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的帐蓬都挨在一起,而且,在支帐蓬的时候,我布了一个阵法,不能驱鬼拒邪,能起到警示的作用,而且十分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躺在帐蓬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帐蓬,吕婷和孙妮估计是真累了,钻进帐蓬里没多久,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让我的心里有产生了保护欲,是啊,这里是深山,又是我们所不熟悉的环境,应有一个人守夜才是。
我坐在一块平石之上,望向天空,这里的天空,特别的干净,如果城市里的夜空就像是透过毛玻璃里看星空的话,在这里就像是透过镜子去看。
森林的夜,沉静,危险,平静的灌木之下,有多少夜行的动物在猎食啊!
夜色再美,也有看腻的时候,我坐了一会儿,感觉到无聊,念了两遍拘鬼咒,拘来了一只老鬼,一身青色长袍,梳着大背头,活脱脱地一副三十年代上海滩的打扮。
也对,除了那时候的人为了逃难几处躲藏之外,谁没事往这深山老林里面钻啊,我仔细地看了看,这只鬼身上泛着青气,应该是埋在了一块福地,主子孙青云直上,我招了招手道:“老先生,请坐!”
中年人摸了摸胡须,也没有推辞,道:“你找我?”
嘿,派头很大嘛,明明是拘好不好,被他一改,就成了找了,和请差不多了,不过,这时候的我倒也没有心情摆谱,道:“没错,找老先生来,有事请教!”
中年人头道:“你吧,山中寂寞,有个人话也不错!”
相互通了姓名,中年人告诉我,他叫秦季,190年的时候避战祸,和家人经过这里,不心被蛇咬了一口,就留在这里了!
我叹息一声,道:“秦先生英年早逝,真是可惜啊,不过,秦先生埋了个好地方,我看你头有青气,是主家中子弟青云直上,高官得坐,骏马得骑,不知道我这么,老先生是否安慰些!”
秦季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多谢先生告知,如果真是这样,聊慰此心啊!”
我拍了拍胸脯道:“秦先生,你放心,我本领是低微,但是,没有七八分的打握,我是不会的,老先生尽管放心好了!”
秦季头问道:“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道:“老先生在这锦轮山中住了八十余年,对山里的情况应该很了解吧!”
秦季头道:“我闲来无事也会到处逛逛,谈不了了解,略知一二吧!”
我问道:“听在七十年前锦轮山曾发生过一场大战役,这事你知道吗?”
听人提起当一场战役,秦季的脸色苍白,道:“怎么能不知道,那一战,可谓毁天灭地,日本人的飞机,就在锦轮山盘旋了两天两夜,枪炮声一直没有停过,唉,如果不是我早早地避开了,在那时,我就被战场上的凶杀之气杀死了!”
我道:“不瞒老先生啊,我们这次来,就想寻找当年的战场,可是在锦轮山中转了大半圈了,就是找不到,老先生能我给我们指指吗?”
秦季指给我道:“当时的战场离我这里有十里之地,第十集团军占据了最高峰,日军的地面部队攻不上去,所以就派了飞机来轰炸,当时整整来了三十架零式战斗机,占到了日军投入中国战场的五分之三,硬是将第十集团军占据的锦轮山最高峰削了近五十米!”
我皱着眉头问道:“锦山最高峰不是青峰吗?”
秦季道:“那是现在,以前可不是!”秦季向着北方望了望道:“以前锦轮山的最高锋是蝶仙峰,现在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是,被日军的轰炸机夷为平地了?”
秦季道:“那怎么可能,日军的飞机再厉害,也不能将蝶仙峰夷平了!”
我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啊?”
秦季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那场战役之后,蝶仙峰就消失了,原本的锦轮山第一高峰也由蝶仙峰换成了青峰……”
一座山峰,怎么能消失就消失呢?浊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里伏着十万鬼兵却找不到大的阴气集聚地。
可是,即然消失了,我们又要怎么找?
“秦先生,能不能给我指出确切的地啊!”我着,将锦轮山的地图推了过去,秦季仔细地看了看,那两座山峰的中心位置画了一个圈道:“就在这里!”
我接过来一看,秦季画的地方在南峰和隐峰之间,按照地图上的比例尺来算,我们离那里应该还有十五公里左右,这两坐山峰的中间,确实有一个很大的缺口,那个缺口就是蝶仙山吗?不过,这件事情得去了才能弄明白。
秦季劝道:“兵者,凶也,何况蝶仙山死了一个集团军的人,怨魂野鬼,遍山遍野都是,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及早回头吧!”
看着秦季一脸担忧的神情,我知道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我道:“老先生,这你就不用费心了,我们敢去,自然就有应对的办法,看看月已中霄了,老先生还是回去歇息一下吧!”
我明显有送客的意思了,秦季不好再呆,站起身道:“那好吧,再见了!”
看着秦季犹犹豫豫的样子,我问道:“秦先生,还有什么话?”
秦季道:“山中寂寞,我想,如果张先生遇到了我的后人,就请转告他们,我希望回归祖祠!”
我头道:“嗯,一定转达你的意思!”
当下秦季告诉了我他家里后代的名字,我记得了,其实现在这事,得讲缘分了,八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人早已经全部过世了,再往下晚辈的名字,他一个在深山之中的老鬼又怎么会知道呢?尽人事,听天命吧!
目送秦季去了,我只得在心里一句,老头儿,看你运气了!