气息的鬼庙,动荡摇曳后,一口巨大青铜古钟划空而起,没有一点刻纹的七丈青铜钟,透着古朴、厚重、深邃、悠远等等原始气息,钟身上,没有符号跳动,没有铜火燎原,也没有闪电交织。
好像归于古朴大道的一宗器物?
"咚..."
"咚..."
...
钟音不绝,振聋发聩,每一下简直要震破三魂七魄,铜光不断照破黑暗,天翻地覆的动荡后,随后铺天盖地朝我压塌而至,惨淡阴森的鬼楼内,娄金狗的音符这才飘出,"灵异人...你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特殊生命体又如何...还没真正成长起来...终究都是卑微的虫子...不堪一击...将你扼杀于此...未来变数可期啊...哈哈哈!"
"扼杀我?"
"你还不够资格!"
"我虽然没有真正达到灵异巅峰,不过杀死你,应该不是大问题!"
...
说话间,古天子裹尸布冲出,迎空暴涨,就听"轰隆隆"一阵虚空铿锵大音,出乎意料,反而是古天子裹尸布被震退了,本就千疮百孔的裹尸布,几乎被撞裂,上班跳动的一种种死亡异象,也顿时暗淡了许多。
见势不妙。
我连忙收起裹尸布,再冲击碰撞几次,遭到七丈青铜钟的碾压,裹尸布就真的要粉碎了,"娄金狗,这口青铜钟是你们古天子鼭的东西?"
没有露面的娄金狗道,"不是!"
此时。
空间内铜光湛湛,每一缕光线,似乎可以磨灭虚空,湮灭一切无心有形之物。
极为可怕的一宗禁忌器物。
七丈多高的青铜钟,每一次移动,都是山崩地裂的浩荡光景,此时,如一座传说中的死亡鬼山压来,遮掩四方,让我避无可避,娄金狗异常得意道,"灵异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卑微虫子...你该上路了!"
右掌一起,直接拍向青铜钟,"恐怕你要失望了!"
"铿!"
看似可震碎五岳的青铜钟,却被我单掌撼住了,刚刚一接触,整口青铜钟发生巨大变化,铜光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墨绿色泽。
钟面上,噼里啪啦的响音中,开始浮现一道道横乱鬼纹。
异常狰狞的纹路。
到最后,甚至惨绿色泽的钟体上,生长出一根根绿毛,像是怪物兽毛。
我惊道,"一口鬼钟?"
我的右掌心,一道"鬼楼祭诏"快速清晰,逆空一起,直接将这口墨绿鬼钟扫灭出去,透着万般凄厉怨念的大钟,重重砸进前方的庙宇内。
三步跨出。
我径直冲入了鬼庙内,进了残破大门,是一个异常萧条的空地区域。
娄金狗就在前方,虽然没有几十丈的巨大恶狗躯体,但是也几乎堪比卧龙,甚至还比冢虎大上一号,空气森冷而又沉寂,房屋般硕大的娄金狗盘踞在冰冷地面上,很奇怪的动作,半跪半起,如一道弧形城墙斜着的姿势。
不远处,鬼庙地面凹陷一个大坑。
坠落的墨绿鬼钟就沉陷在那。
望着《卑躬屈膝》的娄金狗,我一脸懵逼道,"你在跪着迎接我?即便要臣服,也不用变得这么快吧?"
半跪半起的娄金狗,那张黑金色泽的狗脸,除了萎靡不振,面如死灰,还带着一种极度抑郁的憋屈,它恶狠狠发出鬼话道,"灵异人...你少得意...有本事...你现在就过来杀我...没办事...立刻滚!"
咆哮的巨大恶犬。
望着它,我忽然感觉大黑狗温顺多了。
手掌清明鬼尺,没有急着过去,我狐疑道,"你受伤了?"
不断扫视,看不到娄金狗的躯体上,有什么触目惊心的伤口啊?
能够感应到的是,它体内尸气枯竭。
黑口金牙,满脸透着嗜血的娄金狗道,"要是我能走出这座鬼庙...你...早死一万遍了!"
我道,"好吧!现在送你上路!"
灵异一行的规矩。
一旦与死物有交集,缠上了因果,必须斩断,否则会影响日后的命运。
"滋滋!"
走到娄金狗的脑袋前,还没举起清明鬼尺,浑身突然萦绕一阵闪电,我瞪大了眸子,开口咒骂道,"狗东西,你居然阴我一招!"
"嘿嘿!"娄金狗十分狰狞笑着,"灵异人...你到底是资历太浅了!"
娄金狗的侧面。
有一口墨绿大棺。
半截没入泥土,半截浮出地面,原先因为角度问题,使得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侧眸观察,这居然还是一口离奇古怪的铁棺。
木棺葬人。
土棺埋凶。
铁棺沉神。
这是灵异里及其古老而又神秘的说法,此时无法动弹,三魂七魄都被一一锁住了,我道,"这是什么东西?"
喷吐腥臭气息的娄金狗,还在一个劲沾沾诡笑,"你一直要找的东西。"
我道,"佛娿鸟?"
娄金狗发出森森音符,说道,"愚蠢的灵异人...看来你开窍几分了...里面那位...正是佛娿鸟的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