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秦晴月挥舞着阔剑,咳出一大口鲜血,同艾青殿后,徐若弗随着烽火营和铁甲营的将士一道向着永平城的方向退走。二人后方,两名伏羲盟的元婴期中期修者率领着一万韩军穷追猛打,丝毫没有留手。
“这样且战且退,至少还要三天才能返回永平城。”艾青周身玄岩铠流转,努力想要挡下更多的飞矢。
“被算计了。”秦晴月用阔剑当作盾牌,又再挡下一轮剑雨。
“还好伏羲盟这两个蠢货满嘴仁义道德,没有放下身段玩命。”艾青气喘连连,“这样退到永平城的话,这里的人马还能活下五千左右。”
“不知道天命那边怎么样了。”身在军中,秦晴月并没有以本名称呼李衍。
二人的情况并不好,不光需要防备伏羲盟的二人出手,还需要护住二营将士。
“伏羲盟的老狗,给我站住!”一声长啸自陆博城方向传来,秦晴月、艾青和徐若弗闻言一喜,听出了这是李衍的声音。
伏羲盟的二人一个叫风逸,一个叫风扬,回头望去,只见三男一女自队伍最后方杀来,顷刻间便有上百人马倒下。
“你守前!我守后!”风逸立马回过神来,飞身迎向李衍四人。
“兄弟们!杀回去!”秦晴月早就憋了一大口气,此刻能够夹击韩军,自然不会放过这般机会。
虽然李衍只得四人,但韩军吃了首尾难以呼应的亏,李衍与苏灵儿缠斗上风逸,郭东明、应天途则是如入无人之境一顿乱杀。
“朋友!何必徒增杀孽,不如罢手吧。”风扬对上秦晴月和艾青,并没有因为李衍的到来猜到陆博城沦陷,这话说得倒也真诚。
“哦?先前你们追得不是挺高兴吗?那不算徒增杀孽?”风扬左右招架,一个不防被秦晴月一剑砸向右肩。
另外一边,李衍流云剑气肆意挥洒,风逸体内玄气早已失控,还要面对李衍和苏灵儿的猛攻。数息之后,风逸经脉已被玄气冲碎了大半,被李衍一剑贯穿心脏,就此殒命。
风逸已死,李衍毫不停留,和苏灵儿一道杀进韩军。苏灵儿只管护住李衍,而郭东明则是飞向韩军前方。
风扬虽然是元婴期中期修者,但
养尊处优惯了,在秦晴月和艾青一番缠斗之下,还要分心关注战局,早已疲惫不堪。郭东明加入战圈后,他右肩负伤,再也无力招架,大喊道:“停!我们投降!不要再杀了!”
风扬喊出“投降”二字后,李衍忽然间想到了更加灭绝人性的路子,冷声道:“陆博城已经沦陷,风消尘遁逃!所有人停手,清点伤亡。”
风扬从来没想过,三人支援韩国,不过是守一座边城而已,竟然会落得这般处境。此刻他不负之前的意气风发,垂下头让艾青绑缚了去。一万韩军被杀得不足六千,其中还有三千多早已身负重伤。
李衍见三人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取出石塔吸纳玄气。这一诡异的景象,让投降的韩军尽皆毛骨悚然。
“我们这边算上路上的伤亡,还剩六千人左右。”秦晴月清点完毕,对李衍说道。
李衍此刻状态还好,收起了石塔,冷眼望向韩国一方的五千多降兵和风扬。
“你叫风扬是吧?”李衍望向风扬,发号施令道,“找棵粗点的树把他绑了。”
风扬身为元婴期中期的修者,束手被绑也只是走个形式,他真想挣脱的话,一根寻常的绳子可缚不住他。然而就在他考虑是否要为了韩国降兵的安全自愿被绑在树上的时候,李衍忽然施展流云剑气,猝不及防之下绞碎了他浑身的经脉。
风扬就这样被绑在了一棵树上,生无可恋。他多少听过李衍的凶名,知道没有幸免的道理,索性朗声道:“我现在手无寸铁,你要杀便杀,只求不要为难这些韩军。”
李衍阴沉着脸,下令生火,歪过头问道:“手无寸铁?你好像很不服。”
风扬咬紧牙关没有说话,不久后李衍将烧红的刀柄死死摁进了他的手掌中。似乎怕没有烙稳,又再抓了一把雪撒上。雪瞬间消融,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冰。
这中间自然伴随着风扬的惨叫,李衍做完这些,长呼了一口气问道:“现在你不算手无寸铁了吧?”
风扬脸上的冷汗都被冻成了冰,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李衍想出更加惨绝人寰的方式。五千多降兵大气不敢喘,看着这恐怖的一幕直咽唾沫。
“晴月,我们这边死了有三千兄弟吧。伤了的呢?”李衍见
风扬不说话,转头问秦晴月。
秦晴月回道:“重伤的有一千多个。”
“行!轻伤的不算,重伤和死了的加在一起,姑且算作五千。”李衍算着,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韩国降兵的心头。
“血债血偿,点五千个人找树绑了。”李衍像是在说一笔买卖一般。
五千降兵被清点出来,面色惶恐不安地和风扬一样被绑在了树上,静静等待着李衍的发落。
“有谁想报仇?来手脚利索的。”李衍继续发号施令。
李衍一声令下,数十个面露悲色的郑国士兵出列。他们中,有的在之前失去了手足至亲,有的在之前失去了挚友。
“这五千人,全都凌迟处死。”李衍不带感情地宣布了这些人的结局。
杀人不过头点地,李衍说完,这数十个郑国士兵都感到胆寒,其中一人说道:“应大尉,这个……我们也不是刽子手,不知道该怎么凌迟啊。”
李衍顿时也犯了难,问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啊。凌迟是多少刀来着?这天怪冷的,早点完事吧。”
凌迟有八刀、二十四刀等等分别,最高可达三千多刀。一个士兵生怕有人不开眼,连忙回答道:“八刀!应大尉,在我们郑国,凌迟一般都是八刀。”
他特意补上了“一般”二字,也是怕李衍追责。李衍点了点头,手中黑石古剑舞动,瞬间斩了七剑。随后李衍翻手掏出了涂有朱晴蟾毒的一把短匕,在风扬的额头上浅浅划了一下。
“不会片肉还不会砍人了?就这样意思意思吧。动手!”李衍说完蹲下身子,在雪地里擦了擦黑石古剑之上的血迹。
先前七剑只是为了补足凌迟的“八刀”之数,真正致命的还是额头上那道浅浅的伤痕。鲜血汩汩留下,糊住风扬的双目。风扬面露惨色,无力地闭眼等死。
数十个士兵行动起来,前面还能听到乞饶声,然后变成哀嚎,到最后只剩下了喘气和抽泣声。风扬和这五千人不久之后便流干了鲜血,李衍掏出石塔吸纳完玄气后感觉有点恍惚。
“押着剩下的这几百人走吧。”李衍翻身上马,和苏灵儿共乘一骑道,“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还好我是打赢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