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一根根尖刺猪毛似的白貙,硕大的脑袋在摇晃,每一次晃动,周围那些鬼屋建筑都发生颤栗,感觉那是源自于它恶魂的无形煞力。
短短三天时间。
这头怪物似乎晋升古诸侯王了?
而且它的身上,还有两宗禁忌器物,我能看到的,就是一颗珠子,同样镶嵌在它的瞳孔内,亮如白昼的光线间,不时迸射一些墨绿色光纹。
形如一颗充斥无尽鬼怪神话传说的...咒世鬼珠。
"灵异人!"
"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实话告诉你...数千年来...我白貙在黄河牢笼世界游荡时...杀死的灵异人...没有一千...也有数百...现在...你也要步他们的后尘!"
"你这幅皮囊!"
"我白貙手下了!"
...
以白貙为中心,一圈又一圈令人心悸的波纹在扩散,近乎拳头大的瞳孔,逆乱绿纹越发摄人心魄,与之回应的,我也彻底睁开自己的左眸。
"轰隆隆!"
顷刻间,我们两个中央处电闪雷鸣,惨黄阴雷与墨绿阴火在交织,在冲击。出乎意料,我左眼迸射的禁忌黄光、阴雷,居然没有彻底溃散那些墨绿阴火。
占据一点上风的白貙,獠牙外凸,露出狰狞而又得意的表情,发出怒吼;
"妖传印十方!"
一口妖印浮现,沉沉浮浮,出现了"一鹰入林,白鸟死寂"的场面。
"葬纸祭九天!"
我同样施展了异象,漫天如古老出土刀剑的葬纸,割裂虚空而去。
"五浊恶世,六罪度灭,妖浪咒海,吞没浮屠。"
随着白貙恶怪的戾啸,头顶上,惊现狂风骤雨,那方巨大妖印四周,扫荡出一重重诅咒妖浪,所过之处,就连漂流的冥雾都被吞没。
这方妖印很诡异。
可能是古老年间,无法追溯的年代,一尊古天子所用的镇压器物。
"裹尸布,撼天穹!"
无法藏拙,一块透着万年沧桑的裹尸布飘出,迎空暴涨,势不可挡,一下将看着坚固不灭的妖印扫退,空中轰隆隆作响,大片妖海大浪截断。
空中,下起了一场分外恐怖的妖雨。
"罗刹图腾,风祸天关!"
我周围凭空出现一座牢笼,天关牢,犹如一座洪荒罗刹城压落肩头。
整个人下坠,几乎要脱离掌控裹尸布时,我左眼扫出一道惨黄阴雷,破开天关牢,一步冲了出去,不过又被一片焚烧虚空的烈焰淹没。
"炎祸焚宇!"
"灵异人!"
"你活不长了!"一身如刺尖毛的白貙,立在尘埃上,全身上下,一条条墨绿锁链缠绕,白绿光线闪烁,更突出一种强大凶残的姿态。
"破!"
一声大喝,再次冲出烈焰,不过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道恐怖妖风漩涡,以及星斗妖光,一切的根源,都源自于白貙那枚瘆人瞳孔。
更高空上。
妖印与裹尸布两个庞然大物,天摇地动中,如两个时间巨轮在碰撞,不死不休。
"啊啊!"
"白貙的邪术...你们看出来了吗?"
"好像是那门不详妖术。"
"六祸禁式!"
"那可是蛮妖古天子的法...怎么被这白貙得到精髓...真是可恶啊!"
"白貙的那个瞳孔...古天子之眼...看着更珍贵啊!"
"应该是一个仿制品!"
"不可能是古天子之眼...否则的话...单凭一个白貙的战力...岂能承受古天子威压?"
...
底下议论纷纷中,我与白貙的恶斗已经趋于白热化,一种种地狱异象施出,摇天裂地,不得不说,得到一颗"仿制天眼"后,白貙步入了绝对强者行列,风祸天关、兵祸天险、炎祸焚宇、妖祸撼穹等等,一种种古老妖术漫天激荡。
"吼吼..."
"呜呜..."
...
战场天秤被打破,又有两头恶物入局,一尸一鬼,猩红尸与幽荧鬼,截然不同形态的两个强者生物,趁我被白貙欺压攻伐时,一左一右杀来。
冒着红雾的尸掌。
跳动阴火的鬼爪。
直取我的脑袋,无比狠毒的手段,想要将我一击毙命,白貙得意洋洋喊道,"年轻灵异人...比起你那些同类祖辈...你还差得远...黄河牢笼地...注定不是你们能存活下去的空间...嘿嘿!"
靠!
这些一个个狰狞丑陋的家伙,它们只不过是被驱逐此地的生物罢了。
人类,才是地球上的主宰种族。
它们显然忘记了,谁才是主人。
"轰隆隆..."
这片虚空寸裂,我身上挂彩了,不过关键时刻避开要害部位,接连扫出几道地狱异象后,随即快速脱离战场。
一团尸雾,一团鬼火腾空而起。
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它们并没有继续纠缠我,它们的目标,居然是隔断我与裹尸布的联系,想要将禁忌器物占为己有,一道瘆人尖锐的鬼话音符,自头顶上扭曲飘下;"喋喋...古天子裹尸布!今日起...是我们的了!"
暴躁跺脚,白貙却是火急火燎咒骂道,"混账...你们真是鼠目寸光...杀了这灵异人...裹尸布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们恶斗了近十分钟,它似乎看出了什么?
现在,轮到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了。
站在空中,手持清明鬼尺,我开口回道,"你们既然想要古天子裹尸布,那就送给你们了,只是,担心你们两个有命取,没命归!"
"哗啦啦!"
古天子裹尸布再一次暴涨,十几丈,几十丈,上百丈...
即便是焕发不详符号的妖印,亦无法阻挡,反而不断被扫推,欲要崩裂。
刚到裹尸布近前的一尸一鬼。
觉察异样,转身便往外逃离,不过迟了,横空摇曳的裹尸布已经将它们遮掩其中,猩红尸与幽荧鬼没有退路,高大的躯体,在裹尸布下的空间,疯狂嘶吼着,拼命拧动躯干,打出一幕幕恐怖恶术。
看似破破烂烂的染血裹尸布,即便已经密布沧桑。
却依旧不可挡。
众目睽睽之下,一尸一鬼两个死物强者,躯体快速消融,无法逆转的死亡。
"天下无道,灾生四端!"
反应过来的白貙,催发那口符纹妖印,想要解救尸鬼两者。
"轰!"
结果是它自己被震退了。
这一下撞击,厚重如山岳的妖印,甚至密布一道道裂痕,如精致的瓷器在开裂一般,白貙表情大变,无比震惊道,"怎么可能?"
我道,"白貙怪,你的妖印与墨绿瞳孔,看着都是禁忌之物,不过终究只是赝品,只是仿制出来的假东西罢了,在真正的古天子威压下,岂能不粉碎?"
白貙怪那对诡异瞳孔剧烈收缩,皱眉望来,"灵异人...你一直藏拙?"
我道,"本想引出更多作祟者,现在看来,只能杀你们三个了!"
我的话,在牢笼城池中,立即引起巨大的惊讶声响。
那些原本还蠢蠢欲动的生物,果断内敛杀念。
不敢再造次。
"啊啊..."
头顶上,随着染血裹尸布再一次铺开,迸射各种死亡异象,一尸一鬼已经不复存在,死得很是彻底,我几步腾空,直接来到裹尸布上空,居高临下,凝视着白貙影子,"现在,你可以真正去死了!"
"可笑!"
硕大如狸,如云豹形态的白貙孤傲表情道,"想杀我...你还不够格!"
没有立即出手。
我质问语气道,"白貙,是谁指使你三番两次对我动手的?"
站在下方尘埃冥雾中,白貙不屑道,"杀你一个卑微灵异人...还需要指使?"它说话时,眼神不是瞄着一个方向,正是竖亥府邸。
野心勃勃的竖亥,还真是想杀我的命啊?
"咚咚!"
"咚咚!"
...
沉闷的脚步声,在城池上空动荡,不是我在出手,而是来了一支牢笼鬼兵,它们有着很特殊的象征,身披锈迹甲胄,手持夜叉凶兵,遮盖盔甲的脸庞,只有两道空荡荡的目光往外激射。
领头者,正是那头甲胄虎怪。
它的地位,相当于是竖亥部下的死士。
我皱着眉头道,"你们什么意思?"
甲胄虎怪依旧如一尊万年不化的石像,没有表情,无比冰冷道,"奉竖亥大人号令...请白貙走一趟...你们这一场的局...立即落幕!"
靠!
这明显是要保下白貙的命了。
"滚!"我直接道,"今天,谁都保不了这白貙,竖亥亲自过来也不行!"我几乎是一字字吼出的,融合音波术,可传遍整座城池。
"混账!"
白貙恶狠狠怒道,"灵异人...别一副自以为是的姿态...你真以为能杀我吗?"
一侧的甲胄虎怪,如一座黑幽魔山站着,依旧面无表情。
其他穷凶极恶的鬼兵,一字排开,恶煞缠身,则在等待杀戮的命令。
"现在就杀你!"
"阻路者!"
"杀无赦!"
...
怒吼声中,我已经出手了,十几个鬼兵速度奇快,化为十几道雷鸣穿梭而来,几乎是眨眼间,已经到达我的身前,"噗噗"两声脆裂音,领头鬼兵被我拦腰斩断,爆碎为两团血雾,腥臭味顿时弥漫开来,清明鬼尺再一横,因果符号汹涌间,再次将一头鬼兵从头劈成两半,一边倒的杀戮,不到半分钟,这支鬼兵已经全部惨死。
直到这时,甲胄虎怪才不紧不慢道,"林三...杀我城池力量...你当死!"
说罢,它一步步踏空走来。
每一步,都仿佛洪荒巨人在移动,山摇地颤。
我早就看透了,它不过是等待一个出手的借口,扬起一方清明鬼尺,举火烧天的动作,重语动荡而出,"牢笼城池,将从今日起,彻底变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